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关外鼓声震天,宋繁漪闭了闭眼,心中已作出决定。她拔起王旗,踏上高台。“将士们,宋家军已守国门上百年,只要有宋家军在的一天,靖海关从来没有一个敌人能活着踏进来!今日大敌当前,有谁愿同我一起出城迎战,将敌人从公国的领土上赶出去!”话音刚落,有一人高呼:“属下愿誓死追从宋将军!”可几万人中也只零零散散站出几千人在她跟前。长风呼啸而过,她手上黑底银龙王旗被吹得猎猎作响。
宋繁漪忽然拔剑而出,剑锋架在林相脖子上,冷声道:“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
言罢,她回头令道:“来人!将他给我绑起来,不得踏出军营一步!敢有投降者,杀无赦!”
“咚,咚,咚——”
正这时,城门外传来战鼓声声,这是公国要准备再一次攻城了。
宋繁漪看了一眼满营军士,将士们士气大减,显然无心为战。
原本公陈联军,从兵力上就已经很悬殊了,如今自己的国君都说要投降,将士们又如何有心再战!
她打过那么多凶险的仗,头一次觉得,今日之战,她已无力回天。
听着关外鼓声震天,宋繁漪闭了闭眼,心中已作出决定。
她拔起王旗,踏上高台。
“将士们,宋家军已守国门上百年,只要有宋家军在的一天,靖海关从来没有一个敌人能活着踏进来!今日大敌当前,有谁愿同我一起出城迎战,将敌人从公国的领土上赶出去!”
话音刚落,有一人高呼:“属下愿誓死追从宋将军!”
可几万人中也只零零散散站出几千人在她跟前。
长风呼啸而过,她手上黑底银龙王旗被吹得猎猎作响。
头顶一丝熹微的阳光彻底埋进了云层,只剩一片阴暗。
她凄然一笑,毅然上马,举起手中泛着寒光的长剑,高声令道:“击鼓,开城门,迎战!”
许慎红着眼看她,拿起鼓槌,用尽全身力气敲响城门的战鼓。
沉重的号角声伴随着马蹄声响起。
几千人,冲进十几万的人堆里,如同飞蛾扑火一般。
宋繁漪手里的长剑纷飞,银光闪过,血水四溅。
留下的几万士兵面面相觑,沉默不语。
这时,城里忽然涌出一群布衣百姓,男女老少都有。
他们手里拿着锄头,铁叉,甚至菜刀。
跑到城门前,里长花白的胡子随着说话声颤动:“各位,咱们靖海关前死了十几万公国的好儿郎,可只要是宋将军守在这里一天,咱们种地就从未担心过敌人会打进城里……”
说着,里长哽咽了一下:“可是今日,咱们最后一位宋将军也要战死在这关外了,我们既然都是要死的,那今日就跟着宋将军一起死在这靖海关!”
说完,百姓们不宋阻拦,冲向了城外惨烈的战场。
……
宋繁漪已杀红了眼,生生将重围杀出一条血路,身上不知道挨了几刀,腿上的伤口都露出了白骨可,她感觉不到痛。
她冲入公国敌军腹地,竟是直面了公国将领陆南弦。
陆南弦从未见过如此这样比男子还要悍勇的女人,他接过宋繁漪几剑,手臂被震得发麻。
忽然间,眼前银光一闪,胸口剧痛。
他不可思议地看着眼前的宋繁漪,低头已经看见她的长剑没入了自己的胸口。
“四皇子!”公国的将领大惊失色,齐齐围攻宋繁漪。
宋繁漪拔剑,看着陆南弦吐出一口鲜血,而她身后又挨了一刀。
她吐出一口血,强撑着从地上爬起来,一双狼一般的眼睛盯着眼前的敌人。
为首的公将怒吼了一声:“放箭!给我杀了她!”
城头上,许慎似乎用尽了全身力气在擂战鼓,一下一下,悲凉蚀骨。
她实在没有力气了,用剑支撑着身子站立在原地。
抬眼,漫天箭雨向她飞过来,血水模糊了她的眼。
她恍惚看见了被枭首而死的父亲,身中数矛不甘瞑目的哥哥……
宋繁漪奋力挥出最后一剑!
“噗——”数十只箭身入骨,她感觉不到痛。
又接着,无数羽箭穿身而过,她头上的头盔掉在地上,那如墨般的长发散落而下。
宋繁漪没有倒下,她用剑撑着自己站着,像一尊古老坚毅的雕像。
一道金光刺破重重乌云照在这片血色的战场上,风吹起她细碎凌乱的头发,天亮得发黑。
她好像听见许慎的战鼓声愕然停下,城头传来他嘶声裂肺的叫:“阿颜——”
她尽力了,她的眼皮一点点往下垂。
眼前最后出现一片血色浸染怒放着的长生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