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多久,她就败下阵来,丢开棉签,摊牌了,“是一个包。”南唯想起来那晚宋清霜背的新包,二十多万,前不久宋清霜刚买了包,不会这么短时间内再买,可当时她却没有多想。见南唯不说话,宋清霜心虚地问:“包怎么了?”南唯无奈地叹了一口气,“你把包还回去。”那个包宋清霜很喜欢,凭她是订不到的,好不容易得到,她轻易不想还回去,但是南唯的脾气她很清楚。只好先答应下来:“过几天我就……”“明天就还回去。”南唯太了解自己的母亲是什么样的人,不给她钻空子的机会。
打狗也要看主人吗?
南唯的心脏揪疼得厉害,她忍不住打了个寒颤,脚步虚浮往后退一步。
汤老爷子看了汤景曜一眼,“这话倒是没错,只是汤家这么多年来从来没出过这样的丑闻,我听了都闹心。”
“都是下边人嘴太碎,什么事都往爷爷跟前传,”汤景曜轻笑,“这件小事爷爷不用放在心上,家丑我自会处理。”
南唯往后一退,没注意到身后有花盆,脚后跟撞到,哐当一声,瓷盆碎裂开,厚厚的一层黄土从中间出现裂缝,散了一地。
她心跳跟着一紧,不远处管家从侧面过来,她连忙低下头,转身匆匆离开。
“谁在那毛毛躁躁的?”汤老太爷不悦地扫向阴影处。
管家停下,扬起脖子看了看,回道:“好像是付小姐。”
汤景曜把玩着左手拇指的翡翠扳指。
管家将茶水放在他身前,察觉到他目光有些冷意,下意识抬头,却只看到他眼底的清明,没半点情绪。
听到是南唯,汤老太爷皱了皱眉头,不过他很快收回视线,没放在心上的样子。
对汤景曜说:“再过一个月你就要订婚了,付丫头的事差不多就行,别在这个节骨眼上闹大,影响不好。”
汤景曜嗯了一声,撂下茶杯,站了起来。
余光扫向打碎的花盆,迈步离开。
“二少爷有分寸的,老爷子您就放心吧。”
汤老太爷拿起茶杯,“这么多孩子里,我最看不透的就是他了。”
管家欲言又止:“二少爷的心思是深沉了些,要是大少爷没……”
“算了,别说了。”他摆了摆手,不想继续这个话题。
过了一会儿,他意味深长地沉声道:“付丫头这事的确需要摆平,否则整个汤家都要跟着丢人。”
……
宋清霜今晚在家,斜躺在美人靠上听小曲。
听见南唯喊她,眯缝着眼看过去,视线一顿,坐了起来,指着她脚后跟问:“怎么搞的?”
南唯顺着她的视线看下去。
小腿的丝袜被划破了,网状的裂纹一直蜿蜒到脚后跟,破了个口子,正淌着血,混着泥土,狼狈不堪。
应该是刚才花盆碎片弄的。
之前她只觉得冷,并没察觉到痛。
“不小心划到的。”南唯踢掉高跟鞋,坐在沙发上,抽了几张纸处理。
宋清霜止不住地皱眉头,起身打掉她的手,“脏不脏,感染留疤怎么办?”
说着,她喊刘姐,也就是别院的佣人拿碘伏和棉签来。
南唯索性拽掉丝袜,“伤口不深。”
“不深也不能马虎,留疤多丑啊,我把你养得细皮嫩肉可不是让你怎么糟蹋的。”
宋清霜一边嫌弃她邋遢,一边接过碘伏和棉签,清理伤口。
“嘶~”南唯吸了一口凉气,宋清霜没做过这种细活,下手没轻没重。
宋清霜没好气地说:“现在知道痛了?流这么多血都没注意到,脑子里在想些什么东西?”
南唯强压情绪,无声摇了摇头。
“今天怎么会回来,有事找我?”宋清霜低着头,手劲放轻了些。
“前几天你是不是收了陈让的东西?”
宋清霜一怔,眼神躲闪,含糊其辞:“什么东西,没有啊。”
南唯没有点破,就这么静静地看着她,宋清霜被看得心里发毛。
虽然南唯是她的女儿,但在大是大非面前,宋清霜被她治得死死。
不怕南唯发脾气,就怕南唯一声不吭,跟她玩心理战术。
没多久,她就败下阵来,丢开棉签,摊牌了,“是一个包。”
南唯想起来那晚宋清霜背的新包,二十多万,前不久宋清霜刚买了包,不会这么短时间内再买,可当时她却没有多想。
见南唯不说话,宋清霜心虚地问:“包怎么了?”
南唯无奈地叹了一口气,“你把包还回去。”
那个包宋清霜很喜欢,凭她是订不到的,好不容易得到,她轻易不想还回去,但是南唯的脾气她很清楚。
只好先答应下来:“过几天我就……”
“明天就还回去。”南唯太了解自己的母亲是什么样的人,不给她钻空子的机会。
宋清霜瘪嘴,明显是不情愿,南唯一股憋屈涌上心头,眼圈红了。
她屈辱万分,咬着牙,“陈让今天反咬一口,说我是出来卖的,收了他的东西,那是他给我的嫖资!”
宋清霜一愣,脸色从红转白,哆嗦一下想说话,却不知道怎么开口。
“要不是季临告诉我,我还被蒙在鼓里,这么大的事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宋清霜六神无主,慌乱道:“胭胭,妈不知道会这样……我,我怎么会想到陈让到现在还敢反咬你。”
南唯摇头,“他狗急跳墙,临死也要拉我下水。”
“那现在怎么办?我真收了他的东西,警方不会相信了他的话了吧?”
宋清霜彻底慌了。
这事要是传出去,她们母女俩就颜面尽失了,最重要的是南唯,她名声坏了,以后还怎么嫁进豪门啊。
没有哪户人家容得下这样的妻子。
南唯还是摇头,“我不知道,你先把包还回去。”
其实这事已经摆平了,季临告诉她,是汤景曜叫人处理的,听到这些的时候,没人知道她有多难堪。
但南唯没有直接告诉宋清霜,就是想让她长长记性,别什么东西都敢乱收。
宋清霜被吓得脸色苍白,连忙叫刘姐去衣帽间把包拿下来,连夜叫人给陈家送回去。
她瘫坐在沙发上,不敢去看南唯的脸色。
这件事到底是她做错了,以为能给女儿物色一个好的结婚对象,到头来是被人给耍了。
“以后相亲的事你就别再折腾了。”南唯拿起棉签自己处理伤口,她擅长拿捏母亲的软肋。
宋清霜呆坐在一旁,连连点头。
出了这种事,现在南唯说什么就是什么了。
从别院出来,已经快九点了,南唯沿着原路出去,却在垂花门那被管家叫住了。
“付小姐。”
她驻足,颔首,眼底闪过一丝意外。
管家恭敬又带着几分疏离,“老爷子让您过去一趟。”
南唯皱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