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笙，是你在里面吗？”郑洋叩了叩卫生间的门。
隔着门板的逼仄空间里，季驰撑在洗手池台面上，紧抿自己的唇。即便预先有心理准备，当下仍不免生出些紧张。
掐在她腰间的男人的手很大，腕骨结实而充满力量感。
手的主人从容不迫，如常平稳的嗓音不泄漏半丝端倪：“是我。”
“闯子？”郑洋意外，“你上厕所？”
“不然？”姜晚棠竟还和郑洋聊起来，“有女人吗？”
“……”季驰往后攥住姜晚棠的衣摆，想骂人。
郑洋笑了笑：“你小子。”
“那你看见嫂子没？”这次发问的是与郑洋随行的许哲。
姜晚棠压低身，胸膛紧密地贴合她的后背，落吻她雪白的后颈：“没。”
季驰浑身起鸡皮疙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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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洋第二十次尝试拨打季驰的电话时，看见姜晚棠回来了。
陈老三埋汰：“你躲哪儿偷懒去了？伴娘团一个个全等着。我他妈找不着你人，在我老婆跟前多没面儿？”
姜晚棠朝郑洋和许哲点了点下巴：“他俩没告诉你，我在厕所便秘？”
陈老三：“……”
郑洋的目光扫过姜晚棠褶皱的衣摆，电话恰好在此时接通，季驰的声音传过来：“阿洋，抱歉，手机静音了，刚看见你打给我。”
“你人呢？”
“买东西。”
“……”
五分钟后季驰进来宴厅，婚礼仪式刚刚开始。
伴郎团成员和伴娘团成员凑在一桌，季驰作为郑洋的家属也被附带在这儿。酒筵全程，坐在她斜对面的姜晚棠和几位伴娘相聊甚欢。
九点半散席时，郑洋察觉季驰的走路姿势有点奇怪，关心道：“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高跟鞋穿太久，脚有点疼。”季驰不动声色瞥了瞥正在被陈老三安排送伴娘回家的罪魁祸首。
姜晚棠搞太狠了，她到现在两条腿还微微泛软。
许哲比郑洋更细心：“嫂子你的袜子换了？原来不是这个色吧？”
季驰无意识地舔了舔嘴唇，抬手将一丝头发别到耳后，一点不心虚地说：“嗯，弄脏了，临时问酒店女服务生要了件新的。”
她明明提醒过姜晚棠注意点，结果姜晚棠还是不小心。幸而穿在外面的裙子没有异样。
说罢季驰凑至郑洋耳畔，解释她生理期提前了，之前去买的东西就是卫生棉。
郑洋不疑有他，只是些许怪责：“那你又不忌口，刚刚还喝那么凉的酒。”
一如既往的，二十四孝好男友的形象。过去季驰便是如此受他蒙蔽。
眼尾余光瞄着许哲，她旁若无人地搂住郑洋的脖子：“我忘了嘛。”
郑洋微微一愣，因为季驰很少在大庭广众之下主动与他有亲昵举止，也很少有这种近乎撒娇的语气。
见许哲神情有变，郑洋推开季驰：“回去吧，既然不舒服，赶紧回去休息。”
和陈老三道了别，季驰随郑洋和许哲离开酒店。
老样子，郑洋先送季驰回家。
季驰和郑洋没有同居，各自有住所，一般是像昨天那样，周末期间季驰才会去郑洋的公寓。
客观上的原因是他们的工作地点相距比较远，勉强住在一起对两人上下班都不方便。现在季驰知道了，真正的原因是郑洋想和许哲过二人世界——他们兄弟俩的公寓就在对门。
郑洋一贯体贴地送她到楼上为止，季驰在确认郑洋的车子驶离后，又下楼，到附近的药店买了避孕药。
洗完澡，季驰从脏衣篓里捡出姜晚棠的那件衬衣，点开微信里和姜晚棠的对话框。
她是昨晚到酒店的一个小时前刚和姜晚棠加上好友的。
消息记录里，加上好友后，她连个铺垫的寒暄也没有，第一句话就单刀直入：“约不约？”
姜晚棠在那五分钟后也只回复她一个酒店房间的号码。
于是有了昨晚，和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