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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筝——”一声。
却见破缘刃被红线震开,可那根红线却丝毫未损。
月老一惊,他这破缘刃乃是专断姻缘的,怎会没用?!
殿外之人一身白袍,满披星光,神情肃整,踏进殿来。
天帝见到他,眉头微皱,却还是微微颔首:“司命星君如何也来了?”
司命正色道:“陛下,太子殿下与桑芜仙君乃是姻缘天定,天命姻缘不可摧。”
天帝闻言只是沉思,而祁淮却难以接受。
他攥紧了手,痛恨的看着那手上的红线,以及——红线连着的桑芜。
那双瞳仁里燃烧的熊熊怒火,几乎要把桑芜焚烧殆尽。
她无力垂下手,想要用袖子藏住那罪魁祸首的红线,可下一秒,便被祁淮攥住了手腕。
他从齿缝中挤出几个字:“你如今可满意了?”
桑芜心底一凉,睁大了眼,说不出话。
又来了,这种好似无辜的眼神。
祁淮厌恶涌上心头,一把甩开她的手,跟着天帝天后离开。
桑芜看着手腕上那刺目的红痕,一声苦笑,上次被他掐住脖颈的痕迹尚未消除,如今又添一道。
忽然,桑芜跑出大殿,跟上了司命星君:“星君,这天命姻缘当真是解不开的吗?”
司命黑沉的眼眸定定看着她,良久,只说了一句:“天命有道,世间八苦尽在其中,若改天命,必以命殒之。”
也就是说,除非她与祁淮有一方死掉,不然,便是注定不死不休。
难道这就是所谓的姻缘?
她强求千年仍爱而不得,祁淮厌她至此,却又摆脱不得。
求不得,怨憎会,仙人亦如此。
一番话将桑芜离去的背影压得格外沉重,而在殿门柱后莺月听到那话,不由死死握拳,眼中晦暗闪过一抹算计。
神魔之井,空寂无人。
桑芜惯例检查完封印,疲累坐在树下石桌。
以凡人之躯查验封印,实在过于勉强,幸好过往千年她对这封印了如指掌。
她拾起茶壶,本想喝口茶,却突然全身一僵,再也动弹不得。
桑芜一惊,她这是中了定身术。
茶壶跌在桌上,茶水洒了一桌,桑芜眼前划过一道华光,地面开始轻微晃动。
桑芜便见本来被镇压在神魔之井上的神器玄音扇被灵力催动,封印神魔之井的阵法正被缓缓打开。
而莺月便站在不远处,一边给玄音扇灌输灵力,一边狞笑着看她。
桑芜大惊,却发现定身术已经解除。
“莺月,你疯了吗?再放出魔军,你我都得死在这!”桑芜大吼一声,急急去拉枯树旁的示警钟。
钟声轰鸣,莺月闪身而下,一掌将她打到神魔之井旁,冷笑:“不,死的只会是你!桑芜,你不该回来的,死才是你的归宿。”
桑芜艰难地从地上爬起来,神魔井的井口愈张愈大,一股强大的力量仿佛要将她拉进去。
她扑上去,拉住莺月想要阻止她。
这时,莺月忽然惊叫了一声:“玹哥哥,快救我!桑芜要把我推下去!”
祁淮来了?桑芜一转身,一阵劲风袭面而来。
她身子往后一倾,往井中坠去!
以凡人之身若入魔界,岂能有命活着?
“祁淮,救我……”桑芜止不住身子下坠,用尽全力呼喊了那个名字。
祁淮的身影出现在井口,她朝他无助地伸手,却只看见祁淮负手而立,冷眼看着她往下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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