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伯闻言,很是高兴地笑了笑,转而想到什么,又叹了口气,替顾聿礼拿着脱下来的西装外套,絮絮叨叨的说着。
“宁宁出国的那几年,老爷子就很惦记她。就连弥留之际也在叫着她的名字,只可惜,老爷子一直觉得自己亏欠了她,不许我们联系宁宁,最后只能带着遗憾离开……”
陈伯说着,眼睛都有些湿润了,他低下头擦了擦眼角,轻轻叹了一口气。
“现在宁宁可算回来了,到时候哪怕她心里怨恨我们,不肯去看看老爷子,那我们去老爷子的墓前告诉他一声,也好安了他的心。”
顾聿礼静静地听着,他闭着眼睛坐在沙发上,手指揉捏着眉心,却只觉得心中的一把邪火越烧越旺。
可陈伯却没有发现他的不对劲。
他说罢,又想起了什么,拍着顾聿礼的手臂,他似乎想竭力冷静,但是语气里却还是隐隐透出了一丝无法掩饰的激动。
“我听说,宁宁这次回国带了个孩子。”
陈伯的语气满是小心翼翼,像是害怕听到什么不愿意听到的回答:“聿礼,那是你的孩子吗?”
顾聿礼沉默了许久,但在陈伯充满期待的目光中,他终究还是淡淡地应了一声:“是。”
“好,好!这件事也得告诉老爷子!我现在就要去一趟!”
陈伯的脸上几乎瞬间浮现出喜悦的笑容,他重重地拍着手,眼眶通红地连声叫好。
说着,他就忙起来,真打算现在就出发去墓地。
顾聿礼轻轻叹了口气,叫住了陈伯:“陈伯,这么晚了你过去做什么?等过段时间,我陪您一起去看看爷爷。”
陈伯这才消停了。
他沉默了半晌,又叹了口气,突然问:“聿礼,不然我们联系宁宁,让她带着孩子,也回来看老爷子一次,好不好?”
陈伯絮絮叨叨的声音停了,顾聿礼轻轻地冷笑一声。
“五年都没回来看过爷爷一次,现在还想等她良心发现吗?”
睁开眼睛,顾聿礼那双黑眸里燃着一把火。
“沈岁宁这种女人,唯利是图罢了。五年前她可以为了钱嫁给我,五年后自然也可以为了爷爷的遗产跑回国,想让她惦念旧情,根本不可能。”
他这些话就像是在说服自己一般,顾聿礼越想越觉得理直气壮。
他讥嘲地笑了一声:“毕竟,她这种连下药逼床的事情都能做得出来的人,还有什么事情做不出来?”
陈伯愣愣地听着,沉默许久,终究叹息一声。
“聿礼,这件事,我本来不想告诉你,但你对宁宁的偏见太重,我想,如果老爷子在世,只怕也是会亲自告诉你真相的。”
顾聿礼心里打了个突,不知道为什么,心脏竟然狂跳起来。
下一秒,陈伯的声音响起,如同一记重拳,狠狠地砸在他的心头,让他的大脑,瞬间一片空白。
陈伯叹息着说:“聿礼,那年宁宁之所以嫁给你,是因为老爷子要求她,只有她嫁给你,他才愿意给沈氏注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