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骨草。”许子杉懒得说了,她知道,大家都觉得不好看,但看在她初来乍到的份上,都没戳破。她从上面摘下一片叶子,洗干净,捣碎,冲入凉开水,递给许英杰。“爸,你尝尝怎么样?”院子里的人都看着那杯水,黑绿黑绿的,还泛着一点红,若他们知道后世的一种食物名叫“黑暗料理”,那么他们必定说这就是一杯毫无人性的黑暗料理。许英杰接过水,尴尬地想说“等会儿再喝”,可是看着整个院子的人看着他,许子杉也看着他,他就没说什么,喝下去一口。
回到犀浦镇家里,许子杉拉着许明苼去屋檐下,看两人种的三盆植物。
这一看,她脸上原本带着的笑容消失了。
那盆生骨草,小苗在不知不觉中长到了半尺多高,粗壮的茎秆昭示着它无比强壮,生机盎然。
只是,那叶根底部漆黑一片,顺着叶片渐渐变成墨绿,叶片镶嵌了一圈妖艳的大红边,看上去无比的诡异!
没有鬼脸,改玩诡谲了。
带豆和西瓜苗还好,除了长得过分茁壮,和外界没啥区别。
许明苼先是看看带豆和西瓜,再看看生骨草,表情就僵了。
这草怎么长的?怎么一股子阴森?叶片是叶片,颜色也不能说不好,就是组合在一起,辣眼睛!
“姐,这是什么?”
许子杉面无表情地说:“生骨草。”
“它怎么长得……”
“挺好看是吧?”
“……”
院里的人也都来看,带豆苗、西瓜苗大家都认识,就生骨草的样子,实在是诛心辣眼!
“杉杉,这是什么?”
“生骨草。”许子杉懒得说了,她知道,大家都觉得不好看,但看在她初来乍到的份上,都没戳破。
她从上面摘下一片叶子,洗干净,捣碎,冲入凉开水,递给许英杰。
“爸,你尝尝怎么样?”
院子里的人都看着那杯水,黑绿黑绿的,还泛着一点红,若他们知道后世的一种食物名叫“黑暗料理”,那么他们必定说这就是一杯毫无人性的黑暗料理。
许英杰接过水,尴尬地想说“等会儿再喝”,可是看着整个院子的人看着他,许子杉也看着他,他就没说什么,喝下去一口。
周围的人看着他喉结滚动,顿时觉得味蕾和喉咙一阵酸辣,有窒息的感觉。
“味道还行吗?”许子杉问。
“挺好,与茶水差不多。”许英杰本来以为很难喝。
味道其实还好,和凉拌蕨菜的味道差不多,不难喝。
“那爸爸坚持喝。”许子杉现在放心了,长那么膈应人,要是味道也差强人意,犯关嘞(fai guai,麻烦,疙瘩)!
生骨草泡水效果最好。
院子里的邻居都不觉得那个鬼气森森的绿植叶子好吃,他们都觉得许英杰夫妻两个宠闺女,捏着鼻子喝闺女给的毒药呢。
胡奶奶每天都过来看看,实在忍不住了,对许英杰说:“许家老大,要是不好喝,你也别勉强。”
许英杰摇头:“这水真不难喝,大麦苗的味儿,比中药好喝多了。”
关键这是闺女专门种植,说给他治腿的。
许英杰喝了几天,腿真的好了,他激动地对看热闹的人说:“我不用人扶也能站起来走了。”
按着桌子,一使劲,真站起来走了两步。
许明轩高兴坏了,赶紧叫他坐下:“好利索再站起来,不要功亏一篑,白费了姐姐的心。”
全家都高兴坏了,再喝几天许英杰就能去上班了,双抢后,粮食马上要征收,他腿一直不好,上面再派个新质检员来,他岗位不保。
院子里的人再看那株草,就觉得它怎么看都还好了,美得很独特,美得含蓄、低调不是?!
只几天,许英杰的腿彻底好了,他去医院拍了片,医生惊奇地说:“恢复这么好?”
他是第一次见到恢复这么好的骨伤,简直没有丝毫的骨伤痕迹,而且还恢复得挺快。
许英杰骄傲地说:“我闺女给我种了生骨草,泡水喝几天我就能站,一星期我就能走能跳了。”
医生觉得他在吹牛,但是许英杰腿确实是真好了。
那盆生骨草在大院里成了无双宝贝,大家每天都会抽空来看看它,仿佛看两眼就能得到好运似的。
一传十十传百,许家有一株生骨草,很厉害,就传开了,还有人专门抽空来看看这株奇草,啧啧称赞。
许明轩说:“这盆草留着也没了大用处,我们不如卖给医院,肯定会卖个好价钱。”
许明苼拦住了,说:“不卖,谁摔伤了,家里又没钱治疗的,就来求我姐。”
他要让姐姐美名远扬。
全家一致决定同意他的提议,谁家有摔断腿、经济困难治疗不起的,打个招呼可以白送叶片,积德。
胡奶奶第一个上门求药。
“我孙子胳膊摔折了,学都没上,一直吊着胳膊呢!你们的药草,给我一点吧?”胡奶奶还给许家拎着一大碗青团,“杉杉,你尝尝我做的青团。”
沈亚琴自然愿意,要能帮上邻居,自然无不答应。
“杉杉,叶子摘下来晾干泡水,不影响效果吧?”许英杰问许子杉。
许子杉说不影响。
可胡奶奶总觉得叶子干了药效会降低,她想把整株拿去,给孙子喝鲜草水。
“杉杉,能不能把这盆草借给我带到城里去?等我孙子的胳膊好了,立即就还给你行不行?”
“胡奶奶,叶子干了效果也不会打折。你不放心的话,整株拿去也行,弟弟病好了就还回来,咱们乡下人经济条件不好,估计以后还会不少人来求要叶子。”
“你放心,我孙子胳膊只要一好,我就叫他们马上送回来。”
邻居们都高兴,骨伤是大病,谁万一不小心摔着了,有这个生骨草那可是多了一条命,没听说吗,医生说许英杰的腿恢复得就和从没有受过伤一样。
胡奶奶高兴地当天就叫人把生骨草送到城里儿子家去了。
生骨草美名传扬,沈亚琴的裁缝铺子也生意火爆。
都知道沈裁缝有个蕙心兰质的亲闺女,一双巧手设计的衣服,都是时下最好看的,就算长相只有6分的,也能穿出9分的效果,找对象都好找了。
沈亚琴接的活越来越多,除了小婴儿衣服,大姑娘小媳妇都跑来想要一套新衣,都想绣上各种图案,赶个当下的时髦。
许子杉趁机设计了很多与时下观念不矛盾的款式,比如学生衬衫加个海军领;过膝裙加点花边,弄个蛋糕裙……
沈亚琴的裁缝铺一下子爆火了,就连城里的工作人,也来找沈亚琴定做衣服。
许子杉隔三岔五去城区逛逛,给菜站送菜,空了就在铺子里帮沈亚琴设计新款,半个月,沈亚琴净赚了200多块钱,还清邻居们的债,沈亚琴还净落100多块。
6月中旬,宋海洋骑着摩托“突突”地来到大院门口。
他也没穿邮递员的制服,白衬衫黑长裤,小平头裁剪得一丝不苟,像个机关干部一样。
“叔,阿姨,都在家呢?”
宋海洋从摩托车尾的邮件袋里拿出一个本子,从夹子里抽出一张巴掌大的纸片,说:“有你家电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