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清亮的声音带着一丝沙哑。姜黎不知何时从沙发上站了起来,揉着眼睛走过来。见傅知言一动不动,夸张地说:“傅知言,你知不知道你昨天晚上打呼噜,吵得我都睡不着?你还磨牙、翻身、踢被子!都是我给你解决的!”傅知言:“……”简直是危言耸听。起身下床,刚要掀开被子,动作却猛地顿住,看了眼小腹处,可疑地沉默几秒,语气有些不太自然:“你先出去。”“你要换衣服吗?”姜黎没注意到他的异常,“我哥有新衣服,他和你差不多高。”
姜黎说完,直接转身离开舞池。
翟懿死死盯着姜黎的背影,舌尖顶了顶后槽牙,发出一声冷哼。
刚才姜黎的话,他一个字也不信。
姜黎这女人,喜欢他喜欢的要死,每次被他骂走,过几天又没事人似的玩偶遇。
这次轻飘飘的一句“不喜欢”,肯定也是欲擒故纵。
他就等着姜黎回来求他的那天。
……
给傅知言请了假,姜黎回到车上。
狭窄的车内弥漫着淡淡酒香,少年弓着背挤在椅背边,听到关门的动静,惊弓之鸟般脊背微颤,绷得更紧了。
副驾驶上的保镖频频回头,欲言又止。
姜黎看不下去了:“有话快说。”
“小姐,夫人和姜总现在在国外,但……但您也不能……”保镖吞吞吐吐,好半天才找到一个文雅点的词,“霸王硬上弓。”
姜黎:“……”
姜黎抬脚踹了一脚保镖的座位,怒道:“我像是那种混账吗!”
保镖:“……”
保镖没敢说话,转移话题:“咱们现在去哪啊?”
姜黎本想送傅知言回家,但发现自己根本不知道傅知言住哪。
只好让保镖带着人回了姜家。
劳斯莱斯在路上飞速往前,姜黎升起挡板,从储物格里拿了瓶矿泉水,推了推少年:“傅知言,喝点水,稀释一下。”
傅知言一动不动。
姜黎没了耐心,抓着他手臂把人拽起来,刚要强行给他灌进去,忽然天旋地转,视线颠倒,少年锢着她的腰,欺身而上。
“傅……唔……”
柔软的唇瓣不由分说将惊呼堵了回去。
唇被敲开,侵略者闯入,肆意攻陷城池。
傅知言的吻不像人那么冷清,反而灼热又混乱,毫无章法,却撩得人心间发痒。
强烈的电流感从尾椎骨向上窜,是前所未有的酥麻。
姜黎招架不住,伸手去推,却被他捉住手腕。
他指间有薄薄的茧子,顺着女孩手腕白嫩的肌肤往上,一路摩擦出奇异的触感。
而后,骨节修长的指挤进她指缝间,强硬地十指相扣。
一直到快要窒息,傅知言才直起身。
呼吸已然混乱,眼圈泛红,那双漂亮的眼睛此刻死死盯着女孩,灼人的炽热。
姜黎已经快断气了,在对方又一次俯身时,张口就咬。
铁锈味立刻弥漫在舌尖,可傅知言非但没有停下来,反而更加用力,仿佛血液是贪欲的催化剂。
姜黎反抗不能,干脆就自暴自弃地躺平了。
反正醒过来之后,尴尬的是傅知言。
还别说,这学霸就是学霸,刚才还什么都不会,现在已经找到了诀窍。
正乱想着,车突然刺啦一声急速停下,傅知言身形不稳,滚落座位。
挡板被敲了两下,保镖的声音传来:“小姐,刚才有人横穿马路,所以急刹车了。我好像听到什么声音,您没事吧?”
姜黎推了下傅知言,发现他已经晕了过去。
没好气地踹了一脚地上的人,她清了清嗓子:“没事,继续开。”
到了姜家,姜黎率先跳下车。
保镖看到她的脸就惊了:“小姐,您脸怎么这么红,是不是感冒了?要叫张医生来吗?”
这话一出,原本还佯装高傲的姜黎顿时像只被踩了尾巴的猫,恼怒地瞪了一眼保镖:“看什么看!把车里的人抬出来送我房间去!”
保镖不敢问了,老老实实打开门。
却见俊美少年手臂上有好几道抓痕,嘴唇也破了,沾着一层艳色血迹。
心中大惊,小姐现在都这么会折腾人的吗!
保镖只觉得窥见豪门机密,头皮发麻。把人放在姜黎床上,走的时候,欲言又止。
姜黎疑惑地看过去,却见保镖吞吞吐吐地说:“那个,大小姐,手下留情。残了的话,不好收拾。”
姜黎:???
她在这些人心里到底是什么样的暴君啊!!!
保镖走后,姜黎打电话问了家庭医生具体情况,得知摄入量较少睡一觉就好后,便找了床被子给傅知言盖上,自己去沙发睡了。
今天累了一天,姜黎很快呼吸平稳,沉沉睡去。
却没注意到,自己的手机不断有新消息弹出。
*
次日清晨。
刺眼的阳光照在脸上,傅知言费力睁开眼,从床上坐了起来。
头疼欲裂。
他撑着头,下一秒却猛地一顿。
自己所处的并非那间狭窄的卧室,而是一间豪华公主房。
目光所及之处皆是粉色,各种各样的毛绒玩偶堆在枕头边,可爱又俏皮。
这是女孩子的房间。
是姜黎……把他带回家了?
“你醒了?”
女孩清亮的声音带着一丝沙哑。
姜黎不知何时从沙发上站了起来,揉着眼睛走过来。
见傅知言一动不动,夸张地说:“傅知言,你知不知道你昨天晚上打呼噜,吵得我都睡不着?你还磨牙、翻身、踢被子!都是我给你解决的!”
傅知言:“……”
简直是危言耸听。
起身下床,刚要掀开被子,动作却猛地顿住,看了眼小腹处,可疑地沉默几秒,语气有些不太自然:“你先出去。”
“你要换衣服吗?”姜黎没注意到他的异常,“我哥有新衣服,他和你差不多高。”
傅知言本不想答应,但眼见姜黎越走越近,只好点头。
姜黎伸了个懒腰往外走,又想起什么似的问:“对了,你还记得昨晚的事情吗?”
傅知言垂眸,声线微哑:“……不记得了。”
姜黎盯着他的脸,见他神色如常,有些失望地“哦”了声。
真遗憾,她还以为能看见傅知言尴尬的表情呢。
“我先去给你找衣服,佣人不在,你想用什么自己用。”
姜黎趿着拖鞋往外走,丝毫没有注意到身后的少年在她看不见的地方,伸出指尖,碰了碰自己唇上的咬痕。
冷白耳尖,染上一丝艳色。
姜黎出了房间,先去楼下姜颂的房间打劫。
姜颂这几天搞赛车去了,不在家,一些品牌送来的礼物堆积在沙发上。姜黎找了两件不那么花哨的,抱着回了房间。
一开门,雾气弥漫,浴室里隐隐有水声。
姜黎脑子里不由自主浮现出美人沐浴的场景。
在“偷看”和“离开”之间纠结了好一会,姜黎还是打算偷偷溜走,去厨房弄点吃的。
谁知刚一转过头,正对上从浴室走出来的傅知言。
而对方,仅仅在腰间围了一条浴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