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舒自从和陆砚州他们一起玩后,同学们对她友善了许多,日子也过的轻快了。
天气越来越冷,转眼间就到十二月底,冷冽的寒风一阵阵刮过,大家都换上了厚厚的衣服。
“乔舒,看天气预报,今天晚上十点会下雪哎!”陆砚州转过头,神秘兮兮的说道。
“怎么了?”乔舒有点不明白他的意思。
“他朝若是同淋雪,此生也算共白头!”陆砚州念了两句诗,摇头晃脑的样子让乔舒忍不住笑了一声。
“你笑什么?不觉得很浪漫吗?”
“不觉得,我笑你乱用古诗词,正经的书不读,电视剧看了不少!”
“乔舒,你对浪漫过敏吧!初雪哎!多难得啊!今天下完晚自习我们一起去天台等雪吧!”陆砚州有些期待的看向乔舒。
乔舒摇摇头,拒绝道:“我不去,我要早点回去把数学卷子做完。”
“老天!你已经够厉害了!还这么努力,你到底是想考哪里啊?”陆砚州看着每天刷题的乔舒。
乔舒闻言,抬起头看着他,有些认真的说道:“陆砚州,我们不一样的,你一出生就在终点。”
陆砚州看着乔舒黑白分明的眼睛,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动了动嘴巴,最终还是什么都没有说。
下完晚自习,陆砚州和乔舒一起走出了教室,现在乔舒已经习惯陆砚州每天晚上送她回家了!
乔星月在校门口看着他们俩的背影,气的握紧了拳头。
晚上的风很大,乔舒一张小脸冻的通红,陆砚州看着她的侧脸,头发已经长长了一些,到了齐肩的位置,刘海被她用夹子夹在两边,额头上的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只留下了淡淡的印子。
“乔舒。”陆砚州轻轻地叫了她一句。
“嗯?”乔舒转过头看向他。
“你想考哪个大学?”
乔舒不知道陆砚州为什么突然问她这个,沉默了了一会儿,才回答道:“应该是津海大学吧!”
“为什么?你为什么不考京北大学,以你的成绩考京北大学是完全没有问题的啊!”陆砚州不明白她为什么舍近求远,选择一个那么远的学校。
乔舒长舒了一口气,笑着说道:“因为我不想再待在这里啊!”
“为什么?你的父母不是都在这里吗?”陆砚州有些着急,他其实是不想要乔舒去那么远的,他不想跟乔舒分开,哪怕离高考还有很长一段时间。
“没有为什么!”
“好吧!”陆砚州有些失望。。
“陆砚州。”乔舒停下脚步,她的眼眶有些泛红,眼睛清亮的望着他,犹豫了片刻,开口说道:“其实我骗了你!”
“你骗了我?骗了我什么?”陆砚州看着神色不对劲的乔舒,有些疑惑。
乔舒看着他疑惑的眼神,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平静下来:“是,我骗了你,其实我父母几年前就去世了,上次跟你说的全是骗你的!我根本没有家,我现在是住在我叔叔家里。”
陆砚州完全没有想到是这样的情况,他看着背挺的僵直的乔舒,看着她泛红的眼睛,他心疼极了。
那一刻他再也抑制不住自己,走到她面前,轻轻地将乔舒拉入怀中。
“乔舒,你想哭就哭吧!”
乔舒鼻子一酸,强忍着的眼泪瞬间落下,滴落在陆砚州的衣服上,陆砚州看着怀中的乔舒,心好像揪在了一起,伸出手轻轻地拍着她的后背。
路灯照在两人的身上,影子像是融为了一体,过了许久,乔舒才退离陆砚州的怀抱,一时间,两人有些尴尬的不敢看彼此。
这时,一阵寒风刮来,天空中洋洋洒洒飘来了成片的雪花,落在他们的肩上。
“下雪了!”
乔舒抬起头,伸出手接住了一片雪花,掌心的温度很快将它融化了。
“乔舒,你看我们还是一起看了初雪,以后一定会越来越好的!”
“陆砚州,谢谢你!”谢谢你给我这么多温暖!
陆砚州看着眼前的乔舒,她哭过的眼睛还有些微红,但却亮晶晶的看着他。
“乔舒,不要谢我,我只希望你开心!”陆砚州由衷地说道。
乔舒张开手臂迎着风转了一圈,闭上眼睛感受风雪飘在脸上的感觉,陆砚州从来没有见过这样肆意的乔舒,拿出手机,打开相机,对着乔舒拍了好几张照片。
“你偷拍我!给我看看!”乔舒发现了他的动作。
陆砚州将手机递给她,并说道:“我这是光明正大的拍!”
乔舒翻了翻照片,发现拍的还不错,便把手机递给他,对他说:“陆砚州,我们合个影吧!”
“好啊!纪念我们的初雪!”
陆砚州接过手机,打开前置摄像头,两人都默契的比了剪刀手,陆砚州按下了快门。
乔舒刚踏进门口,便发现乔星月正阴森森地看着自己。
“乔舒,你现在很得意吧?”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乔舒看了她一眼,便往自己的房间走去。
“你算什么东西?有本事滚出我家!”
乔星月抄起茶几上的水杯丢了过来,“嘭”地一声丢在乔舒的脚边,将张姐吓了一跳,连忙跑过来。
“怎么了这是?”
乔星月冷哼了一声,乔舒低着头也没有说话。不一会儿,乔迁旭两口子也听到争吵声下来了。
赵丽蓉看着张姐正在打扫碎掉的杯子,看了一眼旁边低着头的乔舒,最后走到乔星月的身旁。
“星月,怎么生这么大气?”赵丽蓉坐下来,轻轻抚着乔星月的背。
乔星月指着乔舒,大声嚷道:“我不想再看到她!让她回云县去!”
“她怎么惹到你了?”
“我就是不喜欢她!不想看到她!”
“奶奶已经去世了,她没地方去才到我们家的,等高考完,就让她搬出去住。”赵丽蓉轻声哄道。
一旁的乔迁旭揉了揉发疼的太阳穴,对乔舒说道:“你先回房吧!”
乔舒点点头,往自己房间走去。
乔舒回到房间,眼泪就像掉了线的珍珠,一颗一颗的砸在自己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