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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回,方青歌也是真的被吓到了,她眼神茫然的看着眼前的所有人一时都忘了身tຊ处在何地。
  “哎呀吓死俺们了,这是要闹出人命呀?看看,把人家丫头都给吓傻了。”
  有村民实在看不下去了大声喊道。
  *
  片刻的回魂后方青歌终于缓过神来,待看清了刚才出手救她们的是刚刚到家的沈文治,声音有些发颤道:
  “姨母、小表哥我没事。谢谢各位婶子大娘。”
  惨白着小脸的方青歌一一感谢着好心人。惊魂未定把双手捂在小腹上,心脏“砰砰砰”还急跳得厉害。
  她的眼神看向了不依不饶撒泼闹事的马招娣娘俩,又看向了不明真相的村民们。
  心里知道这事不能再忍下去了,特别是关乎清白和名声,想要抹黑她和于大娘一家怎么可能被允许?!
  **
  方青歌挺直了腰杆,一步步走到大门口,大声的对着众人掷地有声道:
  “各位叔伯、大娘、婶子们,请听我说几句。青歌住在姨母家,本来不想揭开过往的伤疤。
  既然有人如此容不下我和腹中的孩子,一心想要害死我们才罢休。青歌若再忍下去就枉为人,更是愧对姨母一家的亲情厚爱。
  今日就是死,我也要证明了清白,不能被无缘无故的中伤冤枉,背负上这些污名。请大家伙为我主持公道。”
  方青歌恭恭敬敬地对着众人鞠了一躬,现场顿时鸦雀无声。
  *
  片刻后再抬头,方青歌面上露出凄苦模样,紧抿着的唇角像是在竭力压抑着心底的痛苦。声音缓缓而出,
  “我的夫君乃是一名戍边士兵,我们成婚三日,他就被紧急召回上了战场。
  而战争结束了我的夫君却是活不见人死不见尸,一去再也没有回来。”
  方青歌说到这里,眼里泪花闪现,
  “他们都说他死了。可是我不相信。
  姨母心疼,就把我接来了清河村,希望换个环境能让我振作一点。
  姨母更是为了安我心,关乎我的一切就没有对外说出。我万分感激姨母一家人的关心和体谅。”
  方青歌说到这里泪水从光洁的脸上滑落,整个人被悲伤笼罩。
  村民们从刚开始的诧异转而到同情最后也跟着一起难过起来。
  “可在我的心里,自始至终我都相信夫君他没有死,他一定会来找我的。如今我的腹中有了他的骨血,他怎么?怎么能忍心抛下我们孤儿寡母离开?”
  “可怜的丫头!俺们不知道原来你年纪轻轻就…唉!你的命咋就这么苦呦!”
  凄苦的过往一旦被揭开,就等同于又血淋淋的在心口窝上插了一刀。有些善良的妇人直接控制不住情绪的哭出了声。
  于大娘早已泪流满面。
  方青歌又擦了擦眼泪,
  “各位叔伯大娘,可是我要等不到他了。李虎妞和马招娣一进门就对我和姨母大打出手,撒泼打滚的冤枉、诬陷我的清白。目的更是想要置我们娘俩于死地。
  可怜我的孩子还没有出生,身上就被泼上了污言秽语。这些杀人的流言和伤害,犹如厉剑穿心让我已经没有了活下去的勇气。”
  此刻的方青歌已然泣不成声,抬头悲鸣大喊了一声,
  “夫君,你等等我,青歌生是你的人死也是你的鬼。”
  悲痛欲绝的话郑地有声,就在众乡亲对她的坚贞不渝心生敬意时,方青歌已经转身决绝地一头撞向了身后的墙壁。
  “哎呦不要啊!”
  “丫…丫头。”
  众人惊慌失措中纷纷跑上去阻止,可是再快也已阻挡不住方青歌撞墙的速度了。
  不远处来不及思考飞奔过去的沈文治惊慌失措下伸出的手还是晚了一步,
  “咚”的一声响方青歌的头就重重地撞上了墙壁,空间里的血袋被她糊在了头上,血淋淋的现场让所有的人都吓傻了眼。
  **
  “古郎中,古郎中快救人呢!”
