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饭，向暖就被他们赶到沙发上去歇着了。牧野刚端着一杯水过来，手上的杯子却忽然砸在了地上。“小心点呀。”徐子吟探头看了眼，扬声道。听到声音，向暖也看了过来，见牧野站在原地，似有些不解他为什么会端不稳一杯水，目光落在他的脸上，顿时神色微变。掷了下铜板，她面色郑重，快速说道：“沈总，立刻告诉医院，好好照顾你爷爷，你……”也要有个心理准备。话没说完，喉间的话一哽，她不知道该怎么往下说了。难道要告诉他，他脸上的煞气加深，服丧之相加重，让他准备好办后事吗？
吃完饭，向暖就被他们赶到沙发上去歇着了。
牧野刚端着一杯水过来，手上的杯子却忽然砸在了地上。
“小心点呀。”徐子吟探头看了眼，扬声道。
听到声音，向暖也看了过来，见牧野站在原地，似有些不解他为什么会端不稳一杯水，目光落在他的脸上，顿时神色微变。
掷了下铜板，她面色郑重，快速说道：“沈总，立刻告诉医院，好好照顾你爷爷，你……”也要有个心理准备。
话没说完，喉间的话一哽，她不知道该怎么往下说了。
难道要告诉他，他脸上的煞气加深，服丧之相加重，让他准备好办后事吗？
这怎么准备。
捏了捏眉心，她轻叹了口气，只希望时间还来得及。
听到她的话，牧野指尖一抖，没有多问，立刻打了电话过去，要求医院二十四小时看护老爷子，说完便挂断了电话，紧握着手机，薄唇紧抿，指节发白。
“怎么了？”徐子吟也听到了她的话，心猛地颤了一下，下意识扭头看了眼牧野的表情。
很难看。
“走。”向暖也没废话，拉着牧野就往外走去，就算是最差的结果，好歹也让他再见最后一面。
想着，她的心情也有些沉重。
牧野默不作声地跟着她，看似神色如常，实际上略微凌乱的脚步早已泄露了他的真实心思。
此时，医院。
唐华正和沈永桥聊着天，苦口婆心地劝道：“老沈，你得自己想开一点啊，不然身体很难好的。”
沈永桥摆了摆手，今日难得身上多了点力气，能说上几句话，他苦笑一声，“我这辈子也就走到这里了，我最放心不下的还是阿砚，等我走后，他就拜托你了。”
这段时间他的预感越发强烈了，大概就是这两天的事了，都说，人在大限将至时，是会有预感的。
他大概也走到头了吧。
“你……”唐华看着他突然好起来的状态，面上甚至还带着几分红润，却始终高兴不起来，“回光返照”四个字压得他喘不过气来，许久，轻叹了口气，握住他的手说：“放心吧，我会的。”
他们年纪大了，总是会有那么一天的，但听到老朋友这话，心里还是觉得难过。
“要叫阿砚过来吗？”他问道，神色间有些忧虑。
“不用了。”沈永桥却是摇头，“阿砚小时候，亲眼看到老三夫妻俩去世，这一次，就不要再让他看着了。”
听到这话，唐华心里更加难受。
“不说这些，我去给你买饭，你不是念叨着说想吃五味居的肘子吗？我去给你买。”说着，唐华站了起来，背过身去在眼睛上抹了一把，大步走了出去，在等电梯的时候，忽然听到走廊里传来一阵动静，医生齐齐往一个方向跑了过去。
心里忽然有种不祥的预感，他眼皮子一跳，电梯门开了好一会儿，他却猛然转过头大步往病房走去。
果然，医生进的正是沈永桥的病房！
他腿下一软，撑着墙快步走了过去，走到门口的时候，医生正推着沈永桥从里面出来，刚才还坐在那里和他说着话的人，此刻脸色忽然灰败下来，面上被死气笼罩，脸上戴着氧气罩，呼吸声粗重，看着进气多出气少。
“老沈。”他扑到床边，牢牢握住他的手，老泪纵横。
听到他的声音，沈永桥强撑着睁开眼皮子，嘴唇翕动，见状，唐华耳朵立刻贴了过去。
“帮我……照顾，阿，阿砚……”拼尽全力，他才说出一句话来。
唐华重重点着头，“我会的。”
