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件金丝织成的软甲战服,是她织了两天两夜,送给萧时衍的贴身之物。沈初棠没忍住红了眼。她抱着木箱的手骤然收紧,转身回了自己的厢房。坐在窗边,她久久没有动作,前尘往事又涌进脑海。十八岁那年,萧时衍武试文试双双夺魁,圣上大喜,特允他镇守边关三年后,便可封王加爵。但因为沈初棠在京城,他便打算放弃这青云仕途。萧父萧母听说后,找到沈初棠:“时衍从小志在四方,报效朝廷,不该被你困在这!”
那歪歪扭扭的香囊,是她第一次绣的,萧时衍满心珍之重之。
那刻着名字的平安符,是她去寺庙求的,萧时衍常年不肯离身。
那件金丝织成的软甲战服,是她织了两天两夜,送给萧时衍的贴身之物。
沈初棠没忍住红了眼。
她抱着木箱的手骤然收紧,转身回了自己的厢房。
坐在窗边,她久久没有动作,前尘往事又涌进脑海。
十八岁那年,萧时衍武试文试双双夺魁,圣上大喜,特允他镇守边关三年后,便可封王加爵。
但因为沈初棠在京城,他便打算放弃这青云仕途。
萧父萧母听说后,找到沈初棠:“时衍从小志在四方,报效朝廷,不该被你困在这!”
他的老师张太傅得知后,找到沈初棠:“时衍是百年难遇的奇才,你不该用小情小爱束缚他!”
面对萧时衍的父母、友人、师长的指责。
沈初棠陷入了愧疚。
她也不想萧时衍为她放弃前途,所以瞒着他答应了下来。
圣旨一颁,天命不可违。
镇守边关的前一夜,萧时衍来找她大吵了一架。
那也是他们最后一次见面。
‘叩叩叩!’
敲门声让沈初棠从回忆中抽离。
她敛了满心苦涩,起身打开门。
沈老将军一眼就看到了房内桌上的木箱,转而沉默不言带沈初棠去了祠堂。
沈父背对着她,擦拭着沈母的灵位。
许久后,他才动作轻柔地放下,缓缓开口。
“初儿,如今时衍已有他的归宿,你也该放下,想想自己的归宿了。”
沈初棠沉默不语,眼睛却看着祖宗的灵位。
上面摆着的都是她至亲的人,战死沙场的母亲,万箭穿心而亡的大哥,血洒烽火台的大嫂……
想到他们用血肉身躯以死护国,身为沈家之女,她又怎能独善其身。
半响,沈初棠抬头看向沈父,目光坚定:“爹,女儿决定此生不嫁,要像娘,大哥,嫂子他们一样,守护大梁国土,保护百姓安康!”
“胡闹!”
沈父铁青着脸,拧着眉怒呵。
“女儿心意已决,不会更改。”
沈初棠早料到父亲不会轻易应允,但她也不会改变自己的决定。
她走上前,对着沈母的灵位,三鞠躬后,便离开了祠堂。
“咳咳——”
看着沈初棠坚定的背影,沈父喉中腥甜再也忍不住,滴在青石砖上。
他未料到女儿会这么像自己,也这般刚直!可现如今他这副身体,不知道还能护她多久……
沈初棠回到房间后,红着眼重重关上了木箱,也尘封了和萧时衍的过往。
从此以后,他们尘归尘,土归土,就此陌路,两不相欠。
……
第二日,议事厅。
沈初棠已经不再胡思乱想,向萧时衍汇报沈家军的部署。
“突厥一战,共计伤亡五百三十七余人,应发抚恤银两一千六百两……”
她还在汇报情况,就被萧时衍径直打断。
“沈将军是把我镇南王府当救世主了?”
“本王只是接手一支没有主帅的军队,抚恤金之事与我何干。”
萧时衍语气中尽显疏离,声音也是寒冷的。
沈初棠愣住了,不敢去理解他话里的含义。
“王爷的意思是?”
士兵为国战亡,理应抚恤,更何况她还只是按照最低的标准做出提议。
萧时衍看她,眼带寒意:“沈家军,本王打算全体遣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