  年老的古郎中更是被方青歌的刚烈性子惊得双腿都打了颤。
  “不要过来,否则我还撞墙。”
  方青歌惊人的一声直接让古郎中站立在了原地。
  *
  善良淳朴的村民们急得泪眼婆娑,一个个苦口婆心的劝导了起来,
  “傻丫头啊!你肚子里还有孩子哩!”
  “是啊!青歌丫头,俺们相信你是清白的。你放心,已经请老族长去了。有啥冤屈慢慢说,可不能寻了短见呢!”
  “对对,李虎妞那个里正爹呢?他想躲起来不露面俺们今个儿也不答应了。”
  听着群起的民愤,方青歌看着眼前满脸焦急又拿她毫无办法的沈文治,用只有他能读懂的口型张了张口,
  “我装的,抓住机会。”
  沈文治怔愣当场。待看清方青歌眼神清明不似说谎的瞬间,一颗心也才稍稍安下。
  *
  紧接着方青歌轻轻推拒了于大娘和几个妇人的搀扶,眼睛瞪向早已经被吓傻了的李虎妞和里正媳妇马招娣,言辞犀利道:
  “叔伯大娘婶子们,李虎妞想杀人的恶行大家都是证人。
  我只是一个来暂住的表亲她们就如此的容不下。大打出手,污言秽语,造谣中伤。
  更是在光天化日众目睽睽之下想让我和孩子一尸两命。
  可怜我的姨母这么大岁数了也差一点被推倒重伤。
  姨母原先还和我说过两家是姻亲,可大家伙儿都看看,这是结亲还是结仇?”
  一句句的血泪质问让现场善良的村民们流了泪,对命比黄莲还苦的弱者方青歌更是怜惜。
  众人的眼神又看向了那个披头散发疯子一样的罪魁祸首李虎妞,对已是童生的沈文治满眼的同情。心里更是不忍他们清河村的骄傲被毁了。
  *
  眼含泪花的于大娘拿着帕子想去捂住方青歌还在往下流血的额头。
  “孩子你听话,先去让古郎中给包扎伤口,姨母绝不会眼睁睁看着你被冤枉的。”
  方青歌回握了一下于大娘的手,固执道:
  “不,我要等老族长和里正叔来主持公道。人在做天在看。李虎妞和马招娣再是里正叔家里的人,也要还我个公道。”
  “哎!你这孩子要心疼死姨母了呀!这血再流下去这是会要人命了呀!”
  这时人群里的啜泣声越来越大,有人大声喊道:
  “青歌,放心,黑子早跑去请老族长了。这事不能完。”
  “对,咱们清河村不能担负上骂名。不惩治恶人俺们绝不答应。”
  **
第31 章 欺人太甚
  马招娣和李虎妞在众人的一声声愤怒指责中又被方青歌满头满脸血淋淋的这么一吓,脸早已变成个紫茄子,两股战战“噗通”“噗通”齐齐瘫软在了地上。
  接着一股刺鼻难闻的骚臭味飘浮在了空气里,乡亲们看着从两人身下流出来的一大滩黄色液体,都慌忙捂住了口鼻。“呸呸呸”的对着两人啐了一地。
  方青歌蔑视着地上的两人。
  *
  恰在这时,人群里有人大喊起来,
  “大家看呢!里正叔在那边。”
  众人闻言,纷纷转头找了起来。
  就看着后面再也装不成鹌鹑的李里正被已近古稀之年的老族长拽着走了过来,众人纷纷让开了一条道。
  愤怒的指责声不断,
  “哎呀?里正这事你可不能再偏颇了!俺们可是亲眼所见,都要闹出人命来了哩!”
  众人的眼睛又看向了被人簇拥着德高望重的老族长。
  *
  待走近,村民们也不再顾忌是李里正的自家人在闹事作恶了,反正法不责众,他们就是对马招娣和李虎妞不满,于是乎叽叽喳喳个不停起来。
  “老族长,俺们相信治儿和青歌两人是清白的。人家青歌多可怜啊!丈夫保家卫国战死沙场。
  而咱们这里却是有人造谣中伤还想要去撞死人家,俺们都亲眼看见了,马招娣娘俩心肠可是坏透了哩!”
