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究竟怎么睡着的,她也不记得了。
恍惚中,做了一个很好的美梦,梦中,不再有傅域东,她回到澳城顾琛的身边,就连醒来嘴角都勾勒着笑容,然而,一睁开眼,对上的却是一双深邃阴鸷的冷眸。
——傅域东,他醒了。
男人身上已经换了一件睡袍,眉眼间却充斥着一股戾气,死死地瞪着她。
“你想让我死?”他问。
“难道你看不出来么?”
“那还真是可惜了,昨天那么好的机会,你放弃了!”傅域东冷笑一声,猛地翻身将宋浅扑倒在床上,五指在她肌肤摩挲:“我真想把你的心挖出来,看看是不是已经彻底属于了别人!”
宋浅静静躺在他身下,没有挣扎,只有平静:“如果你不放我走,迟早有一天,我会拿刀捅进你心脏。”
“……”傅域东突然陷入了沉默。
这张脸,两年前无数次入梦,但真的鲜活存在于他面前的这一刻,又束手无策了。
良久,他的声音像是挤出来的,一字一句道:“你把顾琛忘掉,我把过去抹掉,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
宋浅扬手将床头柜上的一面镜子挥倒在地上,镜子噼里啪啦应声碎落一地,无数的残渣碎片,她说:“你把碎掉的镜子恢复成原来的模样,我就和你重新开始,你觉得这样好么?”
她的答案,不言而喻。
破镜难圆。
傅域东烦躁地丢开她,连拖鞋都没穿,去了阳台抽烟,阳台的风一点点吹进来,吹得宋浅心底一片荒凉,在床上躺了会,她起身下了楼。
童婶刚好在做早餐,她并不知道傅域东和宋浅之间昨天发生了什么,只当她心情还不错:“宋小姐,你想吃什么么?我来做就好,厨房油烟味重。”
“童婶,今早我来下厨好不好?”
“嗯?”童婶迟疑:“傅先生说你身体不太好……”
“但我想做。”
童婶不敢再多言,只好规规矩矩地让开了位置,宋浅系上围裙,开始和面做早餐酱香饼,这是澳城当地的特产,也是她这两年最喜欢的早餐。
当傅域东抽完烟,从楼上下来的时候,鼻息间萦绕着一股淡淡的香气。
他看了眼厨房,惊诧于宋浅的身影。
很快,早餐饼被切好一块块端上桌。
童婶笑得合不拢嘴:“傅先生,这是宋小姐特意下厨为您做的,味道可好了……”
“为我做的?”傅域东拉开椅子,颀长的身躯歪斜靠在椅背上,目光落向宋浅。
宋浅没回答,童婶抢先开口道:“当然是为你做的……”
傅域东心口突然犹如猫抓过那般,痒痒的,好像有一道光划过,他薄唇掀起:“你改变主意了?”
“你知道我为什么要做这个么?”宋浅不答反问。
傅域东抬眸看向她,示意她继续。
宋浅拿叉子叉起一块早餐饼,缓缓放在唇边,轻轻一咬,酥麻酱香的味道蔓延,她笑:“因为我和顾琛同居的时候,我每天早上都会为他做早餐,这是我们的回忆,傅先生,即便你把你囚禁在你身边,可我心里永远也只有一个顾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