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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眠晚绝望地闭上眼。
  窗外传来喜鹊的啼叫声,像在为新皇后贺喜,又像在为她报丧。
  男人吃饱餍足离去,独留江眠晚如破碎的布娃娃瘫在床榻上。
  直到天明,一缕阳光投过窗柩落在床幔上,斑驳的暖阳才拉回她的神识。
  她睁着眼,盼着脑海里的倒计时再快一些。
  殿外传来宫女们肆无忌惮的讨论声。
  “听说了吗?大将军凯旋回朝了。”
  平素她们皆是讨论宫中秘闻,江眠晚便全然当做没听见。
  今日……她们提起了大将军江御,瞬间将她拉入回忆。
  江御是江家的嫡长子,也是她的亲哥哥。
  他们二人从小一起长大,感情颇深。
  只是江御志在保卫家国,已经三年不曾回家。
  突然听到他凯旋而归的消息令江眠晚心头一暖,不由得想在离开副本前再见他一面。
  兄长每次战后班师回朝,定会先去沈豫白的勤政殿议事论军情。
  思及至此,江眠晚连忙寻去。
  勤政殿不远处的假山边上,江眠晚见到了江御。
  眉眼与她有几分相似的兄长一袭戎装,正负手望着假山上的流水。1
  江眠晚心中一喜,开口唤他。
  “哥哥!”
  江御循声望来,看向江眠晚的眼眸没有太多激动情绪。
  “好久……”不见。
  短短四字尚未尽数道出口,却被江御打断。
  “眠晚,你实在不该抢别人的东西。”
  江眠晚没想到久别重逢的兄长见到自己,说的第一句话便是谴责。
  她脸上的笑容淡去,转而变得苦涩。
  沈豫白说她抢了江语怜的一切,从而被世人称为圣女。
  没想到,她的同胞兄长,竟然也这般认为。
  “你我从小一起长大,连你也不信我?”
  江御皱起眉心,眼中全是对她的失望。
  “语怜虽是庶出,却也是的江家儿女。”
  “你仗着嫡女身份抢夺她的功绩满足自己私欲,太让我失望了!”
  “你若再行鸠占鹊巢之事,我定要替爹爹清理门户!”
  他说完,深深叹息一声,随即转身离去,未再多看她一眼。
  江眠晚仿佛整个人都置身在冰天雪地中,骨头都是冷的。
  她僵着身子,眸中的委屈、失落全都化成了死一般的冷寂。
  她浑浑噩噩地回了昭明殿,如一具只剩空壳的傀儡,枯等着死期来临。
  夜浓如水,昭明殿外声响嘈杂,不似平日冷清。
  江眠晚一抬头,就看到沈豫白朝自己走来。
  “今日,你见过江御了。”
  他眼底眸光晦暗不明。
  “现在,他就跪在殿外,同那些朝臣们一起,要朕将你交出去。”
  江眠晚脸色一白,被男人直接拖拽着到了殿外。
  由殿门起始,一干大臣身穿朝服,沿路长跪。
  灯火漫天,将这一路都照得亮如白昼。
  跪在最前面的人,正是她的同胞兄长——江御。
  “陛下——”
  天子出来,众臣跪拜,其声如洪钟,撞碎了江眠晚已如朽木的心脏。
  “妖女阴毒,以妖法构陷皇后,令明珠蒙尘,受尽冤屈!”
  “臣等恳请陛下,诛杀妖女,以绝后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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