  而地上的李虎妞和马招娣闻言却是面露喜色,不再有惧意。
  一见自家的主心骨李双河来了,惊喜的眼睛瞪得像铜铃一般大,一下子似是有了底气般从地上爬起来就扑了过去。这个抱大腿,那个抱胳膊的告起状来。
  “爹,爹你来了?快帮俺教训教训这个狐狸精。呜呜呜。俺的手被他捅废了。快要疼死了。”
  “当家的,你可算来了,俺们娘俩都要被这个贱蹄子,还有这帮人给欺负死了呀…!俺们娘俩快要活不下去了呦…!”
  “都给俺闭嘴。”被母女俩扑了一个趔趄后,李里正一声破了音的大吼立马让正要嚎哭烘托气氛的母女俩张大着嘴巴卡了壳。
  接着又闻着两人身上传来的骚臭味,李里正怒气上涌使劲地甩开了这娘俩的拖拽钳制,脸黑的似了锅底。
  他苦着脸对老族长和乡亲们一拱手,讪讪道:
  “让老族长和大家伙儿见笑了。老夫治家不严,教女无方呢!惭愧惭愧。”
  *
  此刻脸色惨白的方青歌看着走来的两位清河村里的重量级人物,知道殊死决战的时刻到了,
  她对着两人凄苦的一笑,额头上的鲜血混着泪水一起流了下来,
  血流太多,一张嘴牙齿上都沾染满了,看的众人不忍直视,心内戚戚更加的对她同情不已。
  方青歌对着tຊ两人微微行了一个福礼:
  “老族长,我知道您德高望重,一秉至公,请受小女一拜,为我们一家主持公道。”
  “丫头,快起来,俺已经听说了。你是个好孩子。古郎中,先给丫头包扎伤口,再流下去,你也等不到公道了。”
  “多谢老族长秉公无私。请让我把话说完。”
  方青歌又制止了古郎中的好意,老族长只好看着眼前这个执拗的小丫头摇了摇头。
  大声说道:
  “丫头这命都不顾也要一个公道。俺作为清河村的老族长一定不会偏袒任何人的。好,你说?”
  众人听到老族长的话,屏息以待起来。
  “多谢老族长。马招娣,李虎妞诬陷小女与表哥沈文治有染,坏我名声,污我清白,其心可诛。
  我方青歌在此发誓,我与表哥清清白白绝无苟且之事。若有一句谎言,天打五雷轰让我不得好死。”
  掷地有声的话落下,方青歌摇摇欲坠仿佛体力已经不支,但她还是咬紧牙关站立一边硬撑着。
  古人信奉神灵,发誓是最好的自证方式。
  *
  于大娘推开了沈文治的搀扶,走上前一把抱住了纤弱无力了的方青歌,悲愤道:
  “老族长,里正你们看看,都看看呐!这是要把俺家里给逼出人命来了呀!”
  目睹了全过程的围观村民更是满脸的愤恨不平。
  “造谣生事杀人诛心,上门闹事还理直气壮,你们这是有多恶毒啊!里正叔俺们敬重你,但你也要管好屋里人呢!”
  “里正,你媳妇和闺女是啥德行,您能不清楚?这两人不光来治哥儿家闹事,俺们哪一家不是被她骂过街,占过便宜的?说实话俺们早就忍不下去了。”
  众人的指责让李双河更是面红耳赤到无地自容了。
  *
  就在这时,推着两个孩子去邻村买红糖回来的翠柳也挤了进来,跑到婆婆跟前,关心道:
  “娘,您没事吧?”
  看着娘轻轻摇了摇头,她转身气愤的对着李虎妞大声斥责道:
  “你咋又来了?原先来一次家里的东西就少一些,包括俺私藏起来的家用银子都被你偷光光。每次婆婆都让俺莫声张,忍下去了。
  害怕你小偷小摸的名声传出去不好。今日你都欺负的俺们过不下去了,凭啥俺还要为你遮掩。”
  “哗…”
  村民们又是炸了锅似的议论起来。
  “啥?俺还以为这李虎妞只是小偷小摸点,原来她还敢偷人家的银子?这是要蹲大狱的呀!”
