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皎月终于爬起来,头上一缕软毛呆呆翘起,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扑闪,娇得惹人怜。
她坐在床边,小脚丫一晃一晃,白的扎眼:“穿鞋子~”
应让洲扯唇,认命地握住她滑嫩的小脚,软豆腐一般,手感极佳,或许,是甜的。
在她时不时踢他两下,作弄两下中,给她穿好凉鞋。
凉鞋质感一般。
不太配她。
他想,得催促那些裁缝和鞋匠早日过来。
穿好鞋、洗了脸,摘了两个茄子,许皎月溜达着到了陆家。
陆家的门敞着,陆北钊正躺在阴凉的藤椅上看书。
【勤奋好学又长命百岁的漂亮陆叔叔~】
陆北钊听到动静,从藤椅上撑起身,健硕的肌肉在手臂上完美展示,汗衫布料少,衬托出他几近完美的流畅身材。
【陆叔叔的咪咪好大哇~】
应让洲:???
陆北钊:!!!
应让洲拽了一把许皎月,让她放慢了速度:“皎皎,你去外面等我,我把茄子给陆叔送去。”
“嗷,好!”
许皎月乖巧点头,转身跑向门口大树的阴凉处,坐在大石头上,等待应让洲。
应让洲将茄子递给陆北钊,冷漠又审视的目光落在他身上,压低声音:“男人也该检点些。”
陆北钊差点气笑,他扯扯身上的汗衫:“你干脆让我穿棉袄得了。”
小家伙脑瓜子想些奇奇怪怪的东西,他有什么办法?
他咪咪……呸!
他无缘无故被看了呢!
“茄子送完了,能走了吧?”陆北钊不可谓不客气。
“帮皎皎奶奶去割麦。”应让洲出声,“我会给你相应的报酬。”
陆北钊窝在藤椅上,俊美的脸露出一抹惊讶,“这会儿天还热着,娟婶子就去地里了?”
陆北钊有地,但是常年在县里工作,也就没办法种,承包了出去。
他临近中午才从镇上回来,在许家做完饭才回家,本想下午天不太热后,帮许家割麦子去,没想到娟婶子去的这么早。
他放下书,起身翻找镰刀:“用不着你给我报酬,那是我婶子,帮忙是应该的。”
应让洲没说其他,先他一步出了门,拉着许皎月去小卖部。
“让洲哥哥,你要买什么东西呐?”
“不买东西,打个电话。”
“哦。”
-
“找几个人,骑自行车来就行,我在村口等你们。”
挂断电话后,应让洲抬眼去寻许皎月。
她正在吃冰棍。
拉着许皎月出了小卖部,在村口的大树下等待。
正值麦熟,农忙时节,村民们没有时间坐在大树下闲聊天,正好方便了喜欢安静的应让洲。
许皎月慢悠悠啃冰棍,视野之内有金黄的田地,村民们拿着镰刀,快速而干脆收割着半年的辛勤。
约莫半个小时,五个男人黑短衫黑长裤,齐刷刷骑自行车冲到村口。
【好酷~】
【皎皎也想要黑衣服!】
五个男人停在村口,各个五官刚毅,一米八以上。
“少爷好。”
为首的男人扶着自行车,冲应让洲喊道。
许皎月张开嘴巴。
【好——好酷!】
“费大,你们去帮皎皎奶奶割麦子,至于来历,说是皎皎爸爸在镇上的朋友。”
“明白,少爷放心。”费大应下后,目光看向许皎月,“这位是皎皎小姐?”
“嗯。”
“费大记住了。”
【记住…什么了?】
【皎皎没有惹事吧?】
【要找皎皎寻仇吗?】
【不能吧,皎皎辣么善良~】
费大几人打听着去找许家的地,大树下只剩下应让洲与许皎月。
许皎月戳应让洲:“少爷,你——”
“叫我名字。”应让洲纠正,并解释,“我们是朋友。”
“哦。”许皎月点点头,“你还有没有钱?”
“怎么了?”
许皎月有些不好意思,摸摸小肚子:“有点肚肚痛~”
应让洲观察她的表情,看她没有很痛苦,应该是不严重,迅速拉她向村里的卫生所走。
两人到卫生所,许皎月还没有迈进去,就昏昏沉沉倒了下去。
“让……”
应让洲眼疾手快,护住她的脑袋。
由于惯性使然。
扑通一声。
两人一起砸在地上。
卫生所唯一的大夫白婆婆正在晾晒草药,院里拴着的狗狂吠,这才吸引了白婆婆的注意。
她忙出门,将二人带进诊室。
说是诊室,其实只是一间4平米左右的小屋,一张桌子一张单人床,杂七杂八摆着一些药和检查器材。
白婆婆是赤脚大夫出身,擅长中医,据说是京城人士,早些年中医被打,她被发配到清河村,也就一直没回去。
许皎月没有明显症状,她便给她把脉。
“脉象平缓,脉细弱,有腹痛呕吐症状吗?”白婆婆看向应让洲。
“皎皎刚才说肚子疼。”
白婆婆点头,缓缓阖眸,姿态似是很厉害:“她身体没有什么问题,只是脾胃受了些苦楚,吃了不干净的东西,往后餐食定量,少吃或不吃复杂加工食品。”
“你先出去,我给她施针。”
应让洲目光悬在白婆婆身上,略带怀疑,奇怪她话里有话的反应,以及她故意支开他的行为。
不过,为了给许皎月安静的治疗环境,应让洲走了出去,守在门口。
狭窄的诊室内。
白婆婆铺开一整套银针,手法极稳地消毒。
紧接着,是眼花缭乱的穴位针法。
约莫十分钟,白婆婆才将银针扎完。
她起身走出诊室,应让洲忙警惕看她。
“半个小时后我来拔针。”
应让洲应了一声,赶紧进去看许皎月。
两米长的狭窄单人床上,小丫头安安静静躺在上面,身上裸露的肌肤密密麻麻扎上银针,像极了柔软的小刺猬。
应让洲抿唇,眼底没过些许心疼,安安静静坐在椅子上,等待半个小时后的拔针。
-
镇上,天籁纺织厂。
“开山,这几天辛苦大家了,给大家放两天假,好好歇歇。”
“要不了几天,审批下来,你就去赤县管理新厂。”
许云堂跟裴开山说着规划,突然心底掠过一抹不安,他停下话语,微拧眉头。
“老板,你怎么了?病了?”裴开山关心问道。
许云堂摇摇头,心底的不安越发浓烈,他担心可能是家里出了什么事。
三年前他也是如此,结果发现苏清月死于河中。
不过苏清月是否死亡,还有待考证,他家皎皎说是假死,起码,给了他无限希望。
“没事,今天先到这里,你去给工人们发奖金,安排假期,我回去一趟。”
“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