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窗外阳光大盛,穿着宽大白衫的少年屈膝坐在花架前,任由阳光给他镀上一层粼粼金光,端的是皮骨绝佳,骨相天成,百花相簇独称他一派清凌雅意,却又破碎至极,清冷与贵气相映,像是要羽化的仙子。
有些高不可攀。
燕邪不由得放缓了脚步,近了,才发现鱼生双目合闭,已经睡熟了,很乖。
燕邪掌心微痒,想摸摸他的头发。
这小傻子,世上,还有人看太阳看得睡着了?
冷硬的眉锋散开了春意,他蹑手蹑脚地做到鱼生的旁边,把西服脱下,盖在少年衬衫下摆光裸的两条白腿上,又小心翼翼把他摇摇欲坠的脑袋轻按在自己的肩膀上,仿佛在对待一个易碎品。
连燕邪自己都没察觉到,眼睛里有多么珍视。
一室静好。
“叫你于小猪我看也行。”
燕邪回去一拖再拖可是累坏了白城,燕随海也是不高兴起来,气压低得很,知道他在淮洲捡了个失踪人口当情人,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偏偏燕邪还不自知,给白城打电话让他从“于”姓里挑几个寓意好的名字报给他,他再让那小傻子选,知道的以为是养情人,不知道的还以为是给儿子起名字呢。
燕随海就是那个不知道的人,一听燕邪让白城找名字,以为这臭小子在外留了种,还发了火,结果白城弱弱解释道:“是……给一个情人起得。”
……这解释还不如不解释。
很好,燕随海脸更黑了。
“男女?”
白城战战兢兢:“……男的,年龄不大,听说是个人口失踪的孩子,无依无靠的。”
燕随海眼睛狠狠一闭,揉了揉太阳穴。
很好,看上男人了,走了他的老路,不愧是他的儿子。
“算了,总比他频繁换人好,人干净也不用担心染上什么病,养起来也没什么事端,姑且就帮帮他吧。”
“是。”
“除了这些呢?”
白城偷偷看了他一眼,老实答道:“……没了。”
燕随海脑子不禁有些气血翻涌,这便宜儿子……
“出去吧你。”
“好的好的——呃,燕总,给小燕总招的生活助理有应聘的,您看?”
燕随海嗤笑一句,“他身边儿那个不久是?还用面试什么,你看着把有点儿能力的留下来到秘书办,司机照旧筛选,最好是服过兵役的。”
“是,明白,我这就去办。”
白城不愧是年薪百万的助理,不到两个小时,五个不论是寓意还是命理,亦或者是读音,都顶顶好得挑不出错。
燕邪把五个名字一笔一划写在纸上,“于修然,于松凯,于元祚,于璟晨,于淼川。”
最后一笔落下,燕邪把纸拿起来,正看着打量,挑不出错的好命,以他的国学文化储备绝对起不出来,但是心里却并不满意。
“小鱼~过来一下!”
“小鱼”是燕邪对他的称呼,鱼生听他叫自己,立马抱着团子屁颠屁颠地朝燕邪小跑过去。
燕邪一把把人接在怀里,从身后的办公桌拿起那张纸,指着上面的五个名字问他:“给你起的新名儿,哪个顺眼你点一下,以后你身份证名字上就是这个了。”
鱼生抬起头,看看纸又看看燕邪,一把又把脑袋埋到了燕邪怀里。
他对他很依赖,行为直率易懂,燕邪已经差不多摸清,这是在撒娇拒绝的意思了。
看来是一个也不中意。
结实的胸膛传来一阵阵轻颤,燕邪难掩笑意,“不喜欢?”
