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砚山好看的五官一半在光下，一边笼罩在阴影里。
但他的眼睛隐隐闪烁着，里面藏着的情绪很明显是委屈。
突然拉近的距离让舒念汐可以清楚地闻到薄砚山身上干净的洗衣粉香味。
她呼吸一滞，心脏开始不受控制地快速跳动起来。
这次她很清楚地感觉到了这股情绪。
可很矛盾的是，她心底还是有那种厌烦的感觉。
两种情绪交织在一起，像纠缠在一起的两个拳击手，非要分出个胜负，非要一方把另一方打倒才可以。
舒念汐就受这两种情绪影响，心情十分纠结。
一时间，她大脑空白，没能反应过来薄砚山说了什么。
薄砚山等了她片刻，见她久久不说话，不满地皱起眉：“舒念汐，你怎么这时也能走神？”
舒念汐一下回过神：“我没有！”
这一个月来，舒念汐时常在做实验的时候出神，次次都被薄砚山抓到。
虽然他没有说她什么，但那种眼神对舒念汐来说，就是一种责备。
薄砚山顿了顿，放轻了语气：“那你说，我刚才说了什么？”
舒念汐想了想：“你说……”
话没说完，她突然皱起眉：“等等，这又不是在学校提问，我为什么非要回答你的问题？”
不知道为什么，薄砚山突然扯起唇角笑了笑。
舒念汐被他的这一笑搞得很局促，她有些不满：“你笑什么？”
“没什么。”
只是觉得很可爱。
薄砚山在心里想着，脸上的笑意没有减少：“既然你没有听见，那么我就再重复一次。”
“舒念汐，你可以不要喜欢别人吗？”
舒念汐当即愣住，热气冲上脸颊，脸颊一瞬就变得通红。
她张了张嘴：“这算什么？凭什么……凭什么我就不能喜欢别人？”
薄砚山敛起笑意，抿了抿唇：“那你现在，是喜欢那个程江霄了吗？”
舒念汐更加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哪有人会喜欢上只见了一面的人？
但如果回答不是，薄砚山又有什么话在等着她？
舒念汐咬了咬嘴唇，纠结过后终于准备回答：“难道不行吗？我……唔！”
薄砚山扣住她的后脑勺，将她没说完的话全都吞进了喉咙里。
她的唇和他想象的一样软。
刚才他看她吃东西的时候就有这股冲动了。
也是在那一刻，他突然明白了垂涎欲滴四个字到底是什么意思。
薄砚山情不自禁地手上用力，加深了这个吻。
而在两人唇齿相依的那一刻，舒念汐的大脑再次空白。
她尝到了薄砚山口中隐约的酒味，第一反应是：他什么时候喝了酒？
刚才在饭桌上，他明明什么也没吃，什么也没喝……
舒念汐被吻得情乱意迷，忍不住去想，这真的是薄砚山的初吻吗？
为什么他那么熟练？
她忍不住抬起手，想要揽住薄砚山的脖颈。
然而就在她抬起手的那一刻，一道和薄砚山一模一样的声音突然在她耳边响起。
“为什么？念儿，我可以打赢这一仗的，为什么非要你去和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