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沈玉棠那天跟贺书珩分别以后，他又开始忙起来了。
好不容易找到机会见一面。
贺书珩似乎很拘谨，寒暄也很官方。
“这几天过得还好吗？”
沈玉棠默了默，回答：“还好。”
两人又不知道说什么了，傻傻地站着。
贺书珩接下来说的话，却让她猝不及防。
“沈小姐，我可以跟你约会吗？”
只见他的耳尖都泛了红，手里攥着两张电影票。
不知怎的，好像紧张也会人传人。
沈玉棠也不禁跟着紧张起来。
明明之前两个人牵过手拥抱过，此刻却好像初识情爱的愣头青。
两个人的眼神触碰都感觉火热。
“嗯。”
她应了一声，就仓促地低下头。
约好明天见面，他们逃也似的结束了对话，匆忙告别。
沈玉棠回到家，忍不住捂了捂发烫的脸，她还是第一次跟人约会，对方还是贺书珩。
她打开衣柜，挑挑拣拣，最后将目光锁定在一条红裙上。
贺书珩想着要同沈玉棠约会，换了好几身衣服，又悄悄抹了点发油。
他难得没穿军装制服，穿了休闲的衬衫和长裤，似乎整个人都青春活力了不少。
当看见一身红裙的沈玉棠，雪肤红唇，明艳热情。
他一时有些移不开眼，忍不住屏住呼吸，生怕惊扰了这画中仙子般的人儿。
沈玉棠被他看得有些不好意思：“怎么了？”
她紧张地绞了绞手指：“不好看吗？”
贺书珩神情无比认真，一字一顿：“不，很美。”
他们去了电影院，沈玉棠指了指门口的小摊：“要不要买把瓜子和汽水？”
电影院里座无虚席，甚至还有人站在通道处，或是席地而坐，或是蹭在别人的座位旁。
贺书珩低声问：“他们是逃票进来的？”
沈玉棠不确定：“应该是。”
他眼底流露出一丝怀念：“好像我们过去也是这样的。”
以前村里只有村长家有一台电视，一到晚上村长家就围满了小孩。
偶尔孩子们会跟着大人去县城买东西，那时他们梦寐以求的事就是去大礼堂看电影。
几个孩子把口袋翻了个底朝天，也只凑得出一张票的钱来。
只得偷偷溜进去，看得正在兴头上，突然要查票。
就像此时，一阵嘈杂声从前排传来。
“大家请把自己的电影票拿出来！查票了！”
紧接着，几道手电筒的光束照向座位。
只见那些孩子四处奔逃，但无一幸免，通通被出口的检票员逮住‘教育’了。
明明已经过去很久了，久到记忆早已褪色、模糊了。
可一看到熟悉的场面又蓦地清晰起来，兴奋、紧张在心房来回流转。
沈玉棠忍不住跟着提心吊胆，她拍了拍胸口：“怎么回事，我明明买了票，也感觉做贼心虚？”
贺书珩听着她有些可爱的嘀咕，忍俊不禁。
他这一笑，眉眼间都染上了欢快，好似初春消融的冰雪。
沈玉棠看得入了神。
等她回过神来，心里暗暗唾弃自己花痴。
又忍不住小声嘟囔：“真是生了一副好皮囊。”
她这样的，在后世好像是叫那个什么……外貌协会？
贺书珩听见了这一句，漆黑的眼眸中写满了认真。
“我一直不太在乎自身皮相。”
“但若是能得你欢喜，那也不算毫无用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