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商渺闻言，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她点进微博里，才发现环海公路那场车祸已经上了热搜。
里边有一辆满客的大巴车，伤亡人数极其多。
新闻所带的照片里，甚至还有一名孕妇。
这下宋商渺是确信徐聿去救人了。
她攥着手机，心底百感交集.
没有挂断的电话里，不断传来陈容好的询问：“喂，商渺，你还在听吗？”
宋商渺一瞬回过神来。
她恍然大悟般回应着陈容好：“我还在……也知道了。”
“这件事我会慎重考虑，现在只是有这个想法而已，你不用着急。”
尽管她都这样说了，那头的陈容好还是放不下心。
她叹着气开口：“虽然我也觉得徐聿太不近人情，但能看出来，他还是很喜欢你的。”
“他只是……不太会表达而已。”
宋商渺本来想挂电话了，听到这句话又迟疑了一瞬。
到最后，她还是决定反驳一下。
宋商渺不自觉压低了声音：“不会说也该会做吧……真正爱一个人的话，怎么会让她半点爱意都感受不到？”
那种藏都藏不住的感情，要如何去隐瞒。
信号一瞬间很差，陈容好没听清宋商渺说的话。
她在那边大声问：“你刚才说了什么？”
宋商渺深吸气，整理好心情：“没说什么，我先去医院看看徐聿，晚点再聊。”
留下这句话，她就挂断了电话。
夜晚悄然而至，房间里彻底昏暗下去。
宋商渺看着未熄的手机屏幕，停留在连环车祸那则新闻上。
就算她现在过去，也见不到徐聿。
宋商渺垂眸，僵坐在沙发上迟迟没有动作。
……
五个小时后看，手术室的灯熄灭。
徐聿垂着手，无力的站在手术台边。
心电仪上的心跳频率归为一条直线，发出刺耳的滴滴声。
他戴着口罩，露出来那双眼睛里只余空洞：“通知家属，产妇腹部收到重击，抢救无效死亡。”
“孩子……也没有保住。”
手术室里一片死寂，只有几声叹息回应着徐聿的话。
回到休息室。
徐聿换下手术服，坐在椅子上出神。
产妇灰白的脸色还在眼前，巨大而又熟悉无力感又将他紧紧裹挟。
不管从业多久，他也还是接受不了生命在眼前流逝。
徐聿疲累的合上双眼，休息室门忽然被推开。
他掀了掀眼皮，就见钟楚楚满脸担忧的走进：“师兄，你还好吗？”
徐聿重新合上眼，没有回答她的话。
钟楚楚见他这副模样，默默咬了咬下唇。
她带着几分不甘，把手里还温热的盒饭递到徐聿面前：“师兄今天陪嫂子出去玩了一整天又回来做了台手术，还没吃饭吧？”
“我在你常吃的那家餐厅订了餐，先吃点东西垫垫，不然胃里会难受……”
可任凭她说什么，徐聿都不为所动。
钟楚楚心底逐渐窝火，说话也失了分寸：“说起来嫂子也真是，知道师兄肯定会很累也不过来看看，完全就不关心师兄……”
话未完，徐聿忽地睁开了眼。
他静静看着钟楚楚，声音冷沉到了极致：“给宋商渺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