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的天已经很凉,纪韵初无处可去,只好在酒店一楼的休闲区坐着。她试图用信息跟母亲交涉,奈何对方根本不理会,只一味的用极端的方式逼她:天亮之前你要不带着钱回来,那就给我收尸!想清楚,你只有我了,我要是死了,你就真成没人要的了!看着那些令人窒息的字眼,纪韵初心里只有无尽的苦涩。最亲近的人,总是能轻易的捏住你的软肋。过了两个多小时,她才搭上了公交,兜里只剩下几个钢镚,刚够来回的公交费。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顺母亲的意去沈家找燕时熠,说是要钱,其实也不是。
“不去也得去!”路雪尧跟魔怔了一样。
纪韵初被推到门外,看着房门被关上,她用力跺了跺脚:“妈!你开门!”
门内路雪尧不为所动:“我不管你用什么法子,天亮之前我必须看到钱,燕时熠就算不给你钱,也得把我那些值钱的首饰给我!你要是不去找他,从今以后你就没妈了,没钱还不如死了!”
这边的动静,扰得旁的住客开门查探。
纪韵初小声的赔礼道歉,不敢再大声呼喊。
她在门口踌躇了片刻,不得已只能下楼。
深秋的天已经很凉,纪韵初无处可去,只好在酒店一楼的休闲区坐着。
她试图用信息跟母亲交涉,奈何对方根本不理会,只一味的用极端的方式逼她:天亮之前你要不带着钱回来,那就给我收尸!想清楚,你只有我了,我要是死了,你就真成没人要的了!
看着那些令人窒息的字眼,纪韵初心里只有无尽的苦涩。
最亲近的人,总是能轻易的捏住你的软肋。
过了两个多小时,她才搭上了公交,兜里只剩下几个钢镚,刚够来回的公交费。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顺母亲的意去沈家找燕时熠,说是要钱,其实也不是。
她似乎隐隐的,只是想要见他一面。
为了当初分别前的遗憾。
她至今为止都没有被原谅,这让她耿耿于怀了七年。
公车到站,她站在路边望向远处的豪宅群,一大片的华贵建筑,灯火萦绕。
车站离沈家还有十几分钟的步行路程。
这一路,她走得满心纠结、有期待,也有想逃走的冲动。
终于,再次立在那扇刷着白漆的沉重大门前,她重复了几次摁门铃的动作,才终于按下去。
很快,保姆张妈匆匆走出来。
看见是她,张妈神色有些慌张:“小姐,你这时候不该回来的……”
纪韵初也知道自己不该来,可来都来了:“张妈,燕时熠在家吗?”
张妈摆摆手:“他在,但是你最好别招惹他,赶紧走吧。”
纪韵初知道张妈在害怕什么,所有人都觉得,燕时熠仅仅只是把他们母女赶走已经是最大的仁慈,按照燕时熠正常的脾性,该是要持续报复的。
“我没有要招惹他,可不可以,让他出来,我跟他说几句话?”
纪韵初手里紧握着那快手帕,她要将手帕还给他,再好好的为当年的事正式的道一次歉。
此后,便是一别两宽。
见她这么固执,张妈连声叹气:“你这孩子,怎么不听劝呢?哎……算了,我去跟少爷说一声,他要是不见你,你就赶紧走,别惹他不痛快知道吗?现在老爷倒下了,沈家是少爷做主,在这云城,他想要让你们母女活不下去太容易了。”
纪韵初点点头,这些她都知道。
最初年纪小,她不知道自己母亲傍上的沈叔叔是什么样的人物,后来才知道,沈家在云城,可以只手遮天。
说起来,路雪尧是有些本事的,但本事不多,靠的是那天赐的美貌和姣好的身段儿。
能靠美貌留在沈家十七年,也算是出类拔萃了。
张妈去书房帮纪韵初传话,只敢站在门口低语:“少爷,陈小姐来了,说要见你……就说几句话。”
“呵。”
门内传来一声轻嗤,让张妈为纪韵初捏了把冷汗。
“让她等着吧。”
一句轻飘飘的话,带着嘲弄。
张妈知道,纪韵初怕是要扑个空了。
燕时熠不会见她,只会让她顶着萧瑟的秋风在门口站一夜。
张妈也不敢多言语,把燕时熠的话一字不漏的传达给了纪韵初。
纪韵初没听出弦外之音,真当燕时熠只是要她等一会儿:“好,我在这里等他。”
张妈:“……小姐,不是的,少爷的意思,是不会来见你,你别等了,走吧。”
纪韵初不解:“他不是说让我等着?”
张妈:“……”
反应过来后,纪韵初有些失落:“我知道了。没事,张妈你去忙吧,我等着就好。”
张妈也算贴身伺候了纪韵初七年,知道她较劲认真的性子,没有再多劝:“天气凉,捱不住了就走,别太傻。”
纪韵初笑着点头:“我知道,张妈,谢谢你。”
二楼书房的窗口。
颀长的身影立于帘后。
瞥见门口那抹单薄固执的身影,男人眼底泛起了些许兴味。
本不打算见她的,可他一时竟有些好奇,这个女人会跟他说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