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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凌晨四点半，大巴车停在了县城的停车场。
二十几人的团队各个顶着满脸困意和疲惫又上了另一辆去新村的车。
林歆念捏了捏眉心，望着天边泛起的鱼肚白，突然没了睡意。
不知道霍凛渊怎么样了……
霍家。
昏暗的房内，霍凛渊抱着林歆念唯一一件完好无损的衣服躺在地上，满是血丝的双眼看着地上的碎布。
他有种时间已经停滞了的错觉，连同精神都好像已经变得麻木。
空洞的目光一转，落在一旁的手机上。
他已经不记得自己这一夜打了多少个电话，但林歆念始终关机。
心里所有的怒火都像是被一盆冷水浇熄，只剩下几缕苍凉的青烟。
这时，一阵脚步声传来，霍凛渊眸光一亮：“小念！”
他忍着满身的酸痛和寒冷爬起身，冲了出去。
可看到来人后，眼中的希望瞬时熄灭。
不是林歆念，而是霍少棋。
霍少棋看到他，眼底划过一抹诧异，继而戏谑道：“看你这副样子，是因为小念走了吗？”
要是换做以前，霍凛渊早就已经不霍一切地动手。
但现在死灰般的心除了林歆念回来，再也无法因为任何事而有所反应。
霍凛渊收回目光，转身回到房间，躺回了原来的位置。
见此，霍少棋神色一凛，走了过去。
看着地上的霍凛渊，他眼中并没有一丝兄弟之间的怜悯同情，反而像是在看一场马戏表演般笑了：“早知道是这样，当初干脆的离了多好。”
闻言，霍凛渊眸色渐暗：“你赢了。”
霍少棋倚靠着门框，目光阴桀：“阿渊，在这个家里没有你的位置，所以你连和我比的资格都没有。”
他似乎很满意现在霍凛渊的状态，就像终于把他彻底击垮了一样。
霍凛渊收紧了手，再没有过多的反应。
于亲情上，他的确是没有资格和霍少棋相比。
所以他现在唯一的慰藉便是林歆念。
霍少棋冷哼一声，淡漠地转身上了楼。
这时，手机忽然响了起来，他拿出来一看，是宋明雪的电话。
霍少棋回到房间才按下接听键。
电话那头，宋明雪声音慵懒：“你让我做的事我都做完了，是不是该兑现承诺娶我了？”
霍少棋眼神骤冷，语气却分外亲昵：“当然，我向来说话算话。”
宋明雪轻笑：“你还真是狠心，因为当年你喜欢的女孩被霍凛渊拒绝这么件小事就对他怎么残忍。”
“你也不赖，为了钱和地位去伤害前男友，我们彼此彼此。”霍少棋嗤笑。
九点半，车子在村口停了下来，天也开始下起小雨。
村支书带着几个人来接林歆念一行人。
等住宿安排妥当后，负责搭台子的人趁着雨不大开始搭戏台。
林歆念站在屋檐下，终于将手机开机。
将近五十条短信都是来自霍凛渊的。
里面有谩骂、嘲讽、崩溃、祈求，每一条都像是刀刃划着林歆念的心。
她红了眼眶，心疼漫上喉咙变成了苦涩。
此时此刻，她更后悔自己不该一声不吭地就走了。
霍凛渊这一夜一定很难熬。
林歆念吸了吸发酸的鼻子，忙按下拨通键。
然而嘟声响了很久，直到一个机械声提醒着她无人接听，她才失落地挂了电话。
霍凛渊……怨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