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是安慰的话但老夫人也听着舒服,她继续和明筝说道:“希望你进门后能转转运就好了。不过你也别有压力,我知道有些事是强求不来。你婆婆那里我也说了她,从今往后她也不会那样对你。家里什么人给你受了气,你跑来告诉我,我当祖母的给你做主。”
明筝才来萧家几天,没想到就得到了老夫人的庇护,让身处兵荒马乱的她得到了极大的抚慰,也让明筝感激在心,不过感激的话还没说出口,就听得有丫鬟在门口禀道:“老夫人,祺大爷来了。”
老夫人点头说:“让他进来吧。”
明筝听说后便欲起身告辞,老夫人却按住了她的肩头说道:“你留下来和我一道用晚饭吧,你先到里间等我。”
明筝应了个是,便去了里面的屋子。
萧仲祺揭了帘子走了进来,到跟前时他恭恭敬敬的与老夫人行了个大礼。
萧老夫人含笑着点头说:“仲祺你太拘礼了。”
萧仲祺含笑说:“来请老夫人的安。”
“安,你这孩子倒是时刻惦记着我。前儿我听说你要动身了,怎么不在家多留些时日??”
萧仲祺答道:“前线催得紧,孙儿不敢再耽搁下去,等到老人家的寿辰一过就得起身。”
萧老夫人听后有些感叹道:“好孩子。咱家这些儿孙中就你是最上进的,这些年你也不常在家,在外风吹日晒的也辛苦,更别说战场上刀剑无眼。一转眼你也差不多二十岁了,时间过得可真快。你好好地在外建功立业,回头我给你相个好姑娘,早早地给你定门合适的亲事。”
萧仲祺脸一红说:“一切都有劳老夫人了。”他说着又从怀中拿出了一个锦盒,那是他早就准备好的礼物,随即又恭敬地呈给了老夫人。
“您老的寿辰马上就要到了,这是孙儿的小小心意,还请您老别嫌弃。”
老夫人当着萧仲祺的面就打开了那个盒子,里面是一尊羊脂白玉雕刻的水月观音。高约一尺有余,纤毫毕现,又莹润光洁。一看就是难得的好物。
老夫人很是满意她道:“你特意请了它来家中,我很喜欢。难为你有这样的心思。”
“您老人家喜欢就好,孙儿知道您吃穿不愁,寻常东西又看不上眼,也只能投其所好,希望能搏您老一笑。”
萧老夫人满意地将礼物收下了,紧接着又见萧仲祺跪了下来。她蹙眉道:“您这孩子是做什么,赶快起来。”
“孙儿有一要紧的事要求老人家答应。”
“你这孩子这么大的礼数做什么,赶紧起来吧。”她又去拉萧仲祺。
萧仲祺却并未马上起来,他仰面道:“求老夫人答应我入萧家的族谱。”
老夫人听后一脸的惊奇,她说:“你想入萧家的族谱?”
“是的,孙儿从小到大就这么一个请求,还望您老答应,我给您磕头了。”萧仲祺说完果真对着老夫人一顿磕头。
在隔壁屋子坐着的宋明筝听见了两人的对话,她心里大惊,暗道这萧仲祺难道不是萧家的人,至今都没入过萧家的族谱吗,这怎么可能?后来又听得老夫人叹息说:“好孩子,我知道你的聪慧能干,这些年来在我们家倒是难为你了,族谱的事……我说了也不算,还得让告之族长,这事你得和老爷说去。我做不了主。”
萧彦朝现在就是萧家的族长,管着雒城萧家的宗祠。
萧仲祺见老夫人不肯答应,他就跪着不起来。
萧老夫人见状无奈地说:“你这孩子,你说你怎么这么轴啊。也别让我为难了成不成?”
“老夫人,其实您并没有将我真正地当成萧家的孩子来疼爱的,对不对?”
“你这孩子说什么傻话……”老夫人话还没说完,一口气上不来,突然哎哟了两声,脸色瞬时就变了。
萧仲祺见状吓得大喊:“来人啊,快来人。”
宋明筝原本在里屋守着的,后来听见了动静忙跑了出来却见老夫人正发病,萧仲祺托着老夫人的身子正是着急,丫鬟仆妇们相继也赶过来了。
明筝见状她喊道:“将她平放,先别乱动身子。”
萧仲祺愣了一下,但他还是按照明筝所说的做了。明筝上来赶紧过来察看了情况,又试着唤了两声:“老夫人,老夫人。”
然而老人家着时候的意识却不怎么清醒,情况看上去有些危急。明筝赶紧从自己的荷包里摸了一粒药丸出来让老人家噙在口中。萧仲祺离得最近,他惊讶道:“你给她吃什么?”
明筝也没来得及回答他,她赶着先把了脉,然后道:“先把她放到榻上去,将领口的衣裳给解开。”
萧仲祺有过片刻的犹豫,但还是照着明筝所说的做了,明筝又赶紧吩咐身边的丫鬟说:“立马去躺松山馆,找到紫烟,让她将我床头边那个枣色的木匣拿来。”
等到萧仲祺将老夫人放好之后,她这才赶着去把了脉。
天气还不算热,萧仲祺的额头上却全是汗。他有些不安地问明筝:“你会医术吗?”
明筝没有回答他,只顾着给老夫人施救。
不一会儿其余两房的人也都相继赶来了,萧彦朝、萧彦良兄弟俩见新进门不久的小媳妇在给老夫人治病。大家都傻了眼,萧彦朝是第一个上前阻止的。
“你一个女子懂得什么,快别乱动老人家。”
“不能耽搁,老人家这是中风了,要是不立即采取措施的话只怕情况危险。你们要责怪我也请等到老人家的情况稳定些了再说好吗?”
中风?当场的人都吓了一跳,黄夫人就要去拉扯她:“这不是你玩的地方,赶紧出去。闹出事来你可是要偿命的。”
“行,要是老夫人有个三长两短我给她偿命。”
明筝的这句许诺当时让所有人都闭了嘴。
等到她要的盒子送来后,明筝从里面拿出了一套银针,这是她才置办不久的,她取了银针来在火上烤了,进行的简单的消毒然后就开始找穴位刺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