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是又想起什么,卫颐苏漫不经心道:“对了,有一种刑罚,是将手脚砍断,将筋拽出来,在从下往上将皮整个剥下来,撒上盐一点一点折磨,令人万分痛苦却又不死,不知顾少夫人能撑到哪一步?”卫颐苏边说边瞥向她,好似在等她露怯。但许久,她脸上似乎并没有怯意反而是满脸忧愁。若是寻常女子,早就吓得魂飞魄散,痛哭求饶了。倒是有几分意思。姜青隐叹息,看来这卫颐苏明日是非去不可了,但她的计划定然不能告诉他。她决定再骗他一次:“殿下,我实话跟你说吧,那凤盏是在我房里,可那机关只能在月圆夜才能打开,所以你杀了我那机关也只能在三日后打开
卫颐苏盯着他冷笑:“顾小侯爷以下犯上,闯入本殿下的厢房,该让老侯爷好好管教。”
他的嗓音并无半分波动,却让顾长晏闻言嘴唇发白。
顾长晏低下头,拱手行礼便退了出去。
顾长晏又沿走廊绕一圈,确定这药的味道是在这三皇子的厢房内。
这人定是藏起何处他没找到,遂派人在厢房不远处蹲守。
顾长晏一走,姜青隐才敢大口喘气,方才她在这房梁上面看顾长晏到处看之时,心都已经提到了嗓子眼。
还好这跟房梁较粗,能阻挡她的身形。
经这一遭,身上的媚药也算褪去大半。
“还不下来?”
卫颐苏便斟酒边问。
“殿下,不带我下去吗?我不会武功。”
姜青隐蹙眉疑惑,又向下看了看,这么高她自己下去不残也折。
方才他带她上来,难道不能再捎送一程吗?
卫颐苏放下酒盏问道:“那你说凤盏在哪。”
姜青隐松了口气:“那凤盏就在我西苑居里,等诗画会结束我便将它放于城西的广元铺子,你到时按隐字编号去取就行。”
“不可,过了今夜便去取。”
姜青隐一怔,这三皇子明显是不信她,但明日定是不行,明日她可还有大事没办呢。
奈何尾牙他们又不知那个暗格。
思量片刻,姜青隐小道:“殿下,你可是一国之皇子,英明神武,受万人敬仰,捏死我就像捏死蚂蚁一般,那凤盏如此重要,在我手中指不定会招来杀身之祸,我肯定会给你,但这诗画会我还不能走,你看能不能,”
“不能。”
卫颐苏嗓音平静,但却给人一种不可拒绝的压力。
姜青隐见卫颐苏语气决绝,似是没有回旋的余地,便加重了语气:“明日我定不会回去,就算殿下一刀抹了我的脖子,我也不会回去。”
卫颐苏冷笑一声:“由不得你,明日将你架出去抬到姜府,严刑逼供下,不怕你不说。”
似是又想起什么,卫颐苏漫不经心道:“对了,有一种刑罚,是将手脚砍断,将筋拽出来,在从下往上将皮整个剥下来,撒上盐一点一点折磨,令人万分痛苦却又不死,不知顾少夫人能撑到哪一步?”
卫颐苏边说边瞥向她,好似在等她露怯。
但许久,她脸上似乎并没有怯意反而是满脸忧愁。
若是寻常女子,早就吓得魂飞魄散,痛哭求饶了。
倒是有几分意思。
姜青隐叹息,看来这卫颐苏明日是非去不可了,但她的计划定然不能告诉他。
她决定再骗他一次:“殿下,我实话跟你说吧,那凤盏是在我房里,可那机关只能在月圆夜才能打开,所以你杀了我那机关也只能在三日后打开啊。”
又撒谎,卫颐苏沉下脸,身子僵直。
但这次他却不再与她争执,如此在意诗画会,他倒想看看她要做什么。
“既然如此,那便定在三日后。”
姜青隐松了口气,这三皇子可真是个不好得罪又难缠的主,早点将那东西还给他,撇清关系才好。
姜青隐以为她终于能回去睡觉时,却见卫颐苏径直走向床榻,放下帷帐安睡下。
姜青隐满眼疑惑:“哎,你,你不将我放下去吗?”
帷帐后方良久未回应,姜青隐有些着急:“殿下,你睡了吗。”
帷帐里有了回应:“外面肯定有人监守,你出去也是送死。”
外面有人?
姜青隐诧异,又暗自懊恼,她竟没想到,那顾长晏定会料到她会回自己的厢房。
是她蠢了,但即便如此,她也不能在这房梁上过一夜啊。
她刚想开口,帷帐又泼来冷水:“还有,方才我可没说要将你放下来。”
姜青隐闻声只觉如雷轰顶,瞬间火气上来。
“不是,你这人怎么如此小肚鸡肠啊,我都说将东西给你了,而且那日也是你先招惹我的,我还白白被你占了便宜。”
姜青隐有些气急,这房梁稍有不慎便会翻下去,这卫颐苏分明就是故意所为。
而卫颐苏闻声睁开双眼又闭上,嘴角似噙有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他倒是想看看她想玩什么把戏,兴许跟那些人有关......
帷帐内再未有动静,姜青隐也不再白费口舌,只得在这房梁上静静趴着。
只是她亦想明白一件事,就是柳氏那个孩子。
想必当年这卫颐苏也是运用同样的方法对了柳氏,又恰好被顾家的人发现,顾家对子嗣极其看重,断不会让这种孩子出世。
想必三皇子待柳氏极好也是因柳氏帮了他,顾家也不敢动柳氏。
总而言之,只要柳氏与这三皇子没有关系,那对她而言便是最好的。
沉思中,帷帐内传来均匀的呼吸声。
而姜青隐却在这房梁上连身都不能翻,现在的她当真是体会到了夜不能寐的困顿感。
翌日清晨,卫颐苏起身拉开帷帐,一双沉寂的黑眸直勾勾地盯着他。
“你醒了,我已经等了你一夜了。”
见她似是一夜没睡时,卫颐苏轻咳一声,又纵身一跃,揪住她的衣领,将她拎起又放下。
眨眼睛她还没反应就已落了地。
“外面的人应当已经走了,别忘了你昨夜的话。”
姜青隐松松筋骨应道:“知道了,三日后你还是城西的铺子,你报隐字就能拿走了。”
“望你说到做到。”
语落,卫颐苏径直走了出去。
姜青隐也趁着现在他人还没起,赶紧溜回自己的厢房。
与此同时顾侯夫人屋内。
两个下人跪在地上浑身发抖,头都不敢抬。
一旁的顾长晏摔了杯子,脸色极其阴沉。
顾侯夫人安慰:“我儿莫气,今晚还有机会,那三皇子改日让侯爷登门谢个罪即可。”
顾长晏点了点头,遂下令将两个下人全拖回府中杖刑伺候。
姜青隐回房后睡意全无,尾牙与寒露边给她梳妆,她边回想昨日时如何中的那媚药。
思来想去,姜青隐开口:“尾牙,昨日夜宴上招待宾客的酒可是淫羊藿酿制而成的?”
尾牙点点头:“是啊小姐,据说这酒可是滋阴补阳的,对人极好。”
姜青隐冷笑,顾家当真好手段。
昨日她出发时大房贾氏挽住她的胳膊相送,当时贾氏的身上有一股香气,她没在意,现下再回想,那应是曼陀罗花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