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语低着头后退了一步:“对不起,哥……”安盛明随即往前一步,向她伸手:“现在跟我走,把孩子打掉,回去好好治病。”阮语却是坚定摇头拒绝:“哥,我不会走的,我要生下这个孩子。”兄妹两个无声对视着。良久,安盛明唇角泛起讥讽的冷笑,仿佛听见了多大的笑话般。“你要生下岑屹阳的孩子?”“那你知道当初撞死季洲肇事逃逸的人,就是沈嫣然吗?”“什……么?”一瞬间。阮语似被一击猛锤打在太阳穴上!耳边只剩下安盛明刺耳的声音:“以岑屹阳对沈嫣然的维护,你觉得他知不知道这件事?”
阮语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她下意识退后一步,看向岑屹阳:“你答应过让我把孩子生下来的。”
岑屹阳沉默一瞬,随即冷硬开口:“嫣然配型找到了,是你。”
刹那间。
阮语记起来了,当时她陪季洲一起去捐献中心签了遗体捐赠书,所以季洲的心脏如今才在岑屹阳胸腔里。
只是她没想到,竟然有这么巧的事。
她的肾居然会跟沈嫣然配上。
阮语眼神一暗,轻声问:“如果我说,我不愿意呢?”
岑屹阳脸色霎时冷沉:“不要惹怒我,你不会想知道后果。”
这一刻,阮语在他脸上看到的只有决绝的冷意。
仿佛有一股无形的丝线缠绕着她的心脏,最终勒到发痛。
阮语目光一寸寸描摹着他的脸,攥紧了手,一字一句问:“这么多年,你对我没有一点情分吗?”
岑屹阳一怔,心口竟陡然抽痛了一瞬。
压下这陌生情绪,他缓下语气:“你先救嫣然一命,孩子以后还会有的。”
见她只是红着眼不说话,岑屹阳认为她是默认答应了。
他心下一软,叹口气将人搂在怀里。
“我保证这是最后一次。”
岑屹阳觉得自己已经给了足够的承诺,便拿出两张手术单。
“签了吧。”
一张是流产手术单,一张是捐肾手术单。
阮语低头看着,蓦然自嘲一笑。
这抹笑让岑屹阳神色冷下来,正要催促,却听见她突然出声问:“你会永远跟她在一起吗?”
这个问题来得猝不及防。
岑屹阳扬眉点头:“是。”9
然而得到答案的阮语却依旧是沉默看着桌面上的手术书。
然后,她将手术单推开。
斩钉截铁地说了一句:“我不会签的。”
岑屹阳脸色骤然一沉。
就听阮语语气冷硬开口:“我可以把肾给她,但必须得等我生下孩子。”
“你在威胁我?”岑屹阳冷眼看她。
可向来温顺的女人此刻却对他的怒火视若无睹,那双曾经满眼都是他的眸子里,此刻却一片虚无。
阮语浅浅问:“难道你要把我绑去手术室吗?”
对上她的眼睛,岑屹阳心脏骤然收缩。
那些狠话怎么都说不出口来。
他没有回答,只是冷着脸,迈步起身离开。
留下阮语一个人望着桌面上的手术书失神。
岑屹阳离开不久,门铃再次响起。
阮语以为是他去而复返。
打开门。
门外却站着一位风尘仆仆赶过来的高大男人。
看清对方脸的瞬间,阮语浑身一僵。
“哥……”阮语下意识喊了人。
安盛明目光落在她已经显怀的孕肚上,脸色阴沉得吓人——
“安凝!你疯了是吗?要不是方柔告诉我你现在的情况,我是不是只能看见你的骨灰了?”
阮语低着头后退了一步:“对不起,哥……”
安盛明随即往前一步,向她伸手:“现在跟我走,把孩子打掉,回去好好治病。”
阮语却是坚定摇头拒绝:“哥,我不会走的,我要生下这个孩子。”
兄妹两个无声对视着。
良久,安盛明唇角泛起讥讽的冷笑,仿佛听见了多大的笑话般。
“你要生下岑屹阳的孩子?”
“那你知道当初撞死季洲肇事逃逸的人,就是沈嫣然吗?”
“什……么?”
一瞬间。
阮语似被一击猛锤打在太阳穴上!
耳边只剩下安盛明刺耳的声音:“以岑屹阳对沈嫣然的维护,你觉得他知不知道这件事?”
浑身血液都被这句话凝结,阮语脸上血色全失。
季洲刚出事的那几个月,她几乎每天都想死,是季洲的弟弟季洲让她无法去死。
到后来,是拥有季洲心脏的岑屹阳让她坚持了下来。
在长达五年的时光里,她几乎麻木了一切情绪,只等着时光终止。
可现在,安盛明的话,却让她所有的愤怒、无力和憎恨,如同火柴般一瞬点燃。
……
与此同时,席氏集团总裁办公室。
岑屹阳看向对面的宁泽,淡淡问:“特意来公司找我什么事?”
宁泽神色复杂。
自从得知阮语和季洲分手后,他稍微打听了下季洲的现状。
结果却有了惊人的发现……
思绪收回,他目光落在岑屹阳的心脏处,试探开口问:“表哥,阮语是三年前突然出现的吗?在你……心脏手术结束后?”
听宁泽提及阮语,岑屹阳拧起眉头,还是点头:“是,你问这个做什么?”
心里的猜测得到确认。
宁泽恍然大惊,看岑屹阳的眼神变了味儿。
咬咬牙,他直接问:“那你知道,她有个前男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