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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场的人都没想到柳红岫居然会提出这样的要求,里正听了后怒了:“红岫,别乱来。”
  柳红岫闻言,看向自家爹爹:“爹,我不想一辈子留在村子里,我更不想长大后就嫁给一个村子里的男人,然后相夫教子一辈子。”
  她红着眼眶看向自己的父亲:“爹,我想要去看看公明先生说的外面。”
  里正气得咬牙:“又是公明暨,我当初就不应该留下这个会蛊惑人的坏东西在村子里。”
  公明暨?
  容淮问:“里正叔说的是公明暨?”
  就连躺在床上装睡的蔡衡都忍不住睁开眼朝着这边看来。
  对上三双眸子,里正一下子慌了,他小心翼翼问:“这,这公明暨难道是坏人?”
  蔡衡忍着痛说了一句:“他是一个有惊世之才的人。”
  “朝廷这些蠢货,居然把这么一个人逼得辞官失踪了,当真可恨。”
  说完后他就忍不住咳嗽起来。
  郁璃见状看了过去:“你要是一直这么激动导致伤口崩开了,我可不管你。”
  蔡衡深吸一口气,告诉自己不要动怒了,可还是忍不住说:“我只是太生气了。”
  “那又如何?”郁璃不客气说了一句:“你就算生气也改变不了公明暨已经离开朝廷,不知所踪的事实。你就算再生气也没办法改变如今得朝廷状况,所以你生气什么劲儿?身体不要就早说,我昨天不用花费两个多时辰救你。”
  容淮看向里正:“里正叔,公明先生什么时候出现在清溪湾?又是什么时候离开的?”
  里正察觉出公明先生不是坏人,这才松了一口气,缓缓道:“公明先生是六年前出现在清溪湾,然后在这里住了两年多,他在自己家里建了一个小学堂教导村子里的孩子读书识字。”
  “就连小姑娘都可以去上学,红岫就跟在公明先生身边学习了两年。”
  “村子里不少十几岁的孩子都跟着公明先生学过两年,他四年前离开了,我们也不知道他孤身一人去了什么地方。”
  红袖问:“公孙夫人,公明先生是不是和你一样厉害?”
  柳正也看了过来,他真的很想知道更多关于先生的事。
  郁璃说:“公明先生是建国以来第一个六元及第,也是明祖帝在位期间最后一位状元。”
  “中状元时,他才十九岁。”
  柳家三人都惊呆了,柳正小声说:“先生居然这么厉害。”
  先生十九岁就中状元了,自己现在都十六岁了,还一事无成。
  想想真的惭愧。
  容淮也想起了公明暨,他和公明暨是君子之交,当年还和他一起在父皇的宫殿喝酒聊天。
  父皇曾经说过,一个公明暨胜过二十万大军。
  父皇还说公明暨的想法和他的很接近,只要给他一个机会,他一定能把父皇的想法实施下去。
  可惜父皇在公明暨考上状元第二年就驾崩了,先帝知道公明暨是父皇最信任的臣子,所以一直都打压公明暨,让他郁郁不得志,最后离开了朝堂。
  若是父皇还活着,一定会被气到大义灭亲。
  他也派人去找过公明暨,可惜这个人就像凭空消失一样,苦寻不到。
  “你们先生真的很厉害。”公明暨大概就是读书人心里的神。
  只要想到先生,柳红岫的眼里就多了几分坚定,她说:“爹,我一定要跟在夫人身边。”
  “先生说女子也不该拘泥在后院,女子也应该走出去看看。”柳红岫跪在里正跟前,红着眼眶说:“爹,我不甘心一辈子相夫教子。”
  “就算我可以嫁到镇子上,嫁到县城里,可门不当户不对,就算受委屈了,爹和哥哥也没办法为我出气。”
  “爹,你忍心吗?”
  里正说:“先回去再说吧,不要在大人和公子夫人这里丢人现眼。”
  说完后他落荒而逃。
  柳红岫站起来看向郁璃:“夫人,我一定会劝服我爹。”
  郁璃想说她还没答应呢,可柳红岫已经跑了。
  柳正在离开之前看了一眼容淮,那眼神有点不对劲。
  等到他们都离开了,大厅就剩下他们夫妻和一个在床上躺着的伤患。
  郁璃忍不住说:“我们好像被盯上了。”
  容淮也想起柳正离开的眼神,忍不住笑了:“你若想要那柳红岫,收下也无妨。”
  就冲着公明暨能教她两年而没有被放弃,就说明柳红岫不是一个蠢笨之人。
  他不知道郁璃想要干什么,看她捡了那么多人回去就能看出她有所计划。
  “等她处理好家里的事再说。”她是一个很怕麻烦的人 ,若是自己的家里的事都处理不干净,那这个人再聪明也不能要。
  糊里糊涂,不够果断的人早晚会闯祸。
  她没有那么多时间去给人收拾烂摊子,也不想费尽心思培养出一个不能彻底为自己所用的人。
  “不管她再聪明,只要是浑身泥巴还洗不干净的,都不是可用之人。”
  说完后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蔡衡:“蔡大人,你觉得我说得对吗?”
  蔡衡闻言,看了郁璃一眼。
  “你这是什么眼神。”
  郁璃看他还挺精神的,心里暗暗想着:天泉水给多了,就应该让这嘴硬的小子痛一下。
  看看隔壁住着的潘标,多安静。
  想到潘标,郁璃看向容淮:“把这家伙的床弄到潘标的房间里,让他们两个伤患互相照顾。”
  就这样,蔡衡搬家了。
  这也是他第一次和自己的病友见面。
  所以看到躺在床上的潘标时,他险些就被吓到从床上滚下来。
  “这,这,这不是潘将军。”他从小就聪明,虽然只见过潘标一次,再见时依然能把人认出来。
  潘标只是淡淡看了他一眼,然后闭上眼,看都不想看蔡衡一眼。
  郁璃心里明白这家伙现在还陷在忧伤里,自己效忠的帝王杀了自己的儿子,然后还要杀自己。
  这恨意估计要很长时间才能消除。
  蔡衡躺在床上,小声问:“潘将军为何会在这里?”
  郁璃说:“你自己问潘将军啊。”
  蔡衡看了隔壁床一眼,想想还是算了。
  他害怕被扔出去,好不容易才救回来的小命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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