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愿道:“贪嗔痴妄皆是罪孽。望佛祖原谅弟子曾经的贪心,将一切归于原位。”她说完闭上眼,重重磕头叩首。燕方聿也随他一般。待二人再睁开眼,一切,归于原位。……回到自己的身体里的燕方聿还没来得及高兴,便看见安愿淡漠的眼眸扫过来。那眼神,比远山上的雪还凉薄。“一切都结束了,燕方聿。”燕方聿总是波澜不惊的眼眸染上慌乱:“安愿,再给我一次机会,我愿在佛祖发誓……”安愿冷声打断他:“你能别再拿你高贵的爱情玷污佛祖了吗?”
安愿感觉到燕方聿的身躯都在颤抖。
仿佛像生怕失去什么一样,紧紧箍住她。
安愿从来不知道,自己纤瘦的身躯里,竟然也能迸发出这么大的力量。
她垂下眼睫,淡淡道:“我们进去吧!”
燕方聿动作一僵,安愿已经退出他的怀抱。
他的心脏处瞬间空空落落的,坠在半空,无处安放。
趁这嫌隙,安愿已经往古刹处走进去。
在古刹刚进门的院子中,种满了忍冬。
一个满是白胡子的老和尚正在院中侍弄那树,看见二人先是愣了一下,随即双手合十行礼。
“阿弥陀佛,二位施主又回到了这里。”
安愿回礼:“住持师父还记得我们?”
老和尚笑:“怎么会不记得,贫僧这里一年也来不了几个人。”
这里虽是千年古刹却因地势原因,香客不多。
常年只有住持和他收养的几个弟子和小沙弥。
安愿道:“看见住持师父身体硬朗,我便放心了。”
老和尚说:“多谢安施主记挂,也要多谢二位施主每年捐的香火。”
在她身旁,燕方聿一怔,他从未捐过什么香火钱。
安愿却道:“不必客气,当年大师救了我们,都是我们应该做的。”6
安愿虽然没有再来过,却每年的年初都会以她和燕方聿的共同的名义捐上一大笔香火钱。
燕方聿心念一转间,便明白了一切。
而那边,安愿在回完话后突然反应过来,她现在还是燕方聿的身体。
可刚刚住持师父确确实实是看着她叫的安施主。
她瞬间激动起来:“师父,师父知道我们为什么会这样?”
住持没回话,来回打量一下二人,眼中闪过一丝遗憾。
他转移话题道:“二位先去主殿上柱香吧。”
主殿虽简朴却十分干净。
高座主位的佛像眼眸低垂,脸上尽是悲天悯人之色。
安愿和燕方聿举着三炷香,在佛祖前三叩首后小心翼翼将香插入香炉。
做完这一切,两人又跪到在蒲团上,神色虔诚。
安愿道:“贪嗔痴妄皆是罪孽。望佛祖原谅弟子曾经的贪心,将一切归于原位。”
她说完闭上眼,重重磕头叩首。
燕方聿也随他一般。
待二人再睁开眼,一切,归于原位。
……
回到自己的身体里的燕方聿还没来得及高兴,便看见安愿淡漠的眼眸扫过来。
那眼神,比远山上的雪还凉薄。
“一切都结束了,燕方聿。”
燕方聿总是波澜不惊的眼眸染上慌乱:“安愿,再给我一次机会,我愿在佛祖发誓……”
安愿冷声打断他:“你能别再拿你高贵的爱情玷污佛祖了吗?”
一句话,燕方聿所有的诺言尽数噎在喉中。
他无声地张了张口,想到自己做的那些事,却又觉得一切话语都是那么虚浮。
安愿再次恭敬地磕了三个头,毫不留恋地起身往外走去。
唯留燕方聿跪在殿中。
殿内沉香缭绕,他像是在问佛,又像是在问自己。
“安愿,我到底该拿你怎么办才好?”
为什么要在即将失去安愿的时候,他才确信,自己有多爱她。
他从未如此确定,他无法离开安愿。
他双手合十,漆黑眼眸如墨,声音满是不可置疑的惊人执拗。
“我不会放手,我不求佛祖原谅,只求所爱之人,长伴身旁。”
他说完转身随着安愿的脚步离去。
却没有看见,他点燃的那炷香,蓦然断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