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瞬间,赵曼只觉得一股寒意从头凉到了脚。她一直不肯承认姜菲有抑郁症,是因为她永远相信那个在自己面前自信开朗的姜菲,而不愿意去想起曾经她见过无数次悲哀到极致的姜菲。在每个夜里,姜菲就坐在窗户前面,眼神空空的望着外面,如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幽灵。姜菲的鲜血曾在夜色中凋零满地,她心里的黑暗也在无人发现时悄然滋长,从患上抑郁症开始,姜菲永远都不会再穿短袖。因为她手臂上,留着很多条蜈蚣似的疤痕,很多条,至少赵曼数不清楚。
程母说着,眼角有些湿润,带着期待看向他。
程向东这个人,从来都是吃软不吃硬,他想反驳,但脑海中想起父亲头上的白发,和眼前母亲殷切的眼神,他的话就憋在了喉咙口。
不上不下,难受至极。
可偏偏,程母似乎非要一个答案。
不知道过了多久,程向东整个人都失去了生气,他艰涩开口:“可是我真的喜欢她,妈。”
诚然,这个世界上有太多的身不由己,可如果试都没有试过,又怎么会知道结果。
程向东自然不愿意就此放弃。
谈话的结果,自然是不欢而散,当程向东躺在床上时,已经很晚了。
如潮水般的疲倦瞬间压在了他身上,很快,他就沉沉睡去。
连手机在床头拼命震动,他都没有任何反应。
凌晨四点半,宋贺渊接到了赵曼的电话。
他有着强烈的起床气:“你最好真的有事找我。”
赵曼声音有些抖:“宋贺渊,姜菲不见了。”
她是被夜风吹醒的,睁开眼时,门开着,身边空荡荡的,姜菲不见了。
她的手机和钥匙放在桌上,甚至连外套都随意搭在沙发上。
可人不见了。
那一瞬间,赵曼只觉得一股寒意从头凉到了脚。
她一直不肯承认姜菲有抑郁症,是因为她永远相信那个在自己面前自信开朗的姜菲,而不愿意去想起曾经她见过无数次悲哀到极致的姜菲。
在每个夜里,姜菲就坐在窗户前面,眼神空空的望着外面,如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幽灵。
姜菲的鲜血曾在夜色中凋零满地,她心里的黑暗也在无人发现时悄然滋长,从患上抑郁症开始,姜菲永远都不会再穿短袖。
因为她手臂上,留着很多条蜈蚣似的疤痕,很多条,至少赵曼数不清楚。
自从阮母死后,姜菲就肉眼可见的消沉起来。
可赵曼怎么都没想到,姜菲会有抑郁症。
就像这个时候,赵曼也不知道,姜菲怎么就不见了,要去哪里找……
其实她心里有答案,去深水边,高楼边,去一切有可能她会选择彻底离开的地方。
宋贺渊听着她颤抖的声音,怒意翻涌:“她又不是小孩子,你也不是。”
这时,窗外闪过闪电,轰隆一声,就下起了瓢泼大雨。
而赵曼压抑不住的哭声也随之传进他耳朵里:“宋贺渊,求求你,帮我找找她。”
宋贺渊察觉不对,靠在床头:“现在是凌晨四点多,天都快亮了,你让我去找她?你不如打电话给程向东,问问姜菲是不是跟他在一起,毕竟他们……”
“不是的,宋贺渊,她没有跟程向东在一起!她喜欢的人一直是你!”
宋贺渊顿住,赵曼抽泣一声:“你不知道有多严重,宋贺渊,如果找不到她,就会永远都找不到她了。”
宋贺渊正要开口,赵曼崩溃了:“求你,一定要找到她,在任何可能自杀的地方。”
宋贺渊一愣,赵曼哽咽到说不出话:“甜甜的抑郁症复发了,她发病的时候,自杀倾向特别严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