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翊礼动作很轻,眼神认真地像对待一件决定命运的大事。“做一个丈夫该做的事。”说话间,他小心避开司烟手背的针头。没有预想的讽刺和冷漠,这让司烟很是猝不及防。然梦里的画面再次浮现,她挪开视线后抽出手,冰冷甩出一句。“等我能出院,我们去把离婚证办了。”
一身白大褂的邵云谦提着保温盒走进来,轻轻坐下:“昨晚回家的时候听陈医生说你醒了,我就炖了黑鱼汤给你送来,趁热喝。”
说话间,他看到司烟满头冷汗,眼里还有未褪的惊慌。
她又做噩梦了吧……
邵云谦眼底划过丝心疼,倒出一碗热腾腾的汤来。
浓厚的鲜香并没有勾起司烟的食欲,她摇摇头:“谢谢,我吃不下……”
微垂的眼睫洒下一片阴影,让她本就消瘦的模样更添一分虚弱。
邵云谦想劝慰几句,却又听她问:“周翊礼……在外面吗?”
他目光微微一沉:“不在。”
闻言,司烟神色滞了瞬。
走了吗?
走了也好,一看到他,自己好像就会回到之前那无望的等待和一无所有的绝望中。
见司烟沉默,邵云谦的心不由收紧:“你想见他?”
司烟又摇摇头,淡泊的仿佛已经不在乎一切:“我只是想起,我跟他还没办离婚证。”
听了这话,他才觉心松了几分。
舀起一勺汤送到司烟嘴边,温声劝:“你不吃东西,身体怎么能好起来。”
顿了顿,他又补充了句:“而且阿姨也会担心你。”
这话犹如戳中了司烟的内心,让她鼻尖一酸。
母亲……
她答应过母亲,要好好生活的啊。
哪怕在以为要死了那一刻,都在担心母亲误会自己不爱惜生命。
想到这儿,司烟强忍胃里不适,喝下邵云谦喂来的汤。
邵云谦这才放下心,喂完汤后看她满头冷汗,担心她受凉,便拿出纸轻轻拭去她的汗水。
“你在干什么?”
猛然间,周翊礼阴冷的声音如利刃刺破病房里的平静。
司烟抬眼望去,只见周翊礼站在那儿,一身黑色大衣下是裁剪得体的西装,微乱的黑发沾着水珠,目光清冽。
但与之强势气势格格不入的是,他左手提着便利店的塑料袋,右手还提拎着个热水壶。
或许是习惯了周翊礼冷不丁的出现,邵云谦并没有受影响。
他冷静地擦掉司烟额头的汗后收起保温盒:“我先去忙了,一会儿再来看你。”
说完,邵云谦一如既往无视掉周翊礼刀子般的眼神,从容离去。
一时间,病房陷入沉寂。
司烟转头望向窗外,全当几步外的男人不存在。
她刻意的冷漠让周翊礼心狠狠一揪。
他宁愿她叫自己滚,或者痛骂自己,也不想被这样忽略。
想起医生的话,周翊礼生生压下胸口的妒意,上前将从护士那儿临时借来的热水壶放下。
而后从里面拿出一个热水袋,灌满后将它放进被子中。
突如其来的暖意让司烟浑身一滞。
她转过头,只见周翊礼脱掉了大衣,卷起袖口后把热水倒进洗脸盆中。
“你干什么?”司烟怔愣问。
话音刚落,热毛巾贴上了她干涩的脸。
周翊礼动作很轻,眼神认真地像对待一件决定命运的大事。
“做一个丈夫该做的事。”
说话间,他小心避开司烟手背的针头。
没有预想的讽刺和冷漠,这让司烟很是猝不及防。
然梦里的画面再次浮现,她挪开视线后抽出手,冰冷甩出一句。
“等我能出院,我们去把离婚证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