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牵强的笑了笑,说:“小时候,爷爷让我叫他们爷爷奶奶,叫他们的儿子小叔叔。”“我心里是很不乐意的,因为那时候我想当他们儿媳妇。”“不是他们对我好,是他们儿子长得帅。”“就照片上那个男孩。”不得不承认,她从小就是颜狗。裴爷爷裴奶奶老来得子,他是裴家唯一的儿子,在裴爷爷裴奶奶走后,他也离开了人世。裴曲洲不露神色:“那他呢?”“他啊?”简念词眼中是显而易见的苦涩:“变成星星了。”
简念词看着一桌子色香味俱全的饭菜,朝他竖起了大拇指:“裴叔叔,厉害。”
原本以为十指不沾阳春水的禁欲总裁洗菜都不会,更别提做饭了,没想到竟能做出来一桌子好吃的。
裴曲洲薄唇轻启,吐出两个字:“吃饭。”
简念词坐下,裴曲洲给她盛了碗汤,她总感觉怪怪的,好像她才是那个客人。
看着面前碗中的汤,抬眸看他:“谢谢。”
简念词舀了一勺汤,轻抿一口,她眉头紧皱。
不是汤不好喝,只是这味道……
好熟悉……
她问:“这鲤鱼汤里放了绿豆?”
“嗯。”裴曲洲:“不好喝?”
“很好喝。”好喝到让她怀念,八岁那年过后,她再没喝过:“只是你为什么会放绿豆?”
八岁那年发生了太多事。
“味道更鲜。”他顿了下,又说:“有问题?”
“没有。”简念词低头看碗中的汤:“只是跟一位长辈做法相似,有些怀念。”
“家人?”
简念词摇了摇头:“不是家人胜似家人,爷爷的老友。”
“也是这座别墅的主人。”
“你见过的,就是茶几照片上的女人。”
小时候,他们一家对她很是照顾,只是命运不公,她心里苦涩,眼眶湿润,明明好好的一顿饭,气氛突然变得伤感起来。
她牵强的笑了笑,说:“小时候,爷爷让我叫他们爷爷奶奶,叫他们的儿子小叔叔。”
“我心里是很不乐意的,因为那时候我想当他们儿媳妇。”
“不是他们对我好,是他们儿子长得帅。”
“就照片上那个男孩。”
不得不承认,她从小就是颜狗。
裴爷爷裴奶奶老来得子,他是裴家唯一的儿子,在裴爷爷裴奶奶走后,他也离开了人世。
裴曲洲不露神色:“那他呢?”
“他啊?”简念词眼中是显而易见的苦涩:“变成星星了。”
“他出国乘坐的飞机坠毁,尸骨无存。”
那一年,三个月的时间,他们一家三口纷纷出了意外,他的父母刹车失灵坠海,尸体被警察打捞了上来,安葬了。
那个十三岁的少年死后连尸体都无从去寻找。
真相太过残酷,她一直不愿去相信,这些年,她骗自己,他没在那辆飞机上,他平安的出了国,在国外好好生活。
可这么多年过去了,他如果还活着,为什么不跟她联系?
这一切不过是她自我安慰罢了。
他出国前说过的,等他到了便给她打电话,十五年过去了,那通电话她等不到了。
简念词吸了吸鼻子,笑:“提他那个没良心的干什么,答应我的事还没做到就走了。”
她故作轻松:“等我死了,我一定找到他,给他两大嘴巴子,问问他这些年去哪了,说好的回国找我。”
裴曲洲唇角微勾:“到时候轻点。”
简念词扬了扬下巴:“不可能,食言的是他,我多ⓈⓌⓏⓁ抽两巴掌也不过分。”
他敛起唇角的弧度:“当我没说。”
“他对我真的很好。”她用筷子戳着碗中的米饭,神色暗淡:“我想让他活着。”
裴曲洲微抿着唇看她,神色晦暗不明,他拿起公筷给她夹了菜:“吃饭。”
“嗯。”简念词抬眸:“不好意思,让你听了我说这么多。”
“没事。”
平时她不会说这么多,颜溪和简绪知道,他们却从不提起,怕她伤心。
不知为何,今天却跟他说了那么多。
应该是因为下雨天,多愁善感,加上触景生情,他又刚好在,便说与他听了。
裴曲洲用公筷夹了块鱼肉放进面前的碟子中,耐心的挑着刺,简念词想尝尝他做的鱼,伸出筷子去夹。
这时,裴曲洲把碟子放在她面前,里面是挑好鱼刺的鱼肉:“吃吧。”
看着面前碟子中的鱼肉,简念词瞬间有些不好意思,刚在厨房她还在报复他,说他同性恋……
虽然是闹着玩,但说他有隐疾会不会太过分了点……
一个男人被人说有隐疾会不开心的吧?
而且她还笑的那么……猖狂……
“裴曲洲……”她说:“我刚说你同性……有隐疾,你不生气?”
“你开心就好。”
裴曲洲又说:“我生气反倒证明我心虚。”
果然大气,反倒她有些小肚鸡肠了。
“不管如何,我跟你道个歉。”
“对不起。”
为了表示她的诚意,她夹了块鱼肉放进碟子中,学他挑干净鱼刺,把碟子推到他面前:“礼尚往来,吃吧。”
裴曲笑:“愧疚?”
简念词吃着他挑干净鱼刺的鱼肉:“裴总,别拆穿我好吗,很没面子的。”
裴曲洲:“行。”
他做的饭确实好吃,不知不觉就吃多了,她靠在沙发上,手揉着肚子,打了个饱嗝。
撑的有些难受。
“撑了?”裴曲洲站在她面前,居高临下看她。
简念词点点头:“太好吃了,就吃撑了。”
“没关系,过会消化了就好。”
她今晚应该也不用吃饭了。
简念词看着他眨了眨眼睛问:“你会不会觉得我特没出息?”
“应该会。”话落,裴曲洲离开,往外走去。
他要回去了?
也是,饭也吃了,也没有留下的理由了,也好,终于送走了这尊大佛。
“裴总,路上小心!”
裴曲洲没理会她。
她靠在沙发上,吃饱就犯困,太撑了又不想动,便直接躺在沙发上,准备睡个午觉。
没过几分钟,便和周公约会了。
不知睡了多久,她隐隐约约感觉被人抱着,随后有被子盖在身上,她以为是在做梦,直到下午三点醒来时看到床头桌子上的消食片才发现不是。
消食片上一张便利贴,便利贴上字迹瘦劲清峻:记得吃。
是裴曲洲,吃过饭后他不是离开,而是去买了消食片,也是他把她抱回了房间。
一点动静就惊醒的她,居然会对他放松警惕,有些不可思议。
除了现在身边最亲近的两个人,她只会对一个人放松警惕,收起身上的刺,将她最柔软的那面展现出来,可那个人已经不在了。
她不应该对裴曲洲如此放松警惕的,他们才认识两周左右,但不得不承认,在他身边有种莫名安心。
一开始,觉得他是危险人物,在酒会之后,她总有一种感觉,就算他再危险,也不会做出伤害她的事情。
有这想法后,她还嘲笑自己,不知道她哪来的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