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缨不孝,惟愿父皇母后……长寿安康。”……将清秋留在宫里,李簪缨一个人出了宫。不想刚出宫门,就被身着黑袍的妇人,拉到了阴暗无人的小巷。“谁?!”李簪缨抬头,竟是早已离京,被通缉的纪母!纪母第一次见如此狼狈的李簪缨,眼里满是复杂:“公主,因为阿洵,你受苦了。”苦?李簪缨眼底的光晃了晃,按下情绪:“您不该来这儿,快走吧。”纪洵如今带兵造反,纪家满门同罪连诛!纪母叹了口气:“公主的好意,我都知道。我希望你别恨阿洵,他是有苦衷的。”
寝房外,大雪飘零。
李簪缨看着突然而来的纪洵,心里却诡异的平静。
她想过无数次纪洵发现无心存在时的景象,如今……终于要有个了结了!
“原来这就是公主养的那个面首,臣还真是……大开眼界。”纪洵面若冰霜。
李簪缨看着他眼里更深的厌恶,抬手推开无心。
“驸马想说什么,可以直说。”
纪洵看着她,目光落在无心脸上。
下一秒,抽出随身长剑,直接朝无心挥去——
“锵!”
却不想,竟被无心一剑挡下。
纪洵黑眸之中闪过诧异,此人竟会与他一样的招式。
光剑交错下,两人从屋内,战到了屋外。
无心剑剑杀招:“我和你明明有着同样的样貌、同样的记忆,我甚至会比你对她更温柔,凭什么她的眼里还是你!”
“不过今日我将你杀了,从此以后她的眼里,便只会是我。”
听着这些,纪洵黑沉的眼眸里瞧不出情绪。
等李簪缨被清秋扶出来时,就看到纪洵一剑刺穿无心的肩胛骨。
“一个连人都不是的蛊人偶,也配和本将相提并论。”
眼看着纪洵再度提剑而下的手,李簪缨呼吸一窒:“住手!”
纪洵动作顿了下,复又继续。
冷风萧瑟,李簪缨呛了口寒气,再次开口:“纪洵,本宫以公主身份命令你住手!”4
话落,纪洵动作一顿。
他回头看向李簪缨,黑眸复杂晦暗:“公主之命,臣不敢不从。”
说完,扔下剑扬长而去,毫不回头。
李簪缨下意识伸手,想将人抓住,却是满手空。
清秋见着,宽慰道:“公主,驸马还会再来的。”
李簪缨手慢慢垂回身侧,摇了摇头:“他……不会再回来了。”
她仰头望着天上飘扬落下的雪,又看了看这个自己宿了多年的公主府。
这里装载了太多与纪洵有关的回忆,好的,坏的……
李簪缨强撑起还未尽好的身子朝府外走去:“从今往后,本宫亦不会回了。”
……
天命十二年,李朝风雨欲来。
本为驸马的纪洵率领西关军骤然起义,整个京城陷入恐慌!
坤宁宫,白雪漫天。
李簪缨素衣赤脚跪在宫门前,将带血的额头磕进冰渣子里:“驸马造反,阿缨有罪,求父皇母后惩治!”
她摊开向上的掌心里,是那枚兵符。
皇后看着伸手拿过,脱下自己身上的雪裘罩在李簪缨瑟瑟发抖的肩上:“你今日便启程南下去苏州,别再回来了。”
闻声,李簪缨仓皇抬头,却只看到皇后转身而去的背影。
身上,母后披上的鲜红裘衣温暖,她却明白,自己终究还是让他们失望,寒心。
若不然,怎会一句话都没有,只将自己放逐出京城。
李簪缨按下眼眶滚烫,扣头行了大礼。
“阿缨不孝,惟愿父皇母后……长寿安康。”
……
将清秋留在宫里,李簪缨一个人出了宫。
不想刚出宫门,就被身着黑袍的妇人,拉到了阴暗无人的小巷。
“谁?!”
李簪缨抬头,竟是早已离京,被通缉的纪母!
纪母第一次见如此狼狈的李簪缨,眼里满是复杂:“公主,因为阿洵,你受苦了。”
苦?
李簪缨眼底的光晃了晃,按下情绪:“您不该来这儿,快走吧。”
纪洵如今带兵造反,纪家满门同罪连诛!
纪母叹了口气:“公主的好意,我都知道。我希望你别恨阿洵,他是有苦衷的。”
“三月前,李朝与敌国交战,陛下听信了纪家通敌要反的谗言,便派人暗下杀了阿洵的父亲。可当战争获胜,究竟是谁狼子野心,昭然若揭。”
“圣上悔之晚矣,便想瞒住这件事,可阿洵他正随军,亲眼目睹了父亲被杀,知道了真相……”
纪母的话一字字砸在李簪缨头上,她怎么也想不到竟然是这样。
所以这些日子自己遭受的一切,都是纪洵的故意报复!
李簪缨只觉得荒唐,又无力。
她看着纪母,想了很久:“纪夫人,我想见纪洵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