看他点头，沈永桥笑了下，他这辈子，经历过亲人去世的苦，就不要再让孙子承受太多了。
医生快速推着他往抢救室而去，唐华跟着在后面跑着，口袋里的东西忽然有个东西掉了出来，在地上滚了几圈。
是个白色的瓷瓶，瓶子上还贴着一张红纸，上面写着繁体字的“回春丹”。
想起了什么，唐华眼睛微瞠，忽然说道：“等一下！”
说着，他赶忙把地上的瓶子捡了起来，颤抖着手从里面倒出一粒药来，不由分说地喂到他嘴里。
万一呢。
万一有用呢。
当时他也觉得自己快死了，就是这颗药救的他，说不定也能救他呢。
医生没来得及阻止他的动作，也不知道他给他吃的什么，正要说话，就见一行人大步走了过来。
“沈总。”有眼尖的护士喊了一声，紧接着把手上的病危通知书递给他，快速道：“沈总，麻烦您签一下通知书，沈老先生现在的情况不太好。”
这还算是委婉的，事实上，任谁都看得出来，沈老爷子的状况已经很不好了，就算是这次勉强撑下来，也不过就是多几天而已。
但这是沈家的上一任掌权人，他们不敢这么说。
闻言，牧野脸一白，手指僵着没有去接。
向暖看了他一眼，大步走到床边，给沈永桥把了下脉，却是“咦”了声，“我能救。”
她头也不抬道。
听到这话，牧野才猛然像是惊醒一般，快步走过去，没有对她的话提出丝毫的质疑，“麻烦你了。”
“客气。”一边说着，向暖一边拿出银针给沈永桥扎着针，不过须臾的功夫就已经将他扎成了个刺猬，嘴里快速报出一串药名，“……立刻找人去煎药，煎好了拿过来。”
旁边的医生面面相觑，牧野蹙眉道：“快去。”
听到他的话，医生立刻点头，立马吩咐下去，心里也跟着松了口气。
不管结果怎么样，现在有人接手了，那就用不着他们来承担沈总的怒火了。
唐华在一旁看着，认出了她，惊喜道：“你是小神医！”
向暖正捻着针，听到他的声音，抽空抬眸扫了他一眼，“是你啊。”
她记得他，那次在路边救的那个老爷子。
“是我是我。”看到她，唐华有些激动，心里莫名也跟着踏实了下来，想起了什么，他赶忙道：“我刚给他喂了一颗你之前给我的那个药，不会有什么影响吧。”
他当时也是想着死马当成活马医，没想那么多，现在看到她，陡然又有些无措，生怕会害了他。
原来是这样。
向暖了然，继续忙着手上的动作，她指尖轻弹了一下针尾，其他的针居然也跟着轻轻颤了起来，似乎有一种气在动一般。
“不会，幸好你喂了回春丹给他，不然可能就撑不到现在了。”
她就说他明明面上死气缠绕，把脉时却感觉到他的体内有一股生机升起。
只不过，还是太慢了。
生机酝酿的速度远远赶不上死气蔓延的速度，这副身体情况太糟糕了。
咬了咬牙，她指尖控制着银针，灵气顺势注入他的五脏六腑，缓缓随着血脉流动。
与此同时，她腕上的功德值也飞速下降着。
不到一分钟的时间，就跌到了9.9，这才停了下来。
她身子一软，往后摔去。
一只胳膊及时伸手接住她，身上失去的功德忽的又涨到了20，是牧野！
她心里一松，假装无意般拉着他的胳膊。
“过十五分钟找个中医把针取下来就好了。”
说着，她的手又悄悄往下移了移，落在他的手腕上。
指尖相触，没有布料的遮挡，功德瞬间飚到了三十，前后不过三秒的时间而已，可谓神速。
向暖眼睛一亮，暗搓搓想着，她是为了救他爷爷才失去那么多功德的，找他蹭回来，也不过分吧。
想着，她悄悄打量了他一眼。
牧野正好看了过来，四目相对，看着她略有些心虚地移开视线，目光下移，落在她的手上，微顿，佯装没有看到般移开视线。
“好，你睡吧。”
她看起来很累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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