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她眼里几近破碎的光,许亭州还是心软了。
“就三天,没有下次。”
白茵茵鼻尖发酸,几乎又要落下泪来。
她的小叔还是她的小叔,心软又善良,给了她在这异世界中唯一的一束光。
白茵茵吸了吸鼻子,抬手擦掉眼里的泪,赶忙起身追上许亭州的步伐。
许亭州带着她回了许家,盯着许母厌恶的目光,白茵茵对着她深深举了一个躬:“许嬢,我就住三天就离开。”
许母虽然不乐意,但碍于许亭州,还是答应了。
安置好白茵茵,许亭州团里临时有任务,招呼也没来得及和白茵茵打就走了。
白茵茵一直以为,白父白母会到许家来闹。
可时间转眼过去两天,一切风平浪静。
白父白母都在忙着给陈玉曼帮忙办升学酒,好似全然没注意到她。
第三天,外面刚刚露出鱼肚白的时候。
白茵茵轻手轻脚从许家离开,准备永远逃离这个噩梦一般的地方。
未料门才刚打开,一只粗糙的大手突然从后面绕出来,用毛巾捂住她的口鼻!
白茵茵连忙屏住呼吸,还是晚了。
她甚至没来的及挣扎,就被药晕了过去……
意识昏沉间,她听见许母的声音:“你们动作搞快点,不然等我儿子回来,这事儿又要办不成了。”
白父白母赔笑:“许大姐说的对,我们现在就把这个赔钱货送去老李头家。”
白茵茵感觉自己被人粗暴的抬了起来,经过陈家时,还能听见他们办升学酒的庆贺声。9
她想喊喊不出来,只有眼泪一滴滴顺着眼角滑落在地……
……
另一边。
许亭州执行完任务,又被领导留在团里参加婚礼。
他心头总有些不安,不知道为什么总急着回去,领导却拉着他不肯放:“亭州都二十四了,还不结婚啊,有没有喜欢的姑娘?”
许亭州心里一怔,笑着说:“没有。”
脑海里却浮现出了白茵茵握着他的手跟他说:“那你跟我结婚吧。”
白茵茵看着他的眼神总亮得惊人,许亭州总是不敢多看。
越看心里越烦闷。
过了中午,吃完酒席他就往回赶。
没想到一进村,就发现白家门口吵吵嚷嚷,一个上了年纪的人拿着刀指着白母,正骂骂咧咧着什么。
周围还有许多人正在观望。
他刚要过去看就被许母拉住了。
“别去,你没看那人手里拿着刀,我就说招娣那孩子邪门,被埋进老李头半天,竟然就闹出了人命,儿子你可别跟着瞎掺和。”
许亭州脑子轰的一声炸开了。
他一把抓住许母的胳膊,不可置信的问道:“妈,你刚刚说什么,什么人命!?”
许母这才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打了下自己的嘴巴,拉着许亭州就要进屋:“不干你的事,你别管!”
许亭州脸色发白,扒开她的手,跑到白家门外。
老李头的哥哥正拿着杀猪刀指着白母,恶狠狠的说:“我告诉你,你今天要么把弟弟卖招娣那五百块还给我,要么就陪命!”
白母胆都快吓破了,哆哆嗦嗦的嘴硬说:“你弟弟自己洞房的时候没看住招娣,怎么还怪我?”
许亭州一听这话,先是一愣,眼神里充满了愤怒和懊恼。
“你真的把茵茵给卖了?”
白母看见许亭州像看见救星一样,连忙说:“亭州,你快帮我赶走他,我这不是为招娣说亲嘛,她十八了,能嫁了。”
许亭州四肢发麻,头晕目眩,
白茵茵没有撒谎,她真的被卖给了屠户!
是他误会白茵茵了。
她真的很渴望自己能带她走。
他为什么会不信她呢。
因为自己的母亲很疼自己,他下意识以为全天下的母亲都会对自己的孩子好。
是他的错,白茵茵向他求救了不止一回。
可每一次他都拒绝了,他不但拒绝了,还对她恶语相向。
许亭州,你到底在做些什么?
他几乎是强按下心口的钝痛,满脸愠怒的问白母:“白茵茵呢?她现在在哪?”
白母被他的神色骇到,哆哆嗦嗦指着一旁的板车。
“她不乐意做老李头的媳妇……自,自杀了。”
许亭州唇色发白,顺着她指的地方看去,就看见老李头的哥哥愤怒掀开盖在板车上的破布,露出白茵茵被凌辱到浑身是血的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