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芷溪赤脚狂奔在幽长弯曲的宫道,寒风扬起她红艳的雪裘。一路到坤宁宫,可再没人为她开宫门。她的母后就躺在床榻上,毫无声息;脖颈处,是一条深红色的勒痕。母后她为不受辱,选择自缢而亡,而她手中紧握的,是今日刚送还的兵符……一切都已来不及。宁芷溪跪坐在母后身旁,轻轻勾住母后的手,哽咽呼唤:“母后,您别吓女儿,您醒过来,只要您醒过来,阿溪什么都听您的好不好?”“您不是要替女儿重选驸马吗?女儿答应了,您醒醒好不好……”
脚仿佛被冰固住,僵硬在原地。
母后……薨了?
同一日,宁芷溪两进宫门。
与此同时,叛军攻入宁朝皇宫,无数宫人被杀,血贱宫墙。
宁芷溪赤脚狂奔在幽长弯曲的宫道,寒风扬起她红艳的雪裘。
一路到坤宁宫,可再没人为她开宫门。
她的母后就躺在床榻上,毫无声息;脖颈处,是一条深红色的勒痕。
母后她为不受辱,选择自缢而亡,而她手中紧握的,是今日刚送还的兵符……
一切都已来不及。
宁芷溪跪坐在母后身旁,轻轻勾住母后的手,哽咽呼唤:“母后,您别吓女儿,您醒过来,只要您醒过来,阿溪什么都听您的好不好?”
“您不是要替女儿重选驸马吗?女儿答应了,您醒醒好不好……”
可她如何声嘶力竭,却再也唤不醒这个世界上最疼她的慈母。
不知过了多久,外面传来兵刃交接声,清秋推开宫门,泣不成声:“公主,驸马已经攻进了金銮殿,宁朝……要亡了。”
听到陆靖洲的名字,宁芷溪眼里闪过很多。
最后,她站起了身:“清秋,你逃吧,以后好好活着。”
“我……还有我该做的事。”
话落,宁芷溪径直转身,走出了坤宁宫。
她只着一身素衣,却好像披着绯红凤袍般,尊仪万千!1
……
金銮殿内,尸横遍野。
她一身鲜红赤脚而来,就见陆靖洲一身银甲,手中长剑刚刚刺穿她父皇的心口!
“不要!”
闻声,陆靖洲转头看来。
对视间,他淡淡拔出长剑。
没了支撑,宁朝皇帝栽倒在龙椅之下,死不瞑目!
宁芷溪手脚僵硬,麻木的踏上台阶,一步步走上来。
她解开鲜艳的雪裘,将它轻轻覆在父皇尸身之上,然后抬头看向陆靖洲,目光含恨。
“所以接下来,你可是要杀了我?”
看着宁芷溪惨白的脸色,陆靖洲握剑的手微顿,竟说不出任何。
外面的白雪还在落。
宁芷溪抓起地上不知是谁的长剑,站起身。
“成婚之时你同我说,我们俩只有死别,没有生离。可世事易变,不由你我。”
话落,她割断自己的长发,如立誓般,字字决然。
“你与我结缘三载,难归一意,只余长恨!自此和离,一别两宽,再无干系!”
悲怆的嗓音在厮杀中响起,百转千回,闻之肝肠寸断。
陆靖洲心口像堵着什么般:“宁芷溪,你以为我会在意这场婚事?!”
宁芷溪知道他不在乎,只是有些关系,该断得干净些!
下一刻,她抬剑直指陆靖洲心口——
陆靖洲眸色微沉:“宁芷溪,你想杀我?你……敢吗?”
她敢,却做不到。
宁芷溪内心自嘲:“陆靖洲,如果可以,我宁愿从未遇见你……”
“我知我杀不了你,只能以命酬罪,求一个于心无愧……”
话落,她突然剑锋一转,刺入自己的心脏!
滚烫的血,溅在陆靖洲的脸上,滚烫,冰凉。
他怔怔看着朝后倒下的宁芷溪,终于反应了过来:“宁芷溪!”
陆靖洲伸手将人接住,抱在怀里,大手按在她脖颈的血痕上,试图堵住那血!
可没用。
宁芷溪喉间涌上的血腥没过唇间,不断往外涌着。
她疲惫的眼望着金銮殿穹顶的流光溢彩,释然一笑。
“陆靖洲,不是你的妻子后,我依旧是宁朝、最……最尊贵的公主。”
话落,闭眼。
而陆靖洲掌心下,宁芷溪那细腻的脖颈上,脉搏尽消,生机全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