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书珩愣了一下,有些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梁希文眼中莫名划过一丝笑意:“这样啊,那得好好谢谢这位先生了。”
听到这话,贺书珩心中异样感更甚。
就好像他们之间的关系很亲密,他在代沈玉棠道谢,而贺书珩只是一个外人。
可沈玉棠似乎并没有察觉到,只是点点头:“必须的。”
两人语气熟稔,贺书珩在一旁沉默不语,显得格格不入。
梁希文看了看腕上的手表:“瞧,见到你太开心了,一不留神就聊过头了。”
“病人应该好好休息才是,我就不叨扰了。”
沈玉棠弯唇一笑:“没事,那我就不送了。”
梁希文体贴地带上门,病房又只剩他们两人。
贺书珩薄唇轻抿,似乎想说什么。
沈玉棠注意到了,微微侧目:“怎么了?”
他轻声问:“我们只是同乡吗?”
她捧起洁白的百合花轻嗅了一下,淡淡的花香驱散了鼻尖的消毒水味。
“不妥吗?我记得上一次,你也是这么介绍我的。”
“想来我们确实没什么名正言顺的关系,同乡是最合适的了。”
他上一次在军区与人介绍她,就是这样的说辞。6
贺书珩哑然失语,对上她有些冷淡的目光,心里空落落的。
当时他跟苏莹莹牵扯不清,不能再将沈玉棠卷进这趟浑水,所以才说的很官方。
但是对于毫不知情的她来说,大概是极伤人的吧。
沉默在空气中弥漫开来。
其实贺书珩很想问一问,她跟梁希文是什么关系,可也知道自己没有立场去问。
沈玉棠也想起了刚刚离开的梁希文。
梁希文是业内有名的作曲家,是她的好友,也是她的伯乐。
当初他谱曲作词,专门为沈玉棠写了一首原创歌曲。
正是这首歌,让她一举成名。
她一直很感激梁希文,他也并不图什么回报,只是闲暇之余,会找她谈谈心。
跟梁希文在一起,会非常轻松愉快。
她微微侧目,看向一旁的贺书珩。
而他,自重生以来,只会叫自己难过。
沈玉棠第二天就办理了出院,贺书珩执意要送她。
她拗不过他,加上他救了自己,她也狠不下心对他说一些伤人的话。
沈玉棠在小院门口止步。
“就送到这吧。”
贺书珩低低应了一声:“好。”
她关上门,毫不留恋的进了院子。
吃晚饭时,做饭阿姨提了一嘴:“棠妹子,外面那个俊小伙你认得不,站在楼下老久喽!”
“他还没走?”
沈玉棠有些诧异,顺着窗外看去,果然看到了贺书珩。
她有些摸不着头脑,他这是在做什么?
贺书珩站在院外,久久未曾离去。
在他听到沈玉棠出事的那一刻,满心的恐慌和无措快将他淹没,直到看到她安然无恙,才终于安定下来。
贺书珩忽然意识到,他再也不能像之前一样,装作若无其事了。
何况,在自己未曾参与的三年里,她身边也多了别的人……
或许她自己看不出来,可是他一眼就能看出,梁希文对她是什么心思。
他知道是自己之前的态度,伤了沈玉棠的心。
他会弥补回来的。
“贺书珩,你在这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