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止眸色寒凉,看着祁熹半晌。
祁熹心中一阵忐忑。
半晌,他幽幽的道:“如若依你之言,那么本座且问你,罪己书,你该作何解释?”
关于这一点,祁熹也是一头雾水。
如果张全胜被人威胁写下罪己书,那么,凶手完全可以逼迫张全胜服毒自尽,又为何大费周章的在蜡烛里藏毒?
清御司已经查过,罪己书确实乃张全胜亲笔所写。
祁熹总觉得还有什么事被她遗漏了,所有的线索缺少关键的那根线串联。
秦止从椅子上站起来,冷哼一声,乜着祁熹道:“本座念你丧父,许你调查这ʝʂɠ件案子,不代表本座会任由你糊弄,你口口声声说张全胜是他杀,却又拿不出证据,你让本座如何信你?”
“大人!”祁熹面露急色:“请大人再给小女子一些时间,小女子一定给大人一个满意的交代!”
秦止看着祁熹倔强的神色,眸中露出一抹复杂,吩咐道:“计都,你跟着她,明日这时如若她查不出……便押入大牢。”
祁熹一怔。
这是赌上自己的身家性命了?
未待祁熹回答,只见秦止大步流星的走了出去。
一行人浩浩荡荡的离开了县衙。
只留下那名年轻男子。
祁熹这才知道,原来他的名字叫计都。
只见计都站在一旁默不作声,几乎没有存在感。
祁熹叹息一声,招呼道:“计都小哥,麻烦你招呼人把张大人抬到后院的停尸房吧。”
计都点点头,很快便有两名黑甲侍卫抬着张全胜的尸体往停尸房走去。
祁熹也跟了上去。
临水县的停尸房从来没有这么热闹过,几张床铺躺满了尸体。
张全胜,祁连山,王明,王掌柜,还有张夫人五具尸体。
祁熹看着房中的五具尸体,陷入沉思。
计都见祁熹不说话,便站在祁熹身边三步距离当背景板。
忽然,祁熹吐出一口长长的浊气,计都以为祁熹要验尸,结果祁熹转头看着他道:“计小哥,我想起临水县有一家面馆味道挺好,我请你吃面吧!”
计都:“……”
这女子看着满屋的尸体,脑子里搜罗的是临水县有什么好吃的?
祁熹瞥见计都变色的脸,微微扬唇,拍了拍他的肩膀:“放松点,先去吃饭。”
临水县不大, 但是人口多,此时已是下午,祁熹从昨日便滴水未进,已经饿到前胸贴后背。
计都跟在祁熹身后,难得的体会到了市井的烟火气息。
平常跟在司主身后,无论到了何地,大家都是战战兢兢,如临大敌。
街上小贩热情的吆喝着,卖糖葫芦的,卖麦芽糖的小贩面前围着许多小孩子。
小孩子的脸上挂着纯真的笑容,看着好吃的,双眼带着渴望的光亮。
祁熹所说的面馆在街头的小巷子里,老板是一对上了年纪的夫妻。
小巷狭窄,又不靠闹区,来这里吃面的大都是临水县的本地人士。
祁熹要了两碗面,刚落座,便看一名男子带着一个小书童打扮的人进了铺子。
男子点了两碗面,还特意嘱咐掌柜面里不要放韭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