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沈沛然今天下午才警告她不许留下这个孩子。郑蕾刚建立好的表情又垮了下去,气得浑身发抖。晚宁并未理会她,而是抽了张墙壁上的纸巾,擦了擦手,就直接走了。走出卫生间,那颗心才一点一点地冷下去。坐回座位的时候,菜已经上齐了。看着这满桌子的菜,她有些失神,甚至有些不真实感。她以前都是做好了晚饭等沈沛然回来吃,每次吃完,他都回律所加班。现在想来,倒未必只是加班。易延舟慢条斯理拿起筷子,问道:“怎么去了许久?”
郑蕾的声音没有了刚才的淡定,刻意压着怒火,以致面部有些扭曲:
“我是小三,你又有多清白?平时装出一副清高的样子,不照样背着老公出来跟男人约会。我跟沛然两情相悦,你才是横跨在我们之间的小三。”
“更何况,以你的身份,根本就配上沛然。”
晚宁顿了顿,又想起那晚他们抱在一起接吻的场景,心脏蓦地刺痛了一下。
她回头望住郑蕾,轻笑道:
“两情相悦?若真是两情相悦,他为何会娶我,而不是娶你?”
想到沈沛然宁愿要一个三年都没碰过的洛晚宁,也不愿娶她这个陪他睡了三年的人,郑蕾就恨得咬牙切齿。
她就像是被戳中了痛处一般,有些恼羞成怒:
“他娶了你又如何?即便你跟他结了婚,这三年来,你们连上床的机会都没有。你无数个在床上等他回来的夜晚,他都在我这里。”
“他为了我,甚至都不愿意碰你一下。真替你难堪啊。”
晚宁垂在一侧的手微微握紧,良久,又松了松。
原来如此。
他不愿意碰她的原因,原来是为了郑蕾。
她竟不知,他这样爱郑蕾。
虽然已经决定离婚,但知道是这个原因,心脏还是不由得抽了一下。
眼眶一股热意汹涌而至,终究,还是被压下了。
晚宁此时看向她的眼神,也多了几分寒意:
“郑蕾,无论沈沛然有没有碰过我,我跟他的婚姻,是客观存在的事实。只要那张结婚证还在,你这种倒贴上来的小三,就只配做阴沟里的蛆。”
郑蕾气急,扬起巴掌就准备扇过去。
晚宁一把握住她的手腕,反手重重扇了回去。
声音清脆响亮。
郑蕾脸上赫然出现五个指印。
她捂着被打的半边脸,不可置信地看着晚宁。
“洛晚宁,你个贱人。”
像是想到了什么,顿了一会,讥笑道:
“忘了告诉你,我现在怀了沛然的孩子。你空占着这个位置,又有什么用?”
洛晚宁心脏停顿了一下。
郑蕾迅速捕捉到她脸上划过的一丝震撼和哀伤,越发幸灾乐祸。
良久,洛晚宁冷笑道:
“怀了算什么本事,生得下来才算本事。他若真的想留下这个孩子,你也不用在我面前刷存在感了。”
确实,沈沛然今天下午才警告她不许留下这个孩子。
郑蕾刚建立好的表情又垮了下去,气得浑身发抖。
晚宁并未理会她,而是抽了张墙壁上的纸巾,擦了擦手,就直接走了。
走出卫生间,那颗心才一点一点地冷下去。
坐回座位的时候,菜已经上齐了。
看着这满桌子的菜,她有些失神,甚至有些不真实感。
她以前都是做好了晚饭等沈沛然回来吃,每次吃完,他都回律所加班。
现在想来,倒未必只是加班。
易延舟慢条斯理拿起筷子,问道:
“怎么去了许久?”
听到他的声音,晚宁才回过神来:
“刚刚在卫生间,碰到个熟人,聊了两句。”
易延舟目光落在她的眼睛上,淡笑道:
“哭了?”
她眼睛微红,看起来,像哭过一样。
刚刚郑蕾一番话,把她一整晚的心情,都破坏了。
此刻看起来,确实是闷闷的。
但她并不想让易延舟看出来,勉强挤了个笑容:
“没有。刚刚打了个哈欠。”
易延舟忽然轻笑出声,盯住她的眼睛,语气有些耐人寻味:
“洛小姐撒起谎来,都这么可爱。”
晚宁懵懵地抬头,心里堵了一下。
易延舟笑起来确实非常好看和迷人,仿佛冰雪消融,春暖花开,就是嘴巴毒了些。
她的眼神清澈明亮,没有任何一丝杂质。
易延舟收起笑意,静静注视着她,目光幽深,看不出是什么情绪。
他倚着座椅靠背,点了一根烟,深深吸了一口,徐徐吐气。
神色慵懒,却不失贵气。
良久,才戏谑开口:
“洛小姐很美,沈沛然多少有点不知好歹。”
易延舟骨子里是个严肃冷漠的人,还有股狠劲儿。×|
他极少跟女人这样三番五次的拉扯,何况还是个已婚的女人。
若不是为了那件事,他也不可能刻意去接近她。
他说的这句话,有真心夸赞的成分。
也有一丝愧疚和莫名的怜惜,仅仅一瞬,稍纵即逝。
他的心,一如既往的硬。
晚宁唇角勾了勾,笑得有些牵强,心脏像被什么东西撕扯了一下:
“美貌最是无用,爱你的人,不会因为你丑而少爱你一分,不爱你的人,也不会因为你美而多爱你一分。”
从来都是这样,美貌带给她的,除了没完没了的烂桃花,似乎也没其他用处了。
她没有因为美貌,而让她爱的人多爱她一些,从前是这样,现在也是。
她可以被抛弃、被背叛,却唯独不会是他们的第一选择。
就像现在的处境一样,明明是自已的枕边人,转眼也可以成为别人的枕边人。
晚宁从卫生间出来后,郑蕾气得发疯。
她戴上口罩,找了个隐蔽的角落,拍了易延舟和晚宁吃饭的照片,直接发给了沈沛然。
还附了句:【沛然,我刚刚在翰轩中餐厅碰见宁宁了,她在跟朋友吃饭,看着很亲昵,不像是普通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