颜沁感觉自己要疯了,“看病。”“啥?”“我说,给我姨娘看病。”“你怕不是傻吧,白少帅早就放弃你了,你现在就是个垃圾,谁会在意。”书意想起程博衍送给自己的那把枪,从口袋中掏了出来,对着老头,卡锵,上了膛,“我再说一遍,给我姨娘看病,立刻,马上!”可是,那时已经晚了。姨娘送给她的最后一句话,是:“书意,我真后悔认你做了干女儿,你这个扫把星,你怎么不去死。”
她被程博衍最后的那句话打败。
“书意,你就不能像当初答应跟我一样,干脆的离开吗?”
清楚,自己已经失去了程博衍,那么心底的那份爱,也不用再装了,她收起了全部的眼泪,看向程博衍,淡淡道了一句,“程博衍,你知道,人生八苦中,最苦的是什么吗?是拿不起,放不下。”
这句话中,没有提喜欢,没有提爱。
可这句话,却说出了她全部的爱,这之后,颜沁头也不回的走了,她不是不想回头,而是不敢回头,而,她只需回头看一眼,就能看到程博衍望着她的背影。
跪在地上,一拳一拳砸着地面,像个疯子一样。
……
往南城外走着的书意,脑子一直想着,程博衍的意思,是让自己离开南城。
那么南城城外就不算南城了,对不对?
两年后,书意再一次回到了南城城外这片,原本属于她的土地,而她早已不是大家眼里那个温柔善良的无名叫花子,而是大家眼底的“叛徒”,抛弃大家,独自享受荣华富贵的叛徒。
大家开始欺负她,诬蔑她。
书意见有个乞丐病了,急忙用程博衍给她的银元,去给乞丐买药,而她的善心被人曲解,那包药,大家都喊着是她偷来的。
“书意能穿着整洁的衣服,能每天吃上饭,都是她拿身体换来的,她可会勾引人了……”诬蔑的话语越来越多,也在南城城外这块小区域,传的人尽皆知。
无论书意怎么争辩,喊破了喉咙了,也没有人来救她,包括当年,她分给了半块粮食的孩子,也讨厌她。
所有人看着她的目光都满是憎恶和狠,恨不得她去死。
可是,在言语的风暴中,她还是活下来了。
代替她死去的,是那个一心把她当亲女儿,对她呵护备至的姨娘。
书意跟着程博衍走的第二天,认识了白家任职的许嬷嬷,许嬷嬷人很和善,对书意很好,不嫌弃她的乞丐出生,认她做了女儿,喜欢她叫自己一声姨娘。
那日,书意照旧被那些人伤的体无完肤,实在是熬不住了,才会偷偷回了城,她不看程博衍,绝不看一眼,就找姨娘诉诉苦,好嘛。
她走了好久,终于走到了姨娘的房子面前,一进门,看见姨娘躺在床上,喘着粗气,一个劲喊疼。
书意上前,试探姨娘的额头,冰凉,姨娘脸上血色全无,书意着急了,连夜抱着姨娘去找大夫,可是没有一家愿意开门出诊。
书意一家一家的求,终于有一家开了门,钻出来一个秃顶的老头,“哦,你就是叫花子口中的那个书意吧,听说你的这些衣服啊,是靠男人换来的,不如……”
不等老头说完,书意先道:“好!”只要能救姨娘,怎么都好。
那老头笑得淫荡,苍老的手沿着书意的脸一路下滑,嘴中一个劲念叨着,“这细皮嫩肉的,真香啊。”
书意忍着泪,“现在可以救人了吧。”
“急什么,还没开始呢。”
“果然是个被人骑烂的贱货,滚!”
“ɓuᴉx什么意思?”
那老头眼神凶恶,“看个屁,赶紧给我滚。”
颜沁感觉自己要疯了,“看病。”
“啥?”
“我说,给我姨娘看病。”
“你怕不是傻吧,白少帅早就放弃你了,你现在就是个垃圾,谁会在意。”
书意想起程博衍送给自己的那把枪,从口袋中掏了出来,对着老头,卡锵,上了膛,“我再说一遍,给我姨娘看病,立刻,马上!”
可是,那时已经晚了。
姨娘送给她的最后一句话,是:“书意,我真后悔认你做了干女儿,你这个扫把星,你怎么不去死。”
于是,她就那样灰头土脸的逃出了南城,准备死了,可是没死成。
ɓuᴉx ……
南城对我来说就是无穷无尽的噩梦,程博衍你知道吗?
说完这些,颜沁看向程博衍,还是那样淡淡的口气,“程博衍,这便是我经历的人间地狱,全是你给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