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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奇心害死猫。
  看似醉醺醺的男人依旧有很高的警惕性,在尤小怜伸手袭来的那一刻,瞬间暴起,直接捏住了她的脖颈。
  可怖的窒息感让人身心颤抖。
  “呃——殿下——殿下饶命——”
  尤小怜仰着头,奋力扒拉男人的手,想要求得一线生机。
  但谢政安太暴力了,青筋鼓动的手力量强悍,根本不是她能扒拉开的。
  她感觉自己要死了,又恐惧又不甘,眼泪汪汪,哭得可怜。
  “呜呜呜,殿下——”
  她泪眼盈盈看着他,因为呼吸不畅而急促呼吸,却带动着高高的胸脯起起伏伏。
  那软嫩的白团特别刺眼,沟壑深深似乎勾着男人跌进去。
  谢政安就被勾到了,但觉得她放浪不雅,不成体统,遂皱起眉,满眼嫌弃地松开手,将她甩到一边。
  “咳咳咳——”
  尤小怜被甩到地上,手肘被磕到了,但顾不得疼,只顾着咳嗽去了。
  她咳得眼泪汹涌,随便擦了下眼泪,等气息喘匀了,就爬起来,跪到他面前,低头道:“谢殿下开恩。”
  谢政安确实开恩了。
  他不是心软的人,但对她,确实一次次软了心,开了恩。
  尤其她还是曾经羞辱过他的人。
  他应该杀了她的。
  只要刚刚多用点力,她纤细的脖颈就会被他掐断。
  “你刚刚想对孤做什么?”
  他回想着她的动作,觉得尤小怜又想羞辱他了。
  该死!
  她真是胆大,敢朝他胯下出手!
  尤小怜自然不敢说明真实目的,就半真半假地说:“殿下明察,奴婢奉丁嬷嬷之命,前来照顾殿下。刚殿下喝醉了,估摸没瞧见,您身边那酒瓶碎了,奴婢怕伤着殿下,就想收拾了。”
  她眼儿也尖,注意到他身边恰好有个破碎的酒瓶,就拿来当理由了。
  可惜,谢政安根本不相信她的理由。
  “牙尖嘴利!满嘴谎言!”
  谢政安直接戳破她的虚伪:“尤小怜,你刚刚分明是想羞辱孤!”
  太多人好奇他还是不是个完整男人!
  从前在军中,还有士兵偷窥他洗澡,当然,都被他杀了!
  现在看来,这些人是杀不尽的!
  “奴婢岂敢?殿下明察,奴婢真的是担心殿下的安全。”
  尤小怜为了证明自己真的担心他,徒手去捡破碎的酒瓶,还故意扎伤自己,想要用苦肉计软化他的心。
  看吧,她都受伤了,流血了,她真的好惨了。
  “嘶——殿下,好疼——”
  她疼得眼泪说来就来。
  尤小怜发现了,原主就是个娇滴滴的小哭包。
  “呵,没用!”
  谢政安并不心疼她这个小哭包,还很嫌弃:“尤小怜,你说,你这么没用,孤留你何用?”
  尤小怜想反驳他这话的,但张开嘴,一时也不知怎么反驳了。
  是了,她有何用?
  谢政安即将成为一国之君,权利在手,富有天下,她于他而言,好像就只有出气筒的作用了。
  当然,如果他是个完整男人,那就另当别论了。
  所以,他是不是个完整男人?
  太好奇了!
  她忍不住余光下瞥,真想拿酒水泼上去,给他来个湿身显形。
  “你在看什么?”
  谢政安正不悦,又捕捉到了她不规矩的眼神,一时气上心头:“来人,把她拖出去砍了!”
  他一言不合要杀人。
  尤小怜听了,吓得直接抱住他的手臂,闪着一双湿漉漉的桃花眼,哀求道:“殿下饶命,奴婢不敢了,殿下,奴婢真不敢了。”
  她自恃美貌,辅以眼泪,嘤嘤求爱怜。
  谢政安是个男人,哪怕身体不行了,心里还是个男人,还真有些吃不消她的眼泪。
  谢政安心软了,但他心越软,脸越冷,声音也越冷:“放肆!谁许你碰孤的?”
  他再次把她甩开。
  尤小怜顺势倒在地上,浓密长卷发铺泻下来,遮住她半边脸。她发髻散乱,眼眸含泪,抬头看着他时,狼狈得有种凄美感。
  “殿下息怒。殿下恕罪。”
  她闪着一双泪眼看他,就直勾勾看他,眼里没有愤怒,没有怨怪,没有算计,只有无辜、脆弱、可怜。
  她惯会用这种弱小无助可怜来激起人的保护欲。
  在孤儿院时,她深谙会哭的孩子有糖吃。
  “奴婢知错,殿下开恩。”
  她咬着红唇,眼眸一颤,滚下一颗晶莹的泪珠。
  谢政安到底还是被她的眼泪打败了。
  当近卫崔竭带人过来,想要拖走尤小怜——
  “罢了,退下吧。”
  谢政安朝崔竭摆了手,示意他放人。
  崔竭收到他的示意,很快松开手,退了下去。
  崔竭退下时,目光一直落在尤小怜身上,注意到她手肘处的衣服有鲜红,应该是受伤流血了。
  谢政安是个很敏锐的人,也留意到她受伤了,顿时觉得女人就是娇气。
  谢政安烦的很,也表达了这种厌烦:“你也退下!以后你就跟着净事房去倒夜香!”
  倒夜香?
  让她一个如花似玉的小姑娘去倒夜香?
  这真的是伤害性不大,侮辱性极强!
  尤小怜听得差点没绷住表情,还好她反应快,忙低下头:“谢殿下开恩。”
  她谢他祖宗八辈!
  她才不去呢!
  尤小怜心里反骨,面上柔顺:“奴婢告退。”
  尤小怜说着,站起来,头还低着,就这么匆匆退出殿门。
  春雀就等在殿门外,见尤小怜出来,忙迎上前,一眼看到她脖颈的掐痕,都乌青了,心疼的不行:“姑娘,您怎么受伤了?”
  尤小怜没回答,先拉了她回偏殿,等坐到床上,才对她说:“这受伤还是轻的,我今晚两次从死神手里逃生,你差点就见不到我了!”
  “啊?”
  春雀听得心惊肉跳,忧心忡忡:“殿下对姑娘这般心狠,姑娘以后可怎么办啊?”
  “我也想知道啊。”
  尤小怜苦着脸吐槽:“主要他还让我去倒夜香?你说说,他三十七度的体温怎么能说出这么冰冷无情的话?”
  春雀听到这里,露出不可置信又匪夷所思的目光:“倒夜香?殿下怎么、怎么会——”
  她都说不出后面的话了。
  太糟践人了!
  “我打死都不会去倒夜香的!”
  尤小怜咬着牙,很有骨气。
  但现实很残酷。
  丁嬷嬷冷着脸走进来,眼神高傲,颇有些幸灾乐祸的意思:“尤姑娘,随老奴来吧,殿下罚你去净事房倒夜香。”
  尤小怜:“……”
  怕什么,来什么。
  怎么办?
  她不想去倒夜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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