“就是……不想选。”鱼生把头抬起来,脸红了。
“而且我,我有名字。”
“那是什么?”燕邪抱胸看着少年苦思冥想的小模样,心里不着急,但是故意摆出了冷面严肃的样子逗逗他。
鱼生绞着手指,轻咬下唇,他想不起来。
低着小脑袋,一想,有些委屈,心里像压了一块巨石,他努力了很久,就是挪不开。
两只圆圆的眼瞬间就湿了。
燕邪一看人要哭这才慌了,赶紧抱住哄人“怎么又要哭……你是水做的不成?”手上极其轻柔地把人眼角的泪珠擦掉。
“我,不是,水做的……”
泪烫湿了修长有力的指节,手下皮肤柔嫩,他靠得他极近,呼吸交融着彼此身上的气息,少年用得是他的沐浴露,和他身上的味道一样,但更温暖柔软,就像少年把他身上的冷硬驯化了一样。
长睫润湿,眼眸清亮,更惹人怜爱,恶劣的人会更想欺负。
连哭都这么漂亮啊……
燕邪喉结一滚,腹下顿时窜上来一股热气,烧的他心猿意马。
长目微暗,牢牢锁住少年粉嫩饱满的唇。
下一刻,侵略的气息铺天盖地,掠夺走少年口中的呼吸,生理上反射地挣扎了一下。燕邪火儿憋了这么久,一下点着哪有离开的道理,一把扣住少年的后脑勺强势地攻城略地,唇舌交锋,鱼家军四散而逃,在这方寸之地到处流窜,还是被燕家军抓住,细细品尝。
“哈——”
“呼吸。”
“嗯!——唔……”
渐渐的,少年推拒的手无力地垂在身侧,虚抓着男人的衣角,眼睛里迷蒙上一层雾气。
“燕,燕先生——唔!”小傻子简直被他欺负惨了。
好甜,他吃了什么好吃的东西。
燕邪这一尝就有点儿控制不住,直到少年快缺氧了才暗着一双眼睛暂时放开,下巴抵在少年颈肩,手指狎玩着他小巧的耳垂。
鱼生软绵绵地挂在他怀里,明眸半合,红唇水光潋滟,脸红的不成样儿。
“你这小傻子,真是折腾起我了。”
暗叹着,燕邪的手不禁顺着衣服摸到了少年的腰线。
一只手来到后方,不轻不重地捏了捏手感极好的小屁股。
“嗯~”
一声轻软的呻吟自少年嘴间吐出,几乎崩断了燕邪最后一根理智的弦。
燕邪原本极力克制的眼一下就红了。
这小傻子,存心的吧。
可与怀中的少年对上视线,那里有茫然,有疑惑,却独独没有半分欲色,像那猫儿一样的丝吟像是燕邪的错觉。
燕邪抱着他的手禁紧了又松,松了又禁,忍得脑门儿青筋鼓出两条,低低暗骂一声:“草!”
随即风一样地匆匆去了浴室,紧接着就是气急败坏的淋水声。
鱼生摸了摸自己的嘴唇,指尖点在上面,麻酥酥的。
呆愣愣的圆眸划过一丝清明,心脏跳得微快,脸也像着了火似的。
如果这就是,他遇到的那些人告诉他的,幸福吗?
给小傻子安排心里医生的事情燕邪已经找好了,毕竟以后要长待在京城,京城的医生也是顶尖的,因此还是得等把鱼生带回去再说。
但是就这么一直傻乎乎地欺负起来也不赖。
三十多分钟过去,燕邪才勉强从浴室里出来,拿了块抹布把墙上擦干净。
围好浴巾,燕邪再出浴室,小傻子却没影儿了。
冷静下来,燕邪想得也多了,他眸色微闪,这么有意思的人,如果恢复了记忆不愿意跟他一块儿,他岂不是白忙活了?
不行,他得弄个保障。
公安厅长再接到这位爷的电话,是一个脑瓜两个大。
“喂,燕总,又有何指示啊?”
燕邪轻笑着,语气诚挚“您可真是太客气了,办证的事儿我还得请您一顿呢,那能这么没脸皮再跟你要一件方便呢。”
之前可没说要请他吃饭想,一听这话,都是人精,公安厅长马上就明白这是又有事儿了。
幽幽说道:“燕总,是您客气了,有事儿说吧,咱们也不是第一回打交道了。”
公安厅长年纪轻轻,三十五岁坐到这个位置,除了家里有些底子,也是燕家本部在江城的时候帮了他一把,燕随海大查灰色产业链的时候,没少往上帮人高升。
燕邪摸了摸鼻子,“那个,有没有什么办法,合法地把人定住啊?”
“……”那头沉默了。
许久,对方才又说话:“燕总,要我说,你不如直接把人家领到海外领个结婚证,要不是您才接触这些条款,我都在怀疑您是不是在套我话了。”
“咳咳,不过……哪有合法困住人的办法,你现在顶多就能申请一个监护人,再做一份劳务协议,加点儿隐藏条款,反正人家现在也不知道,还不是你说什么是什么?”
燕邪笑眯了眼睛,他就知道这狐狸肚子里没少有坏水。
“得得得,太行了,赶我走之前地方随您挑,我请客啊。”
燕邪又打给燕随海给他分配的律师,亲切友善地交流一下合法的劳务合同。
“哦……助理?那正好啊,他就是我贴身助理。”
“好的,小燕总,对方身份信息麻烦您发我一份儿,我好进行文件起草。”
“哦……这个啊,你等一下啊,我稍后就发。”
“好的,对方的名字您可以先告诉我一下。”
燕邪指尖摩挲,床上的少年已经安然入睡。
他长目微合,垂眸看着少年,嘴角扯出一抹笑意:“燕淮安,和我一样的燕,淮州的淮,平安的安。”
“……和您一和姓吗?”
“对,他是我的,我是他监护人,不跟我跟谁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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