  *
  本来从书院回来的沈文治高高兴兴的到家了。
  却是怎么也没有想到,到家的第一时间就目睹到了家人被欺负,被辱骂。
  看着娘和嫂子那张无比愤怒的脸,青年俊俏的脸色已是气得铁青,看到娘的眼泪更是心如刀绞。
  再看一眼滚刀肉一般还气鼓鼓大不服的未婚妻,他死死攥紧了拳头,
  不敢想象平日里自己和爹不在家时,还不知娘受了多少的委屈?!
  想到平日里娘不说,但是对李虎妞失望透顶的那种表情已经说明了一切。
  又想到刚才方青歌的暗示,心里已经明白了她如此闹大,不依不饶的本意。
  连刚来的方青歌都看明白了的事为什么自己就能视若无睹呢?
  这一刻,沈文治真的恨死自己了。一切的根源都是因为他。
  *
  沈文治抖了抖书生袍,上前几步走到老族长面前躬身行礼道:
  “求老族长做主。今日之事绝非偶然。没想到晚辈今日一回家俺娘和表妹会遭受到如此欺辱。
  平日里晚辈和父亲,大哥都不在家,更是难以想象家里人的处境。
  何况俺和表妹清清白白,如今竟然被泼上了脏水。表妹更是差一点被撞倒一尸两命。
  她们究竟意欲何为?是想逼死俺表妹,毁掉俺的前程吗?!今日是可忍孰不可忍。这口气不出晚辈无颜面对父母高堂。”
  **
第32 章 退婚(1)
  德高望重的老族长面上严肃,上前拍了拍沈文治的肩膀以示安慰。
  捋着花白胡须轻咳两声喊道:
  “乡亲们,大家静一静,事情始末老夫已经调查清楚。此事皆因瞎婆子造谣传谣引起,而虎妞和她娘马招娣却不辨是非找上门来无理取闹,在村里造成了恶劣影响。”
  老族长说罢稍稍顿了顿,看着村民们气愤填膺的神色继续说道,
  “大家放心,这事村里绝不会姑息。今日让她们三人给青歌侄女道歉,给沈家人道歉,并关去祠堂反省三日。”
  说完,老族长用恨铁不成钢的眼神看向了李里正。示意他说几句。
  *
  李里正骑虎难下,对着于大娘和方青歌连忙道歉,
  “老夫治家不严,给亲家带来了不小的伤害。无脸登门呢!”
  说完,深深地对着她们鞠了一躬。
  而于大娘和方青歌都齐齐避开了身子,扭过去了头。李里正尴尬的脸上涨成了猪肝色。
  **
  就在李里正感到无地自容时,沈文治突然一撩书生袍,对着老族长“噗通”一下子跪了下去。
  “哎?治哥儿你这是做甚?”
  “请老族长做主答应晚辈一事。”
  老族长急声道:
  “治哥儿,快起来说话。老夫知道你是个好的。有啥话,起来再说。”
  沈文治没有再矫情,他站起身来掸了掸书生袍,掷地有声道:
  “事情既然闹成这样,今后为了俺的家人不受其扰,以绝后患。俺要解除与李虎妞的婚约。请老族长为俺做主。”
  “不行。”
  “你做梦。”
  他的话音刚落,虎妞和里正媳妇马招娣就急红了眼似的大声叫嚷起来。
  *
  沈文治连看都不看她们一眼的继续据理力争道:
  “老族长,里正叔。俗话说,结亲是结两姓之好,不是结仇。晚辈是你们从小看着长大的,什么品性自不多说。
  自从定下这个婚约,李虎妞就时常跑去书院吵闹,埋怨晚辈不常回家,不与她玩耍,搅得俺无法正常学习,更是让俺变成了书院里的笑柄。”
  沈文治说到这里顿了一顿,而于大娘却是心疼地惊呼起来,
  “啥?治儿,你说她还常跑去书院找你?她,她怎么还敢这样?她这是想拖住你的后腿不让你好好读书呢!”
