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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醉京楼门口。
  陆遇宁率先迈出步子,边走边说道,“可儿的宅子就在不远处,离太子府稍微有些距离,如果我不得空,就吩咐人送药方过去,师兄,你最好老老实实地听话喝药。”
  “嗯,师兄知道。”宋祈年道,“不过你的首要任务还是太子的身子,师兄无碍。”
  “师兄,你还是多担心下自己吧,反正两个都是病秧子,顺手的事儿。”
  宋祈年受不得寒风,被封子胥用厚厚的狐裘披风包裹着,眉眼轻笑微动,疏朗仿如水墨勾画。
  “看来你和太子相处的还不错?”
  陆遇宁“嗯”了下,“他……性子很温柔,待人也和煦,不是那些难侍候的主儿。”
  正说着话,前方突然传来好一阵喧闹,马匹嘶吼,哒哒狂响,夹杂着尘烟滚滚与人声尖叫。
  “驾,驾!哈哈哈哈,好爽!”
  封子胥飞快挡在宋祈年身前,将他牢牢护在身后。
  只见一个服饰华丽的壮硕胖子站在金车之上,肆意狂笑,挥舞鞭子打在马匹身上,任由马车在大街上横冲直撞。
  行人尖叫着闪躲在两侧,商铺东倒西歪,摊子上的果子粮食散落一地。
  “哈哈哈,不长眼的狗东西,都滚开!”
  陆遇宁深深拧眉,光天化日,这盛京大街上,居然有这般猖獗的人!
  五城兵马司的人都是干什么吃的。
  突然她眼睛一凛,浑身寒气直冒,那金车的后面,竟然用绳子套了个麻袋,拖走的地方蔓延着血迹。
  ——麻袋中有人!
  陆遇宁手中锋利银针当即直射马腿,驾车的马嘶吼一声,然后马蹄一弯,狠狠栽倒在地,连带着金车翻倒,霹雳哐当一声巨响。
  那胖子尖叫着飞了出去,在地上打了好几个滚。
  陆遇宁飞快走到马车后面,解开麻袋,里面居然是个昏迷不醒的孩子,约莫十岁左右,额头鲜血直流,浑身狼狈不堪。
  道路两旁的路人惊呼着捂住嘴,“天呐!”
  “别上前,这可是……咱们惹不起啊!”
  陆遇宁心中涌现出一股无法言说的怒气,渣滓!
  她掏出一枚丸药喂进小孩的嘴里,将他安稳放在地上,然后走到那胖子面前。
  正好那胖子被家丁扶了起来,摸到头上的伤口,暴怒不止,“是谁!哪个狗东西敢伤本少爷!”
  宋祈年见状不妙,快步走过去,“子胥,别让师妹受了欺负!”
  封子胥倒是不担心,他这位师妹就是朵霸王花,还没有受欺负的时候,不过他还是扶着宋祈年走了过去。
  陆遇宁活动了下手腕筋骨,皮笑肉不笑,“怎么?你也知道痛了,现在不爽了?”
  “不就是个小畜生——”胖子刚想破口大骂,看到眼前人的容貌,陡然失了神。
  “美人,长得可真带劲儿……”
  陆遇宁狠狠一脚踢在胖子腿弯,手指按着他的肩膀咯咯作响,胖子痛呼着跪倒在地。
  服侍他的四个家丁大骇,“大胆!”
  当即冲上来想制服她,却被封子胥轻松踢飞在地,爬也爬不起来。
  胖子勃然大怒道,“臭婊子!老子看你有几分姿色,给你个好脸色,居然敢冒犯我,你知道我爹是谁吗?!”
  陆遇宁深吸一口气,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冲着那张猪脸一巴掌扇了过去。
  “我管你爹是谁,今天天王老子来了都救不了你!”
  力道之大,让围观行人都感觉牙一酸。
  四周隐隐有喝彩声,“爽!!”
  “打得好!早就该揍一顿了!”
  胖子感觉脑袋嗡嗡作响,他吐出一口混着牙齿碎渣的血沫,痛到面容扭曲。
  “贱人你完了!老子要把你抓回去在床上狠狠折磨!”
  陆遇宁朝着他的脸又来了一巴掌,“啪——”
  “臭婊子——!”
  陆遇宁人狠话不多,双手左右开弓,“啪!啪!”
  ……
  太子府。
  谢昶宸的时间观念极强,说好午时回来,基本就不会迟几分。
  这次严忠学乖了,早早准备措辞,在他下马车的时候就率先开口。
  “殿下,云大人今天先关心了您的身子,然后让我告诉您一声,她两位师兄远道而来,相邀去醉京楼一叙,可能要晚点才回来。”
  谢昶宸清朗的眉眼微敛,然后道,“孤知道了。”
  本来想着回来和阿宁用膳的,又不凑巧……
  不过正好可以趁着阿宁没在,去膳房试试最近的成效。
  谢昶宸语气和缓,“去吩咐人准备——”
  道路一侧突然跑出来个焦急的侍卫,“殿下,大事不好!”
  严忠认出来这是殿下安排着秘密保护云大人的,顿感不妙,果然他下一秒就是,“云大人被人欺负了!”
  雪白的皂靴顿住,谢昶宸漆黑的眼眸微眯。
  严忠急忙开口,“说清楚,大人怎么了!”
  侍卫不敢耽搁,急吼吼道,“大人从醉京楼出来的时候,遇到了英国公的小儿子当街纵马,马车后还拴了个小孩子,大人看不过,上前解救之际遭到了……调戏。”
  “调戏”二字一出,严忠感觉脑袋“嗡”的一声,暗自咒骂一声。
  “狗奴才!那你不近身保护着,殿下,老奴立马派侍卫前去支援!”
  “不用。”
  谢昶宸俊美的眉眼泛上冷厉之感,“孤亲自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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