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慕念强行让自己镇定下来,眼泪慢慢从眼眶里滚了下来,哽咽着小声道:“哥哥不是说,只要找到林簌就行吗?我明明听到那人就叫林簌,我明明听到了。”“我为了这件事差点就死了,我受了这么多苦,我就是为了,就是为了……为什么……”豆大的眼泪划过她红斑还没有完全消退的脸。沈慕念可怜兮兮的控诉,结结巴巴,赫连珩心口突然软了。他伸手擦掉她眼角的泪,语气:“别着急,先喝药。”沈慕念一怔:“别着急……是什么意思?哥哥刚才不是说……”
接下来的几天,沈慕念每天都在服用不同程度难喝的中药。
有些味道太冲,她喝完就会吐出来,吐得满床单都是。
沈霜即便面上装的关心,却也见不得那些污秽,躲得远远的。
只有苏清丝毫不嫌弃地扶着她去卫生间吐,吐完喝,喝完继续吐。
但为了将母女情演得逼真一些,沈霜在这里陪了她整整三天。
第四日,林簌给她注射了一个不知名的液体,沈慕念再次陷入昏迷。
沈霜知道沈慕念的命算是被救回来了,把后续的事情安排给丁月,回了帝都。
沈慕念知道林簌给她打的是什么针,却不知道睡了多久。
等她再次醒来时,人已经在帝都自己的房间里了。
她缓缓睁开眼,看着头顶熟悉的吊灯,一时间,恍如隔世。
短短不到两周的时间,她就像又活了一世般漫长。
“醒了。”一道低哑男声在她身侧响起。
这道男声依旧让她熟悉到骨子里,却没有了当初的决然和冷漠。
沈慕念缓缓转过头,看到坐在她床边的男人,哑声问:“晏君初……”
赫连珩冷眸中光晕瞬间黯下去,语气恢复漠然:“他已经在你中毒那日就去世了,念念忘了吗?”
沈慕念眼眶陡然变得通红。
她强撑着身子要从床上坐起来,却使不上任何力气。
赫连珩俯身轻轻按住她的肩膀:“别乱动,你身体还没恢复。”
沈慕念泛红的美眸狠狠盯着他,哑声道:“你骗我!”
“我是不是骗你,要不然让沈阿姨告诉你?”赫连珩扭头看向了门外。
沈霜端着药沉着眼进门,看到情绪激动的沈慕念,眼底划过恨铁不成钢的神色:“你的小命能捡回来就不容易了,你还有空担心一个死人,起来把药喝了。”
赫连珩将药接过来:“我来吧。”
沈霜正有此意:“念念,你这段时间就安心在家里养病,别的什么都不要想,至于害你的人,妈妈已经替你处理过了,以后不会再有这样的事情发生。”
沈慕念就像没听到,静静地躺在那里,不言不语,眸光涣散。
她为什么会相信赫连珩。
她已经吃了一辈子的亏,已经有了上一世的教训。
她为什么还会相信赫连珩这个恶魔!
这一切都是赫连珩的圈套!这肯定全是他的圈套!
赫连珩肯定知道林簌还活着,他甚至知道晏君初的毒是林簌下的!
所以他才设了这个圈套让她钻进来。
他没想救晏君初,他的目的,只是找到林簌罢了!
沈霜离开后,赫连珩低头搅拌了一会药碗里冒着滚烫热气的汤药。
然后盛了一勺放在唇边吹了吹,低头喂到了沈慕念唇边。
沈慕念别过脸,任由汤药顺着唇角滑落,滴在洁白的被子上。
赫连珩轻嗤,鹰隼般锋锐的视线黏在她脸上:“怎么,想去给君晏楚陪葬?”
“你根本就没想救他,对吗?”沈慕念冷笑道。
赫连珩长眸眯起,把勺子往药碗里一扔,伸手捏住了沈慕念的脸。
“那念念来告诉哥哥,我不想救他,折腾这一遭是想做什么?”
沈慕念被迫对上赫连珩犀利冰冷又带着审视的视线,突然清醒过来。
有很多事,这一世的她是不该知道的。
比如,他和沈霜之间不死不休的战争。
比如,他的目标是林簌。
沈慕念急昏了头,差点就暴露了自己。
倘若赫连珩知道,沈慕念已经知道了太多的事。
在无法断定她是彻底站在他这边的情况下,会毫无顾忌地除掉她吧。
沈慕念强行让自己镇定下来,眼泪慢慢从眼眶里滚了下来,哽咽着小声道:“哥哥不是说,只要找到林簌就行吗?我明明听到那人就叫林簌,我明明听到了。”
“我为了这件事差点就死了,我受了这么多苦,我就是为了,就是为了……为什么……”
豆大的眼泪划过她红斑还没有完全消退的脸。
沈慕念可怜兮兮的控诉,结结巴巴,赫连珩心口突然软了。
他伸手擦掉她眼角的泪,语气:“别着急,先喝药。”
沈慕念一怔:“别着急……是什么意思?哥哥刚才不是说……”
蓦地,沈慕念想到刚才进门的沈霜。
“是不是刚才妈妈在门口,你才故意说的。”沈慕念撑着大大的,堆满眼泪的眸子一瞬不瞬地盯着赫连珩问。
赫连珩没有否认,只是不耐烦道:“你喝不喝?”
沈慕念张开了嘴。
赫连珩垂眸叹了口气,将手里的汤药吹凉,一口一口极有耐心地给沈慕念喂了下去。
沈慕念看着他颇为无奈,却不再冰冷的脸,一时间心中百感交集。
赫连珩把空了的药碗放回桌上,俯身把被子给她掖好:“好好休息,我晚点再来看你。”
沈慕念点点头,突然想到林簌的话,伸手抓住了赫连珩的手:“他说,晏君初的毒是他下的,要解毒需要用他的血制造疫苗。”
“知道了,睡吧。”赫连珩似乎早就知道一般,并没有觉得惊讶。
沈慕念这才确定。
赫连珩应该已经抓到了林簌,并且让墨子渊对林簌进行了催眠,得到了解药的配方。
没错,墨子渊一直隐藏的技能除了他的医术,还有催眠术。
只不过,所有的催眠术都需要被催眠的人配合。
不然难度很大。
她刚才……误会他了。
赫连珩离开老宅后,去了公司。
在办公室待了半个小时,他从里间的暗道离开。
上了一辆没有车牌的车,来到了东区一栋烂尾楼里。
次顶楼,到处脏兮兮的毛坯房里,林簌被绑在一个铁制的座椅上。
原本就被大火烧得面目全非的身上如今更是新伤叠旧伤。
到处都是已经干涸又再次流出鲜血的伤口。
“没想到会被你这个小孽种算计,真是有意思。”林簌凹陷的眼睛死死盯着赫连珩,冷笑道。
赫连珩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唇角勾起一抹淡笑:“你不知道的事情还有很多。”
林簌仰天长笑起来:“哈哈哈哈哈,你又何尝不是呢,小野种,你妈妈那个贱人的屁股上有一块桃花胎记你知道吗?”
赫连珩的眼神骤然冷下来,一拳落在林簌脸上。
林簌的鼻血当即喷涌而出,但他就像丝毫感觉不到疼痛般,张着嘴,任由血液流进嘴里,笑得无比痴狂。
“你知道赫连耀最喜欢她什么?最喜欢她在床上搔首弄姿的贱样,只可惜,我倒是觉得一般,可能因为,她不想配合我吧。”
“但那又怎么样,还不是被我玩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