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亭里的元虚子臭着一张脸,郁闷地捏着茶杯喝着茶,目光却一直未曾离开那边。
这个臭小子,他们家明心才多大,就想拐他的小徒弟了?
见元虚子一脸郁闷地死盯着自家儿子,苏景天还有些不明所以。
刘淑琴转头看向自家儿子,就见此时苏奕星正细心地拿着纸巾给小丫头擦着小嘴呢,那无微不至的模样她都有点没眼看了,难怪人家师父一直拿眼瞪他。
这傻小子什么时候对妹妹这么细心了?
以前不说和女孩子玩了,就是在学校也一直安安静静的,不怎么爱和人交流。
这会儿看到苏奕星这又是喂食又是擦嘴的,她都怀疑这是不是自己儿子了。
元虚子懒得再看,眼不见心不烦,转头看向一旁的李二柱。
“你咋来了?有事儿啊?”
李二柱憨笑了一声,点头道:
“嗯,我弟,就是俊东,他说他老板在找风水大师,他们老板要改建的那个小区有点邪性,找了一圈也没找着个靠谱的,俊东说就想问问您愿不愿意接。”
“听说那老板给的报酬丰厚,有好几十万呢!”
元虚子听了却没什么表情,淡淡道:
“这给多少报酬是其次,问题是那大老板愿不愿意按我说的去做。”
他们给人看风水收取报酬是有讲究的,一般是根据委托人的品性、福报、功德、以及事情难易综合来算。
品性好的,有功德在身的,他们一般都会少收,如果品性不好,自然就会让委托人多做一些慈善。
而他们收这红包,多少都是根据事情难易来看。
事情简单,就算对方愿意给一大笔钱,他们也是不能拿的。
况且,他们这一派极少会给人看风水卜卦,都是给人看病医人的。
李二柱忙点头,“俊东说了,只要您愿意接,什么都听您的。”
道观的屋子也是时候该修修了,明心睡的那屋都漏雨了。
元虚子瞅他一眼,“那成。”
“哎!”
李二柱见元虚子答应了,总算是松了口气,傻嘿嘿地冲着元虚子笑着。
元虚子端着杯子喝了口茶,顿了好一会儿,抬头看向李二柱,盯着他足足好几秒。
刚准备端起茶喝一口的李二柱被元虚子盯得浑身发毛,端起的茶喝也不是不喝也不是,最后还是尴尬地放了下来。
“道长,咋啦?”
元虚子瞪他,“你说咋啦?你还没说啥时候呢!”
李二柱猛地回神,满脸窘迫地拍了拍自己的额头。
“您瞧我这记性,是是是,俊东说了最好下个星期就能去,您看你哪天合适?”
元虚子捋了捋胡子,朝明心那边望了一眼。
“那就下周五吧,别耽误了我徒弟上课。”
“哎,好嘞!”
苏景天见李二柱这边已经聊完了,开口道:
“道长,真的十分感谢您的徒弟救了我儿子,如果不是您的小徒弟,我家奕星恐怕就出事了。”
他从刘淑琴手里接过了一个大红包,递到了元虚子跟前。
“一点心意,希望您能收下!”
元虚子无所谓地摆了摆手,“不用跟我道谢,你家小子和我那小徒儿有缘,缘分到了也是必然。”
“东西可以留下,这钱就算了,收了钱可就断了缘,你家小子怕是不会答应!”
苏景天和刘淑琴互看了一眼,他们对这其中的讲究也不太懂,不过还是听道长的将红包收了起来。
自家儿子和这小丫头的缘分实在难得,他们也不能替苏弈星做主。
刘淑琴有些踌躇地搓了搓手,犹豫了一会儿后,还是开了口:
“道长,我能不能像您求个平安符给我们家奕星?”
前几日刚经历过那种事,虽然老说着要相信科学,可就算如此,刘淑琴觉得有个平安符也算是有些心里寄托。
元虚子点点头,利索地站起身来,“行。”
刘淑琴和苏景天赶忙跟着元虚子站起了身朝大殿那边走去。
元虚子一边走,一边道:
“我们这一派基本不怎么画符的,所以我这没工具给你画,不过你如果只是想要保平安的话,倒是可以给你点别的。”
“要不要?”
“要的,要的!”
对于刘淑琴来说,不管是什么,只要能保平安就行。
元虚子走到一般突然拐了个弯走向了库房,刘淑琴几人站在库房外也不敢瞎看。
元虚子在里面挑挑拣拣了一阵,不知tຊ道在哪个犄角旮旯里翻出了一块木板拿了出来。
元虚子一手拿着木板,一手还拿着一柄剑。
他将木板在石墩上一放,啪地一声扬起一阵灰尘。
元虚子随意抬手挥了挥尘土,而后手中的长剑蹭地一下就拔了出来,朝着木板咔咔劈了两下,便从上头掉下了一小块木块。
元虚子将剑一收,弯腰拾起地上的木块,朝着木牌吹了口气。
将上面的灰尘全数扫尽之后,伸出剑指做了一个深呼吸,紧接便在方形的木块上点画了起来。
唰唰唰地好几个连笔,元虚子将手里的木块递到了刘淑琴的跟前。
“好了,以后贴身佩戴,碎了的话就得重新求一个。”
刘淑琴愣愣地将木块接了过来,这真的有用吗?这木块可是从那块烂木板上劈下来的啊!
她有些怀疑地低头看向手里的东西,一时间却不由自主地张大了嘴巴。
木牌上头如同用凿刻的工具刻着一道符咒,可方才这木牌上明明什么都没有,只是被道长用手指画了几笔而已!
苏景天好奇地凑过来看了一眼,也被元虚子突来的这一手给震住了,他忙从刘淑琴手里接过了木牌。
用力的用手指捏了捏,木牌的质地很硬,根本不可能用手指或者指甲刻出来。
刘淑琴这下可以笃定了,这位道长是真的有真本事的!
她赶紧拿起自己的挎包,将木牌小心翼翼地收进了挎包边的小口袋里。
转头朝苏景天道:“回去马上找个师傅加工一下,弄个孔和绳子戴着。”
“对了,道长,能打孔吗?”
元虚子点了点头,“可以,小心着点别沾上了乱七八糟的脏东西就行。”
刘淑琴细心记下,将木牌在包里放好,转而又将刚才的红包拿了出来。
“道长,这个红包就当求护身符的,我们两个就是工薪阶层,家里也没什么大钱,您别嫌少。”
元虚子点点头收下了红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