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元是姐姐和顾知州的孩子?
不,这不可能……
周真真踉跄跌坐在椅子上,眼中一片茫然。
她姐姐周曼梅五年前结婚,三年前因为难产而死,肚子里的孩子也没能保住。
元元怎么会是姐姐的孩子?元元明明……
忽然,周真真浑身一震——元元正好也三岁了。
当年顾知州把元元抱回来时,孩子还不到一个月,恰好就是姐姐去世不久之后!
心狠狠地抽疼了一下,周真真手一松,证件掉在地上。
声音将她的思绪拉回,她回过神,快速捡起来塞回文件袋,像要逃避什么似的匆匆地把一切恢复原状。
可在要把文件袋放回去时,周真真又在抽屉深处看到一个笔记本。
上辈子她从没见过这样一个本子。
周真真怔了怔,鬼使神差的还是拿了起来。
一翻开,却见那满满的一页纸上写满了她姐姐周曼梅的名字!
“周曼梅”、“周曼梅”……
“花开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
“回首再见故人,遗憾已是他人妻。”
周真真一下就认出这是顾知州的笔迹,她心脏骤停,大脑彻底空白。
这些字,这些话代表什么意思,她无法装作不知道。
可要她怎么接受,她的丈夫顾知州暗恋过她姐姐周曼梅?
或者……顾知州娶自己,根本就是因为她和她姐姐长得像!
周真真被这个想法吓到了,手忙脚乱地把笔记本和文件袋一股脑塞回去,然后将抽屉重重合上。
“砰——”
屋里安静下来,仿佛这样,就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
傍晚六点,顾知州准时到家,手里提着一块新鲜猪肉。
他换完鞋,将衣服挂在衣架上,语气温柔:“真真,晚上给你做红烧肉怎么样?”
直到这时听见他声音,周真真才堪堪回神。
她起床从房间里走出来,看见顾知州已经在厨房里忙活的身影,心脏被更酸涩的情绪包围。
他到底喜不喜欢她姐姐?如果他爱的人真是她姐姐,为什么还对自己这么好?
还是说,他对自己好的时候,都把她当作了她姐姐?
无数个疑问在周真真脑海里打结扭成了一团。
顾知州没得到她回应,转身看来,见她站在门边,脸色有些憔悴,不由得皱起眉。
他擦了把手,大步走近,语气中尽是担心:“真真,你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
说着,他抬手就要去摸她的额头。
周真真下意识往后退了步,两人就因为这个动作同时怔住。
屋子里一瞬安静得只剩下水开的声音。
周真真嗓子发干,张了张嘴正想说什么。
就在这时,家门却被“框框”敲响。
死寂被打破,顾知州转身走过去开门。
只见顾母领着元元,手里提着大包小包站在门口。
顾知州一怔:“妈,你怎么来了?”
顾母看了儿子一眼:“元元在家天天闹着说想你,带孩子来看看你。”
“那您怎么不打个电话提前和我说?我好去接您。”顾知州接过母亲手里的东西,“怎么还带这么多东西,妈,家里不缺的。”
顾母冷哼一声,瞥了周真真:“我还不是心疼你?天天在部队又晒又累,回家也没口热乎饭。”
“除了你妈我心疼你,还有谁心疼你?”
周真真咬了咬嘴唇,每次婆婆来,免不了要挑她几回刺。
她只能当做没听出来在说自己,微笑着朝元元伸出手:“元元,来,妈妈抱。”
然而元元却直接缩在顾母的身后,一脸警惕的看着她。
周真真脸上笑容一滞,手停在半空,收也不是,不收也不是。
气氛一下尴尬起来,顾知州连忙把手里的东西放下,走近牵住她的手将她拉了起来:“孩子还小,兴许太久没见了把你忘了。”
可这并不能安慰到周真真,因为她知道元元会和自己越来越疏远。
她苦涩地扯了扯嘴角,转身走去厨房:“你陪妈和元元吧,我来做饭。”
顾知州顿了下,抬手想拉住她。
半路却被顾母给拦住:“儿子啊,妈这肩膀不舒服,你给我按按。”
周真真把其余的声音都关在了门外。
自结婚以来,顾知州就没让她做过饭。
虽然她会做,但到底不熟练,费了不少功夫。
好不容易做完,她端着盘子准备去客厅。
刚把厨房门拉开条缝,却听见婆婆问顾知州:“你到底打算什么时候离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