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内,沈沛然刚进门,便看见郑蕾坐在病床前,与他妈妈苏思柔聊得正欢。苏思柔脸上的笑意掩也掩不住,拉着郑蕾的手:“你来看我,我这病瞬间就好多了。”郑蕾的父亲是京华市副市长,而晚宁从小是个孤儿,养父母也只是普通的大学老师。眼高于顶的苏思柔自然更中意郑蕾,巴不得将自已的儿媳妇换成她。这几年她也看出来了,郑蕾对自家儿子存了爱慕之心,甚至放弃了她父亲为她铺好的从政之路,自愿出来陪他做律师,就为了能天天看见沈沛然。
沈沛然走了以后,晚宁才稍稍松了一口气。
刚刚的情形,她还有些后怕,声音也不自觉发颤。
“谢谢你,易律师。”
易延舟看到她破损的衣服,还有胸前裸露出的红印。
他眉头微蹙,脱了自已的西装外套,直接套在晚宁身上,盖得严严实实的,淡淡道:
“我送你回去。”
他的外套有浅浅的木质香味,带点青草的清香苦涩,闻起来十分温暖沉静。
十分钟后,易延舟开了一辆深黑色宾利慕尚停在医院门口。
晚宁上车后说道:“送我去万民路的艾比利酒店吧。”
易延舟侧头看了她一眼,眼神多了几分探究和好奇。
“我这个样子,不能回家。”
易延舟脸上没什么表情,很随意地答了一个“嗯”字,接着便一路无言。
约莫过了半个小时,车停在了艾比利酒店的门口。
晚宁道了声“多谢”之后,正欲下车。
旁边传来一道低沉悦耳的声音:“明天早上9点,到东环大厦88楼报到,别迟到了。”
晚宁怔了一下。
“易律师,今天谢谢您替我解围,工作的事,就不麻烦您了。”
易延舟没有看向她,只是直视着前方,笑得十分淡然。
他的侧脸精致凌厉,极好看。
脱去外套后的白色衬衫和马甲,显得整个人非常贵气和精神。
他漫不经心道:“洛小姐想多了,我并非是帮你,而是交易。”
晚宁回过神,疑惑道:“交易?”
“对,交易。”
“听说洛小姐在校期间参加各种辩论赛事获奖无数。”
说到这个的时候,他定定地看着她。
晚宁:“?”
易延舟白皙而又好看的手很自然地搭在方向盘的顶端,手指还轻轻敲着。
目光从她脸上挪开,落在自已的手指上。
那双灿若星辰的眼眸,藏着让人捉摸不透的情绪,语气随意而散漫:
“我的法律团队恰好缺一名律师助理,目前校招时间还未到,我本人曾经有幸观摩过洛小姐的辩论赛,对洛小姐的能力非常欣赏。”
“洛小姐是个明白人,想必也不用我多说。今日我替你解围,得罪了沈沛然,你不会轻飘飘地道声谢就了事了吧?”
晚宁:“我……”
但是她并不想跟沈沛然和郑蕾待在同一家律师事务所,想到以后可能会经常遇到的场面,开口便想拒绝。
易延舟似乎是看穿了她的心思,讥笑道:
“看来是在家里待久了,连进入社会的勇气都没有了。”
晚宁眼神有一瞬的凝滞,低头思考了良久。
她想过离婚后,可能会去别的城市重新开始新的生活,抹去这段难堪的过往。
但细细想来,逃避并不是真正的放下。
它只会藏在心里的最深处,只是没有掀开,并非是消失不见。
除非她永远不回京华市。
否则,只要听到那两个人的消息,那种遭遇双重背叛的崩溃和窒息,还是会铺天盖地席卷她的神志。
她不想让他们成为她心里的一道坎,因为他们不值。
只有勇敢地面对,直到有一天,即便他们在她面前耳鬓厮磨、楚梦云雨,她心里也平静得毫无波澜,才是真正的放下。
她似乎想通了,似乎又没想通。
但她知道,这个对她来说最残忍的选择,才是正确的选择。
——
病房内,沈沛然刚进门,便看见郑蕾坐在病床前,与他妈妈苏思柔聊得正欢。
苏思柔脸上的笑意掩也掩不住,拉着郑蕾的手:
“你来看我,我这病瞬间就好多了。”
郑蕾的父亲是京华市副市长,而晚宁从小是个孤儿,养父母也只是普通的大学老师。
眼高于顶的苏思柔自然更中意郑蕾,巴不得将自已的儿媳妇换成她。
这几年她也看出来了,郑蕾对自家儿子存了爱慕之心,甚至放弃了她父亲为她铺好的从政之路,自愿出来陪他做律师,就为了能天天看见沈沛然。
只是自家儿子脑筋不开窍,非得喜欢那个要家世没家世,要能力没能力的洛晚宁。
当年若是娶了郑蕾,沈氏如今的继承人之位,还不是囊中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