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好吧，那喝点热牛奶吧，一会还要挂一次水呢。”“嗯…”“对了，麻药劲缓过来了吗？”“嗯，已经可以动了…”苏玖用手臂撑着身子坐了起来，靠在枕头上，接过许晚秋递过来的牛奶。麻药的劲其实没有一个小时，她醒来后因为浑身无力便又睡了一会。在这一小段时间里，对面墙上钟表里的时针走了大概四十分钟……待她醒来的时候就已经可以感觉到自己身上那种无力感正在慢慢消散，手手和腿已经完全恢复了，甚至还能翻个身。
晚上七八点之间的医院似乎热闹起来了一点，
不过大多是护士查房的脚步声，还有消毒大妈推着小车到处洒水的杂音。
这段时间过去，医院又仿佛重新进入了它最真实的样子，各处充斥的都是浓浓消毒水和酒精的气味。
苏玖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明明经历过这么多东西，可唯独只有这种奇奇怪怪的气味让她非常难接受。
本就因为感冒发烧而没什么胃口的她，现在菉栦已经彻底对食物失去了感觉。
即使许晚秋就在旁边大口大口呼呼炫着鸡腿和大米，她也仅仅只是淡淡看了一眼就移开了目光。
没胃口，根本没胃口。
吃不下，根本吃不下……
反观另一边的许晚秋呢，吃的那叫一个香。
梦想成真的喜悦，对未来的向往，
各种事情都好像做梦一样萦绕在她心头，
她甚至觉得是不是自己上次在流星面前许的愿望实现了…
她从身边的桌子上抽出一张纸巾，擦了擦嘴角的油腻，便又扭头看了一眼躺在病床上的苏玖。
她轻声问了一句：“小玖，你真的不吃吗？”
“不要…”苏玖摇了摇头，“头还是晕晕的，吃不下。”
“好吧好吧，那喝点热牛奶吧，一会还要挂一次水呢。”
“嗯…”
“对了，麻药劲缓过来了吗？”
“嗯，已经可以动了…”
苏玖用手臂撑着身子坐了起来，靠在枕头上，接过许晚秋递过来的牛奶。
麻药的劲其实没有一个小时，她醒来后因为浑身无力便又睡了一会。
在这一小段时间里，对面墙上钟表里的时针走了大概四十分钟……
待她醒来的时候就已经可以感觉到自己身上那种无力感正在慢慢消散，
手手和腿已经完全恢复了，甚至还能翻个身。
但是她很好奇，麻药这玩意不应该给人弄的没有感觉吗，再大计量也不会没知觉吧…
可能科学在进步吧…
嗯嗯，我们要相信科学！
苏玖含着吸管，目光盯着对面墙壁上的时钟怔怔出神。
她细细品着自己身体的感觉。
这种感觉很神奇，不过除了手术的地方有点淡淡疼痛以外，就再也找不到哪里有什么不对了。
她没觉得自己身上有任何异常，如果抛开手术留下的疼痛来说，竟然还有一种轻微的舒爽之感。
很奇怪，你身上明明少了东西，可是你没有感觉，甚至还觉得很爽……
苏玖刚才是认真看了书的，
书上说过，这个手术给人的感觉就应该像被堵了很久的水桶忽然被人拔了塞子一样……
她腾出一只手在被子里探了探，
身下，没有。
身前，也没有……
不对呀，书上说了，在以前的时候胸脯应该会发育一点的，
可是为什么她自己越碰感觉越平，甚至比刚修的墙面还平整。
难道说我天生就是平的吗？
“……”
苏玖内心的感觉非常复杂，
嗯…可能现在才刚当上女生，对胸脯的感受不是很强烈，没准以后呢…
虽然书上也说了，咱以后还会长的，
可是咱已经二十岁了呀，早就过了发育的年龄，真的还会长大吗…
苏玖藏在被子里的手静静放在自己身前，她的目依然盯着对面墙壁上的挂钟，神情清澈，其中还不乏夹杂着一抹向往。
她对未来的向往。
因为许晚秋的关心让她相信自己身边还有温暖，她觉得自己应该继续好好生活。
她也相信自己可以好好生活下去，不过就是从穿裤子变成穿裙子嘛，
爸爸经常说一句话，干什么不吃饭，开心也是一天难过也是一天，千万别和自己过不去。
再说了，咱昨天化完妆不是很漂亮吗。
以后的自己只会比昨天更漂亮！
如果爸爸还在的话，看见他女儿这么美，应该也会很开心吧……
苏玖脑子里回忆着爸爸的模样，强烈的情绪让她轻轻闭上了眼睛。
她靠在枕头上默默喝掉一盒牛奶，可是盒子没扔，依然拿在手里，嘴里含着吸管。
许晚秋刚从对未来的甜蜜幻想里走出来，放下手里的餐盒，扭头就瞧见苏玖闭着眼睛躺在枕头上，手里端着牛奶盒的模样。
她乐了，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笑着说：“都多大的人了，还像个小孩一样咬吸管玩。”
“唔…”苏玖眉毛忽的蹙了蹙，轻轻抬眼，亦然可见那张美腻的俏脸。
她慌忙把吸管从嘴里拿出来，小手捏着空的牛奶盒，颇为茫然的看了一眼放在门边的垃圾桶……
“没有没有！”
许晚秋急忙从她手里接过牛奶盒，微微一笑，捏了捏她红红的，滚烫的小脸，笑着说：“笨丫头，我说的是你咬吸管的样子很可爱！”
苏玖的脸蛋捏起来手感很好，她没捏过，又认真rua了好一会，动作极具宠溺。
“……”
苏玖不敢乱动，只能靠在枕头上让她rua。
她一双水汪汪的眸子默默在许晚秋的脸上打量，似乎很享受。
许晚秋好像是她迷茫人生里的一束光，让她还能找到活下去的希望。
她很难想象，如果某天连许晚秋都不要她了，她会不会失望到想用豆腐砸头，用薯片割脉，用面条上吊……
再说了，许晚秋还帮她付了医药费呢，看病的，手术的。
她没看到缴费单，但是她知道钱不会少。
可是不管多少她都决定以后慢慢还……
她不介意许晚秋在自己烧糊涂的时候和自己说手术的事情，
因为小本本上也说了，这就是一种病，一直不治的话，身体就会越来越差。
她自己也有感觉，就是从最近几年，每个月固定时候的肚子越来越疼。
以前不知道什么原因，还以为自己胃癌晚期了，也没钱去看，每次都自己忍着。
现在知道了，这就是最正常的生理期……
过了一会医生来了。
她戴着口罩，穿一身白大褂，身后跟着一位推着医护车的小护士，
她帮苏玖挂上水，眯着眼睛，似乎在笑。
她说：“小妹妹很可爱呢，今天做完手术还要在医院待上几天，发烧的话，挂完这两瓶药水就好了，不是什么大问题。”
“嗯嗯…”
苏玖乖巧点点头，细细打量着她，是个很温柔的大姐姐呢。
挂上水，她又站了一会才走，还留下一句：“好好休息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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