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神色冷淡,随口说:“扔了吧。”话音才落,走到门口的冷廷烨脚步一顿。他显然听见了这话,脸色阴沉得过分:“嫂嫂这是在故意同我置气吗?”沈蔚之态度平静:“世子多虑了,只是我不想再浪费时间在无用之事上。”这话让冷廷烨脸色更难看了。他一刻也待不下去,没踏入屋子转身就走。没走两步,却正好与端着药过来的婢女碰上。“世子恕罪!”冷廷烨目光瞥见那药,心生疑惑:“这是何药?她病了?”“不是,是夫人前段时间自己开的药方,说是滋补身体的。”
沈蔚之将梁王妃平躺在马车上,摊开针灸包。
谭氏九转金针,天下闻名。
可在场几乎没人相信沈蔚之这个从未传出过医术名声的恭国府新妇。
眼见金针刺下,好几人闭住眼睛。
虞念双更是不觉攥住了冷廷烨的衣袖,一副害怕模样:“若嫂嫂将王妃治死,岂不是会连累两府?”
冷廷烨神色冰冷:“一意孤行,自找死路。”
话落,婢女惊喜呼声:“王妃醒了!王妃醒了!”
像巴掌扇在两人脸上。
冷廷烨脸色更冷。
虞念双亦松了手,想说什么又咽了下去。
这厢,取针后,沈蔚之嘱咐侍女:“王妃回府后,需卧床多加休养。”
梁王妃虚弱看她,眼怀感激:“多谢恭国候夫人。”
“医者救人,分内之事。”
沈蔚之淡淡点头,下了马车。
夕阳光芒照入她眼中,她脚步一时不稳,扶住马车,才发现自己手在抖。
看着自己的手,沈蔚之忽地想哭。
出嫁时娘亲将这包针给她,却也再三嘱咐:“你嫁过去万万不能随意显露医术,京中恭国府这样的贵家,当家夫人定然要端庄得体,行医抛头露面,会丢了面。”
于是前世她将这包金针收在箱底,从未拿出来用过。
到最后,沈蔚之自己都信了自己从不懂医术。
可现在,她才恍然想起这双手不是只能跟前世一样刺绣缝衣,也能行医救人。
她亦想起,小时候祖父问她一个女子为什么学医?
她回答说要济世救民,成为像祖父一样的好大夫。
什么时候,她竟全忘了……
一路回家。
到恭国府门口。
沈蔚之要进府前,冷廷烨叫住了她。
“嫂嫂,今日是你运气好,误打误撞救活了王妃,若是有个万一,不仅你恭国府,还要连累我忠国府。”
沈蔚之心中蓦然刺痛。
看了男人几秒,她忽的问:“若是我今日未能治好王妃,世子怕我牵连,怕不是就会给我一封休书?”
听见沈蔚之又提这种荒谬之言。
冷廷烨神色阴沉,“嫂嫂又在胡言乱语。”
“是实言总归刺耳罢。”
沈蔚之第一次率先离去。
冷廷烨却久久看着她的背影。
今日的沈蔚之,挽弓杀敌,临阵救人,实在鲜活夺目。
和以往他认识的沈蔚之,竟完全不像一个人。
让他再也无法刻意忽视……
几天后。
梁王妃的赏赐进了恭国府,沈蔚之也因此扬名满京城。
前来求医者一下络绎不绝。
这日,沈蔚之提着药箱刚回来,婢女却上前来问:“夫人,您给世子做的鞋还剩一半,还继续做吗?”
沈蔚之瞥了一眼,心头微滞。
自她嫁来恭国府,冷廷烨的鞋和里衣都是她亲手做的。
而如今……
她神色冷淡,随口说:“扔了吧。”
话音才落,走到门口的冷廷烨脚步一顿。
他显然听见了这话,脸色阴沉得过分:“嫂嫂这是在故意同我置气吗?”
沈蔚之态度平静:“世子多虑了,只是我不想再浪费时间在无用之事上。”
这话让冷廷烨脸色更难看了。
他一刻也待不下去,没踏入屋子转身就走。
没走两步,却正好与端着药过来的婢女碰上。
“世子恕罪!”
冷廷烨目光瞥见那药,心生疑惑:“这是何药?她病了?”
“不是,是夫人前段时间自己开的药方,说是滋补身体的。”
婢女的回话却让冷廷烨心中蓦然一动,他直接问婢女要来了药方。
待看清药方,冷廷烨眸色一怔,当即沉着脸踏入屋里。
见他去而复返。
沈蔚之神色冷却,正要开口。
却见冷廷烨突然冷声质问——
“你有了身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