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头看来人;“你是.....”年轻妇人约莫十八九岁,人倒是热情的很。“我,二花,你舅舅一个村的,前年,你和你婆婆过来拜年,我还带你去打野鸭子,记得不?”秋凉仔细想了想,终于想起这妇人是谁了。“二花姐,你也来绣坊了?”秋凉一脸惊喜道。罗家村是罗氏娘家,李子俊要读书,没少找舅家借银钱,罗家两个舅母心中不高兴,两家渐渐的就少了往来。前年,罗氏做主给秋凉和李子俊成亲,也没摆酒席,就是叫了李大伯和李二叔两家过来吃个饭,次日,李子俊就离开去府城读书了。
村里人都多多少少送了些东西,李大伯李二叔这两家是本家,哪能看着不管呢,当下也让家里送了些粗粮红薯过来。
李大娘和李二婶越发气闷,罗氏做事做的绝,让大房二房两家被人说嘴,上哪儿说理去。
秋凉送走村里人关上大门,将各家送来的东西一一归置,取出个小本本,将各家送的写啥,记了个人情薄。
安安嗤笑:“就几个红薯南瓜,你还记个人情往来?”
秋凉一本正经道:“安安,这些东西对于你来说,估计连看都不会多看一眼,可对村里人来说,对我来说,这是救命的东西。”
“钟鸣鼎食之家,黄金千两不过尔尔,可我只是一个乡下农女,这些东西对我来说,就是必要的人情往来了!”
安安沉默,它与她的世界,似乎并不相通。
秋凉将东西收拾好了,煮了一点红薯稀饭,从空间里取出先前买好的猪肉,切了几片丢进锅里。
灶膛里的柴火烧的噼啪作响,锅里的粥咕嘟咕嘟冒泡,带着红薯的香甜在昏暗的灶屋里弥漫。
她将空间里的猪板油取出来,切成小块熬炼成油渣,滤出油渣tຊ,将板油稍凉一些封存在罐子里。
把秀兰婶子送的酸菜切碎,用锅里余下的油来翻炒,将酸菜炒的脱了水分,也同样用罐子封存起来,这以后就是现成的下饭菜。
得亏李家跟附近人家离得远,这会儿又夜深了,不然,秋凉都不敢熬板油,怕叫人闻到味儿。
安安似乎吸了吸鼻子:“明明不是啥好东西,我咋觉得有点好吃呢!”
秋凉就着炒酸菜,一连吃了两碗稀饭,感觉整个人从心到身都透着满足感,能自由自在吃饱饭的感觉真好。
到睡觉的时候就不怎么好了,罗氏把她床上被子都给带走了,就留下一床黑乎乎看不出原样的褥子,硬的和石头没区别。
安安目瞪口呆:“这老太太真是恨不得地皮都得刮走一层啊!”
秋凉只好将灶膛里的火炭铲出来,抱了一捆干草过来,把厚衣服披在身上,将就着对付一宿。
安安叹了口气:“小凉凉啊,你赶紧挣钱吧,这样我才能将空间升级,让你肉身能进来避一避寒!”
秋凉眼睛一亮:“肉身也可以进空间?”
“当然可以,不过以你目前的财力,唉,当我没说!”
秋凉半点没被打击,心热乎乎的,她已经走出了第一步,成功将李家人引走。
等下次再见面,就该是她反击的时候了。
次日,秋凉将家里收拾好,跟秀兰婶子打了个招呼,就起身去了城里。
彩云绣坊老板也姓吴,镇上的吴老板正是与彩云绣坊有那么一点关系,才能在镇上做生意。
据说,吴家本家在京城乃至其他各州县也有生意,蔚县这点生意,简直就是毛毛雨。
“这批货年底要交工,料子纱线都是从江南一带送过来的,每一样都是有定数的,所以,若是有人手艺不佳,或是没把握,就请尽早退出,不要坏了料子。”
彩云绣坊的高管事站在一排绣女面前,神情严肃道:“我不管你们是走门路进来的,还是凭自己本事进来的,只有一句话告诉你们,这些料子若是毁了,便是卖了你们也赔不起!”
彩云绣坊这批货,是府城一位贵人开春要嫁女,原本定下的婚期是年底。
谁料,男方家中老人身体不大好,想提前看孙儿成亲,双方一番商议之下,将婚期提前到了开春。
婚期提前,这嫁妆筹备就有些着急了。
绣坊的绣女分高中低三个级别,高级的自然是重金聘请的大师,中级绣娘是绣坊一直养着的,至于秋凉这等低级的,自然是临时招来赶货的。
若是其中有不错的好苗子,绣坊也会留下培养成中级的。
秋凉等人要绣的是女方给亲朋好友的回礼帕子、打赏下人或是赠送的荷包,以及各种箱笼上面的遮布等小玩意。
至于和新娘子有关的东西,那自然是中级绣娘们的事了。
绣坊给的工钱不错,一个月将近二两,可惜是赶货,也就这么一个月的工期。
“秋凉?”秋凉从绣坊出来,揉揉眼睛,准备回大屋歇息,突然被人叫住。
她抬头看来人;“你是.....”
年轻妇人约莫十八九岁,人倒是热情的很。
“我,二花,你舅舅一个村的,前年,你和你婆婆过来拜年,我还带你去打野鸭子,记得不?”
秋凉仔细想了想,终于想起这妇人是谁了。
“二花姐,你也来绣坊了?”秋凉一脸惊喜道。
罗家村是罗氏娘家,李子俊要读书,没少找舅家借银钱,罗家两个舅母心中不高兴,两家渐渐的就少了往来。
前年,罗氏做主给秋凉和李子俊成亲,也没摆酒席,就是叫了李大伯和李二叔两家过来吃个饭,次日,李子俊就离开去府城读书了。
过年时,罗氏带着秋凉去罗大舅家里拜年,借新妇名头要个拜年钱。
因而,知道秋凉与李子俊这事的,就只有村里和罗家村的人,外头,罗氏是闭口不言的。
罗二花拉着秋凉的手:“我哪有那个本事进绣坊呢,我是在厨房帮工,我姑母是吴家厨房管事!”
“对了,你婆婆不是病的厉害么?你不在家照顾她,咋来绣坊做工了?”
秋凉便将李子俊出息,罗氏走亲戚的事说了一遍。
“家里没人,我出来挣两个钱,也好让俊哥安心读书不是!”秋凉说这话时一点委屈没有,反而一脸羞涩满足。
罗二花一滞,随后目光便带了几分同情。
托罗二舅母的福,罗家村都知道,李家有个童养媳,吃得少干的多还毫无怨言,不晓得惹了多少人家羡慕。
秋凉拉着罗二花亲热道:“二花姐,我舅舅舅母他们身体咋样?前阵子俊哥来信,还提起舅母一家子,说是回来定要去看望几个长辈,也不晓得过年赶的回来不!”
“看个屁!”罗大舅母一听这话,火就不打一处来。
“这是出息了,故意瞒着娘家人呢!”
罗二舅母却是眼珠子一转:“大嫂,这是好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