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最根本不想再和她多费口舌,直接拉着她的手腕,将人用力拽了回来。盛意本身就没力气,这么轻巧地一拽,她就坐到了陈最怀里。她抬头就看见陈最近在咫尺的浅色瞳仁,眼神近到难以聚焦,呼吸交错。这姿势未免太过羞耻。盛意想到温姨就在旁边,手忙脚乱地要从他身上起来。温姨识相地笑着摆摆手说:“我去浇个花,先生小姐慢慢吃。”转身就给二人留了足够的空间。陈最又是一个用力,将她摁进怀里:“今天必须吃,例假多少天没来,自己心里没点儿数?”
盛意被电话铃声吵醒已经是中午,身边早已没有人。
她的手机过了上午十一点,勿扰模式便会自动关闭。
十二通未接来电。
有一半都是蒋琬打得。
盛意想到蒋琬可能又发病了,还是动手接听。
电话那头蒋琬声音接近乞求,哭哭啼啼地说:
“意意,妈妈好孤独,求求你能不能来看看妈妈?”
“妈妈之前是有些事情做得不对,那也都是为了你好。”
“你看看跟了陈最之后,你的日子过得有多好?不比那些个出身高贵的大小姐差!”
陈瑾升被抓后,蒋琬的精神状态一直不算好,经常呓语有人要掐死她。
血浓于水,有这层母女关系在,她经常下意识地向盛意求救。
“我下午来。”盛意语气偏冷,但还是应下。
她不想再听蒋婉重复那几句话,从她跟了陈最以后,不知道听了多少遍了。
挂了电话,盛意看到陈最的手机放在床头,他没去上班。
房内有些昏暗,她起来冲了个澡。
害怕陈少爷还像昨天那样暴力地给她吹头发,盛意咬咬牙,放弃洗头。
下楼到餐桌前,陈最一边看着平板,一边吃饭,他鼻梁上架着一副金丝眼镜。
不知道怎么的,她又想起第一次见面时,陈最讥讽她“装”的那个坏笑。
怎么会有人身上的反差感这么明显。
总是在斯文败类和禽兽坏蛋之间来回切换。
盛意恹恹地拉开凳子,本来就没什么胃口,下周一还要去乔时峰那里试一场《两小无猜》的戏,也不敢多吃。
随便喝了两口汤,她其实就有些饱了,温姨端了盛意爱吃的糯米八宝饭和西湖醋鱼她也没动筷。
“小姐好点了吗?”温姨笑着打量她,“看气色是好了不少,不枉费昨天先生照顾你到凌晨。”
盛意点头诧异地看着陈最。
他行事作风一向大少爷作派,什么时候还会照顾人了?
“看我干什么?”陈最挑了挑眉,语气戏谑轻佻:“感动得说不出话了?”
盛意立刻收回眼光,用汤勺轻轻撇开浮在面上的那几滴油小声哼了一下:
“我才没有。”
陈最用自己的勺子挖了一勺八宝饭往盛意嘴边一放:
“吃一口。”
一副不容拒绝的态度。
勺子贴着嘴唇,盛意只好张嘴,陈最就势塞进去一整勺。
“太甜了。”
太久的减肥餐让盛意的味觉变得敏感,她抽了几张纸巾,皱眉吐了出来。
好不容易减下去八斤,吃几口说不定就白减了。
女演员就是这样,得时刻为镜头,为角色服务。
“那就吃点青菜和白切鸡。”
陈最用筷子夹了不少菜放进盛意盘子里,堆成了小山。
盛意不肯配合,减肥餐天天都是这些,她也吃腻了。
本来例假来了,下腹就一直坠胀,很不舒服。
“不想吃。”
她丢了筷子和汤勺,站起来想要回房。
陈最根本不想再和她多费口舌,直接拉着她的手腕,将人用力拽了回来。
盛意本身就没力气,这么轻巧地一拽,她就坐到了陈最怀里。
她抬头就看见陈最近在咫尺的浅色瞳仁,眼神近到难以聚焦,呼吸交错。
这姿势未免太过羞耻。
盛意想到温姨就在旁边,手忙脚乱地要从他身上起来。
温姨识相地笑着摆摆手说:
“我去浇个花,先生小姐慢慢吃。”转身就给二人留了足够的空间。
陈最又是一个用力,将她摁进怀里:
“今天必须吃,例假多少天没来,自己心里没点儿数?”
明明是关心地话,到陈最嘴里就变成命令。
盛意没好气得说的超大声:“糖醋鱼!”
她深知大少爷不可一世的脾气,今天不配合他吃点东西,他能在餐厅跟她为这口饭消耗一下午。
陈最一手抱住她的腰,一手伸筷子去夹糖醋鱼。
鱼刺剥开,鲜嫩的鱼肉在唇齿几乎是化开。
久违的江南味道,是她的最爱。
盛意心底的余怒消了一些,张嘴配合地吃鱼。
直到小半条鱼没了,陈最才放下筷子,想喂盛意喝点汤。
盛意单手捂着小腹,眼巴巴地看着陈最:
“我真的吃不下了...”
她眼睛又大又水灵,带着可怜情绪想求人的时候,天真又娇憨。
这样一张滴粉搓酥的脸拿捏男人从来不需要任何技巧,只需要撇撇嘴,或者声音甜一点,就能绝对制霸。
陈最看着她瞳孔里自己小小的倒影,莫名地滞了呼吸。
慢慢地,他错开鼻梁缓缓靠近。
他想吻她。
这点让盛意有些惶恐。
他们接过无数次吻,大部分都带着情欲。
有时候就算氛围到了,象征性地吻几下,最后也会被陈最过分地占些便宜。
但今天不行,盛意生理期,下午还有事,不能陪他在家里闹。
盛意微微偏头,想躲开。
陈最还是目不转睛地盯着她,伸手捏住她精巧地下巴,轻轻地吻了上去。
属于糖醋鱼特有的甜酸味道。
或许是顾及场合,玉柳别墅好不容易回了主人,佣人也临时从住宅调了几个过来,他们的吻随时都可能被tຊ人无意打断。
就这么克制地轻轻啄着对方的唇瓣。
是极为安静地亲吻,牙齿和舌尖都徘徊进退在安全距离,小心翼翼地,不敢越雷池一步。
窗外的花园里突然响起来割草机发动的声音,盛意的身体吓得轻轻一颤。
她低头躲开陈最接下来的吻。
陈最根本没尽兴,跟着她低头,还想继续。
盛意抱着他的脖子,将头埋进他的颈窝。
“怎么了?”陈最声音如沙砾般低沉。
盛意害怕他看见自己通红的脸,小声地说:
“好累,亲不动了。”
哪有人嫌弃接吻累得?
陈最轻笑起来。
刚才那吻确实挑起来他不少乱七八糟的遐想。
疏解不了,他只好捏着盛意的下巴,装作恶狠狠地问:
“我是不是太惯着你了?”
这点凶对比年少时的陈最简直九牛一毛。
盛意一点儿也不害怕。
她立刻从他颈窝里出来,直起身子语气讥讽:
“谁敢让你陈少爷这么惯着?”
她无意中叫出了刚搬进陈家时总是对陈最阴阳怪气的那个称呼。
陈最立刻明白她的阴阳怪气,用力捏了捏盛意的脸:
“都敢这么跟我说话了,还没惯着你啊?”
盛意“啪”得一下打开陈最的手:“轻点儿,痛死了。”
“娇气包。”
陈最语气奚落,又亲昵得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