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玉青好怕怕,可惜以后她可不在这个家待,她知道林雪梅多少手下留情了,要是原主,估计耳光伺候,还会罚跪一晚上。林雪梅其实也不全信王玉青的话,她精明又多疑,还在王玉青全身上下搜了一番,没搜到一分钱。王玉青早就有所预料,她坦坦荡荡的让她搜,说:“我真的给玉燕了。”林雪梅找不出证据,又因为王玉燕藏私房钱还在气头上,比起藏私房钱,她的头发也不算啥事。不过,因为白天的事,王玉青被罚不准吃晚饭。
在这个年代‘的确良’是免布票供应,在国营百货商店可以买到。
谁要是有一件,那就代表着洋气,潮流,走在大街上引起不少人的羡慕。
王玉燕爱美虚荣,自然想要一件的确良碎花长裙,好不容易存了二十多块如今全部泡汤了,心中对王玉青恨之入骨。
她哭着道:“傻二骗人的,我昨天根本没让她去剪辫子,她也没放钱进去,我里面本来就有二十块钱。”
王玉青开口:“玉燕都这个时候了,你怎么还不承认,你何止让我剪辫子,你还经常找我要妈给的买菜钱……”
林雪梅一听又拿着扫帚敲在她的后背上,她非常抵触藏私房钱,当年王建冬偷偷藏了几块钱的私房钱被她逮住,她骂:“你今天敢藏私房钱,明天就敢藏女人!”后面差点闹离婚了。
她是这个家的女主人,每个人必须对她服服帖帖,一点私心都不准有!
她骂王玉燕是‘养老鼠咬布袋’,最后一顿打骂后,罚她洗碗洗衣服,还把钱没收了,以后的工资全部上交,一块钱的零花钱也不给。
王玉燕憎恨的盯着王玉青:“傻二,你能耐,你给我等着,以后你别想有好日子过。”
王玉青好怕怕,可惜以后她可不在这个家待,她知道林雪梅多少手下留情了,要是原主,估计耳光伺候,还会罚跪一晚上。
林雪梅其实也不全信王玉青的话,她精明又多疑,还在王玉青全身上下搜了一番,没搜到一分钱。
王玉青早就有所预料,她坦坦荡荡的让她搜,说:“我真的给玉燕了。”
林雪梅找不出证据,又因为王玉燕藏私房钱还在气头上,比起藏私房钱,她的头发也不算啥事。
不过,因为白天的事,王玉青被罚不准吃晚饭。
当然,她的变化被眼尖的王玉兰跟林雪梅看在眼里,特别是老四王玉娟说了句:“傻二不傻了,还变得比三姐好看了。”
王玉青也不惊慌,毕竟在这个年代他们的思想里是不存在什么‘重生’‘穿越’顶多觉得晕了一场醒来脑子变灵光了,或者中邪了。
王玉兰用打量的目光看着她:“以前缩头缩脑的,大气都不敢喘,今天怎么就敢说话了?”
王玉青话中别有含义:“你读的书多,知识分子,肯定知道一句话,逼急了眼,兔子也会咬人。”
王玉兰高高在上的看着她:“这就好笑了,谁逼你啊,不都是你自愿的。”
王玉青也不多跟她说,瞥了一眼角落椅子上的大包小包:“哟,你的东西还没搬回房间啊,不会是等着我回来收拾吧?我可不自愿。”
说完就走了。
王玉兰故意把东西放在这儿,非得等这个二傻回来收拾,现在气得不行,在婆家受委屈,本想回娘家威风威风,结果还是受气!
林雪梅瞧着王玉青离开的背影,各种琢磨,对旁边抽烟的王建冬说:“你瞧出没,一大早我就瞧出她跟平日不一样。”
王建冬哼道:“是不一样,翅膀硬了。”
林雪梅狠狠道:“再硬,我也能把翅膀掰了!”
王玉青回房间就赶紧关门,然后脱下鞋子从里面取出一块钱,不禁感叹,如今的一块钱都要当个宝贝了。
她趁着全家都洗完澡,拿着简单的掉漆盆子,破烂的毛巾,还有一套打满补丁的衣服去洗澡。
虽然记忆里知道原主经常被打被掐,当解开衣服,大片小片的淤青,深紫色,青紫色,还有黄色的,很明显就是新伤加旧伤。
一直到躺在床上睡觉,她心口都酸痛酸痛的,这父母得多心狠,但凡好一点,在几年后原主父母一个工伤瘫痪一个大病熬死,她说不定还会稍微改变一下局面。
第二天,她早早的就起床,跟原主往日一样来到林雪梅窗口前拿钥匙,领了四个鸡蛋,还有玉米面和少许的麦子面。
四个鸡蛋,分别是老大王玉兰一个,老五王玉宝一个,林雪梅跟王玉娟分一个,夏建冬跟王玉燕分一个。
没有她的份。
麦子面和玉米面加一起是用来下疙瘩汤,厨房有大白菜和红薯干都可以加进去。
王家的家当有两把刷子,但林雪梅属于那种捏着一分钱能攥出汗来的人,出门走亲戚两手空空,人鸡贼的很。
王玉青多要了一个鸡蛋,借着王玉兰的名字要的,林雪梅心疼但是也给了,毕竟,大女儿昨天回家带了不少东西。
林雪梅从不担心王玉青偷吃,她把原主拿捏的透透的,虽然昨天发生了些事觉得傻二有点变化,但今日一大早看着傻二还是老老实实的早起来窗前拿钥匙,她打了个哈欠,对旁边的丈夫说:“我以为人变精了,瞧,还不是老实巴交的给全家做早饭。”
就连王玉兰也趴在窗户瞧了几眼,冷嗤:“一辈子的丫鬟命。”
王玉青在厨房忙的昏头转向,灰头灰脑的,做饭倒是简单,就是那生火有点难,先火柴擦着火,再点燃松毛,再赶紧折一些细树枝,最后丢粗劈柴。
折腾了十来次总算把火点燃了,也就用掉了一盒火柴,嗯,还行。
她有点自豪,自豪了心情就好,心情好了胃口就好,胃口好了五个鸡蛋就吃光了,吃光了有点撑,撑了就把疙瘩汤也喝完了。
吃饱喝足了,外面就吵起来了。
她知道纪学宁跟媒人今天要来,但是具体不知道时间,来的真巧,她赶紧回房间把东西全部装在蛇皮袋上,然后背着袋子跑到院子来。
屋里的人都挤在门口看外面的媒人跟纪学宁,没人注意到她。
林雪梅站在门槛上,手里拿着个白底红字的搪瓷脸盆,显然水已经泼出去了,她正跟媒人讲口,因为用的是方言,王玉青听的不太懂。
有一句听懂了,是‘吃粮靠返销,用钱靠救济,生产靠贷款’嫁你们大队去我嫌冒得脸。’
其余大概明里暗里嫌弃纪家穷,想高攀,配不上王家。
这个她可不怕丢人,毕竟觉得自己占理,顺便还想炫耀一下自己家的傻女儿,还有人上赶着求着娶走。
王玉青探头从门口缝隙看出去,偷偷打量着湿了裤脚的纪学宁,记忆里对他的长相很模糊,虽说在自己2023年挤在同事后面远远地见过他一两次,但是他已经是七十多岁的老头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