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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阑见她的衣着,问道:“要出门?”
  黎婳口中的话转了个弯,“盛琅哥今天要加班,我给他送点吃的。”
  苏阑笑意温和:“去吧。”
  从家里出来后,黎婳给晏欢发了消息。
  【欢欢,我临时有事,改天再约。】
  原本是约着晏欢一起去给黎遂买几身应季的衣服,但在苏阑面前,她要表现和盛琅的亲密。
  因为她的主动,才可以换取一定程度的自由。
  对面秒回,隔着屏幕都能感受到被鸽之后的狂躁:【啊啊啊啊啊!黎小婳!你对得起我吗!我为了今天陪你出去昨天加课加到凌晨三点!我还化了全妆!!!!!】
  黎婳答应她提三个要求,才把她哄好。
  先到一家酒楼取了餐,再直奔盛琅的公司,刚好到晚餐的时间。
  盛琅的助理章言收到她的消息,在门口接她,带她坐盛琅的专属电梯上楼。
  章言关了电梯门,拿起手机发了条消息。
  电梯爬行两分钟,在29层稳稳停靠。
  黎婳将手中一份点心递给章言,“章助,麻烦了。”
  “谢谢黎小姐。”章言推了推眼镜,倒是没有推辞。
  黎婳是第二次来盛琅的办公室,熟门熟路。
  章言停在自己的办公室门口,按下门把手时动作不禁顿住,偏头往总经理办公室看去。
  黎婳刚走近,从里面出来一个高挑的红裙美人。
  章言收回视线,扫过手中包装精美的茶点,抿了抿唇,接着走进室内。
  有些事,他只能做到这种程度。
  办公室出来的女人抱着一叠文件,上身米白真丝衬衣,下身包臀红裙,八厘米高跟鞋拉出长腿线条,气质与长相相配,性感妩媚。
  “黎小姐。”她短暂愣了一瞬,继而得体地向黎婳问好。
  黎婳嘴角噙着笑,“你好,我来找你们盛总。”
  “您请。”秘书错开身,让出位置。
  黎婳点点头,视线从她素淡的唇上移开。
  走到门口,办公桌后的男人听见声音正起身走过来,脸上有几分惊喜:“婳婳。”
  “盛琅哥,我来给你送点吃的。”
  男人衣着齐整,身上带着洁净的香水味道,接过她手中的打包盒,盛琅虚揽过她的肩膀带她往房间里走。
  室内冷气开得足,黎婳闻到一股干燥的凉意,她不自觉打了个冷颤。
  盛琅脚步一顿:“是不是太冷了?你等一下,我把温度调高点。”
  “不用了,我就不进去了。”黎婳站定,办公室干净明亮的灯光落在她白皙精巧的面孔,照亮一双清润的眼睛,“家里来客人了,我也不能多待。”
  盛琅随口一问:“谁啊?”
  “我姨妈。”
  没有让长辈等人的道理,盛琅很是体贴,“好吧,那我送你下楼。”
  黎婳笑着说:“不用啦,你快吃饭吧,待会冷掉了。刚才我让章助下楼接我,忘了和他道谢了,我和他说一声就回家了。”
  说着,她就轻轻推了下盛琅,嗓音轻缓绵软:“我没关系的,盛琅哥。”
  女孩的温柔小意总是让人受用,盛琅失笑,“好,等这个项目做完,我好好陪你。”
  黎婳轻扫他领口间半露的一道划痕,笑了,“好啊。”
  章言办公室在隔壁,黎婳走进和他说了几句话便从公司离开。
  晚高峰时间,道路堵得水泄不通。
  黎婳盘算着晏欢递过来的资料,刚从盛琅办公室里出来的女秘书是盛琅的床伴之一,也是那天她们在会所撞见的那个女人,姓赵。
  赵秘书985硕士毕业,入职两年,家境普通,和盛琅应该就是普通的成年男女心照不宣的关系。
  所以给自己发照片的人,不是她。
  和盛琅有关系的人里,目前看来只有她这个联姻对象收到照片,那么意味着这人家境应当和她差不多tຊ。
  她不甘心。
  思及此,黎婳发了个名字给一个没有备注的微信,再发起一笔转账。
  那边很快收了钱,回了个【OK】
  橘红的夕阳在视线里被一点点吞没,赤色的霞光在眼底晕染开,浮动一层漂亮的雾气。
  汽车一点点腾挪,胃里跟着翻腾。
  林叔转过头问她要不要听点音乐。
  黎婳的声音有些压抑的哑,“不用了林叔,我静一静。”
  - -
  几日后,盛琅到盛世集团总部汇报项目进展。
  不过盛庭霑临时有一个跨国会议,裴行之代他听了汇报。
  在一些细节上做了点拨,裴行之很有分寸地点到即止。
  他是盛庭霑计划里最瞩目的一枚棋子,如果只是个连这点小事都解决不了的废物点心,即便把他调进总部,也威胁不了那群人,因此,他不准备过多提醒。
  盛庭霑结束会议后把他叫进办公室聊了几句。
  临近下班时间,几人就近到旁边的国贸大厦用餐。
  刚在常去的一家西餐厅落座,盛琅的电话响起。
  私下时间,盛琅接电话也没有回避。
  “婳婳?”
  裴行之闻言,支着耳朵细听。
  “今天不用加班……要吃饭了……”
  “你也在国贸?啊来买琴弦……”
  裴行之见缝插针道:“小婳妹妹也在这儿?那叫她过来一起吃饭啊。”
  盛琅看了眼盛庭霑,见他没有拒绝,又说了几句后挂断电话。
  “小叔,婳婳在一楼,我去接一下。”
  盛庭霑点头。
  人走后,裴行之一副看不懂的表情,“你家这棵歪脖子树,看着吧像是挺喜欢挺在意人家姑娘的,但也不耽误在身边养女人,怎么你身上半点禁欲啊自持啊都没遗传到?”
  他可没错过盛琅脖子上的不经意露出的风月痕迹,黎婳一看就不是那种挠人的小野猫。
  贺川被他这石破天惊的一句感叹惊得岔气。
  谁见过侄儿遗传小叔的?
  盛庭霑脱掉外套,慢条斯理把衬衣衣袖挽至小臂,松了松领带,冷声道:“你很闲?”
  裴行之哼了声,“我这还不是为了你?”
  餐厅经理过来送了酒,出来的时候和盛琅黎婳打了个照面。
  一一叫人之后,黎婳挨着盛琅入座,琴行的手提袋放到右手边的空位。
  裴行之好奇,“你学的什么琴?”
  盛琅替她回答了,“大提琴,婳婳五岁开始学,学了十五年。”
  “厉害。”裴行之拍了拍手,“什么时候有机会听听你的演奏。”
  黎婳没去纠正盛琅的口误,笑道:“好啊。”
  盛庭霑幽深的眸底有什么一晃而过。
  五岁开始学,那是她的亲生父母还在的时候。
  那个年代里的小镇里,能把小孩送去学艺术的家庭不多。
  她的父母,应该很爱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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