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短?这就没了?”
孟老太太看热闹不嫌事大,发出“啧啧啧”的声音。
“老二你怎么不伸舌头?”
“你不会连接吻都不会吧?”
唇角轻轻向下弯曲,孟景宸深吸一口气,缓缓呼出,“母亲,又在胡说。”
“别管我胡不胡说,你就说你会不会吧。”
楚瑜忍着笑,头靠在男人肩上,“奶奶,保证把他教会,保证下次亲够十秒。”
绿衣女子见二人黏在一起,妒火中烧。
孟景宸回国五年,从第一次在自己的成人礼上看到他,便一见钟情。
论美貌,她已超凡脱俗,却也知道自己是不敌楚瑜的。
可若论家世,楚家破产以后,唯一能与孟家势力相当的,就是林家。
“景宸哥哥,你真的跟这个女人在一起了吗?她是孟世平的未婚妻,早就已经.......”
她忍下即将脱口而出的话,这种“骚话”,她说不出口。
林家家教甚严,婚前性行为是绝对不会被允许的。
可这个楚瑜,妩媚妖娆,不知道拿多少男人练过手。
“晚晚,就是你看到的这样。”
原本还因为被奶奶调侃生闷气的孟景宸,连拒绝也极尽温柔。
“我不信!除非你......”
身体瞬间被圈进一个有力的怀抱里,楚瑜还来不及搞清楚怎么回事。
温润的唇落了下来,冰凉的舌尖带着薄荷的清香滑入口中。
主打一个从天而降,措手不及。
“你不也不会吗?怎么跟母亲保证教会我?”
“不是,我.......”楚瑜的大脑一片空白,内心已是兵荒马乱,“谁说我不会,我.......我......我是没准备好......”
“这个还需要准备?”
楚瑜从未见过一个女孩可以这么伤心。
泪水一滴一滴落下来,她直直的站在他们面前,一动不动,一言不发,下唇已经被咬出血来。
内心闪过一丝愧疚。
“还不跟上?”
孟景宸已经走远了几步,伸出手,“回家了。”
她快步上前,十指紧扣,“小叔哥,我怎么觉得,有点残忍.......”
孟景宸对送上门来的女人从来都是不沾身,有多远滚多远。
对眼前这个小丫头,却没有那么抗拒。
二人走进车里,血腥味散去,是熟悉的雪松香。
“手?”
男人垂眸,盯着她的手,眼底飘过冷色。
“哦。”
楚瑜赶紧松开,嘟囔道:“小气,牵个手能让你少两斤肉?”
“楚小姐,我要开车啊,你不松手我怎么开车?要不你来?”
“不不不,还是你来,你来。”
她的手臂受了伤,现在还痛着呢?哪来的力气握方向盘。
“送你去哪儿?”
“回家吧,江月华府。”
声音低沉下来,全然不见刚才的神采飞扬。
“我很快,很快就要.......没有家了。”
悦凯集团所有的资金都被冻结,依然填不满大窟窿。
按照破产流程,下一步,该拍卖房产和私人物品还债。
“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前一天还好好的,我已经申请了巴黎高等建筑学院的研究生.......”
楚家的事孟景宸早有耳闻。
楚天行野心勃勃,掉进竞争对手的陷阱里。
对逐利的疯狂占据了最后的理性,输得一败涂地。
她是楚家长女,便承担了所有的嘲讽、债务和欺辱。
终究不过才二十五岁。
车载音乐里播放着男歌手的低吟浅唱,楚瑜望着窗外,泪流满面。
楚家破产后的这一年,她活得像个战士一样。
不让楚家倒下,不让人看笑话。
徐凤至和孟世平确实可恶。
可最让她难过的,却是妹妹楚玥的背叛。
“在哭?”
“没有。”
孟景宸捏了捏她的手,“可以有。”
手心传来冰凉的触感,楚瑜有些心慌,“你的手怎么这么凉?”
“以前生过病。”
一辆红色的敞篷保时捷飘过,车上有个熟悉的身影。
就算是化成灰,她也认得。
“小叔哥,追上前面那辆车。”
孟景宸不明所以的看着她,“怎么了?”
“停车,我来开。”
车缓缓停在路上,二人交换位置。
引擎发出的轰鸣声在耳边回荡,轮胎与地面摩擦的声音尖锐而刺耳。
楚瑜双手紧握着方向盘,发动机咆哮着超越前方车辆。
双眼猩红,每一次加速都在极限的边缘徘徊。
“楚瑜。”
“别喊我!”
“你的胳膊又流血了。”
她无暇顾及这些,红色的保时捷出现在视线里。
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中间已经没有任何别的车辆。
她最后一次将油门踩到底,车速猛然增加,撞了上去。
强烈的震感传来,世界终于安静了。
她没有看错。
红色的保时捷里,坐着楚玥。
她看着楚玥骂骂咧咧的下车,摸了摸包里的防身用的水果刀。
“是哪个不长眼的撞本姑奶奶.....”
楚玥看到是楚瑜,气势上立刻就矮了三分。
“姐姐。”
真是一张我见犹怜的脸。
乖巧,白净,柔弱,楚楚动人。
眉眼低垂,破碎感让人头一心颤。
可惜她楚瑜,从来都不是个会怜香惜玉的人。
“小叔哥,我要办点正事,你先去马路边上等我。”
“嗯,有麻烦随时叫我。”
车头已经撞变形,“砰”的一声关上车门。
狭小的空间里,楚瑜的眼睛像狩猎的鹰一样冷。
“姐姐。”
“说。”
柳腰款摆,眼眶微红,“姐姐要我说什么?”
“为什么?为什么要跟孟世平合谋,往我茶水里下药?”
“我不知道,姐姐,我真的不知道。”
楚玥轻轻哭泣,用手背擦拭着泪水,一副软弱的模样,“我不知道茶水下了药,我是怕姐姐渴了.......”
“是吗?”
楚瑜歪头看着她,极尽嘲讽,“这么说,我还要感谢你?”
“姐姐,我没有理由害你,从小到大,我就是个没主见的人,什么都听你的......”
若是以前,这句话楚瑜可能真的会信。
经历了下药这件事,她已经把楚玥看得透透的。
她这个妹妹才不是什么柔弱的小白花,分明就是长满毒汁的罂粟。
楚瑜牵着楚玥的手,摩挲一番,“是右手递水给我的,对吗?”
“不......不是.......姐姐,我知道错了.......”
水果刀划破空气,闪电般刺进白嫩的手掌,鲜血喷出。
“这一次,是手;如果还有下次,是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