  于大娘感觉胸闷气短有些喘不上气来了,她大口大口的急促喘息起来,
  邻居王大娘一见慌慌张张的一边给她顺着气一边大声呼唤她,
  “春花,春花你莫气,身体要紧哩!你这气坏了不值得。老族长定会为治哥儿做主的。”
  “娘,娘您莫气坏了身子。”
  沈文治慌忙上前扶住了母亲给她轻轻拍着背,焦急地看着娘好一会儿才缓过劲来。
  他使劲咬了一下唇,看着老族长和里正一字一句道:
  “晚辈曾经立志发奋读书。争取走上仕途之路,将来能够光宗耀祖也为咱们的清河村增光添彩。
  可是如今?一回回,一次次被无休无止的纠缠,她不仅想毁掉俺将来的仕途之路,更是搅得俺一家人不得安宁。
  当初晚辈就坚决不同意这门亲事,而李虎妞和她娘拿着爷爷的信物上门哭闹,并以死相逼。晚辈的父母出于孝道迫不得已才认了下来。”
  于大娘看着一下子长大了的儿子眼泪更是噼里啪啦的落下。
  *
  村民们早已经由吃惊到愕然到愤怒了,大声喊叫起来,
  “虎妞这是想干啥?还没有过门,一不顺心就上婆家门吵闹撒泼。上不敬公婆,下不敬兄妹。更无视治哥儿的前程。若是成了婚这七出之条她占全了。”
  “老族长,俺说一句。咱们清河村好不容易出来了一个童生,将来就是秀才,举人老爷。
  治哥儿虽然不是俺们李氏族人,可还是咱们清河村的人,这是多扬眉吐气,光宗耀祖的好事!您可不能偏心!”
  “对,对!结亲不是结仇,行孝道可也不能愚孝。这事没得商量。退婚,退婚!坚决退婚!”
  口诛笔伐的怒火一起,更多的村民站了出来。
  “里正,你家李虎妞是啥德行你自己还不清楚吗?总不能为了自己的利益把人家治哥儿给害惨了?
  如今俺们全村人的希望可都指望在治哥儿身上了。”
  “老族长,俺也说一句,咱们清河村连年被古月国侵扰,家家穷困潦倒。
  如今古月国被太子殿下好不容易打败退了兵,咱们的生活安定下来,俺们就希望子孙后代能够光宗耀祖。
  如今咱们村里就出了文治这一个读书人,就是为了咱们自己也要护好文治这孩子!”
  “说得好!说得对!退婚,退婚!”
  村民们一个个群情激奋,为发言人“噼里啪啦”的鼓起掌来。
  *
  方青歌见火候差不多了,装作体力不支无力道:
  “老族长,我不接受他们的道歉。我姨母年纪大了再也经受不住这样的折腾。
  还有我表哥的学识大家是有目共睹,可若是因为谣言被扣上德行有亏的污名,他的仕途之路就算彻底的毁了。青歌言尽于此。”
  方青歌说完,对着担忧的于大娘道:
  “姨tຊ母,别担心我,此事不解决完,不还我们公道我不会去寻短见的。”
  说完她松开了于大娘的手,独自一人缓慢的走进西厢房,踏过了倒在地上破败了的门板。
  沈文治攥紧拳头又松开,急步上前把那个被踢坏了的门板竖了起来,暂时遮挡住了众人担忧方青歌看过来的眼神。
  *
  心疼加担心的于大娘收回目光,看了一眼仿佛万籁俱灰般毫无生气走回来的儿子,又看了眼西厢房那扇摇摇欲坠被踢烂了的门。
  这一刻,对李虎妞的不满仿佛放大了数倍。
  她心一横牙一咬,道:“老族长您稍等,王嫂子扶我进堂屋。”
  “嗯嗯,好。”
  于大娘被王大娘搀扶着进了堂屋,很快就拿出了女方家当初给的信物一把就塞进了老族长的手里,满眼倦色道:
  “老族长,请您为俺家做主吧!俺们家庙小,装不下李虎妞这尊大佛。
  俺身体不好还想着多活几年。请您做主帮俺家退了这门亲事吧!以后你们骂俺啥难听的话俺都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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