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在村里看过很多婆媳互骂,那时她就觉得成亲是件很可怕的事情。
要离开自己的家去别人家,还要被别人挑刺。
而且有些男人还打媳妇。
阿奶说他们是把生活上的不顺心发泄到别人身上,换来心里满足。
她听着吓坏了,就和阿奶说不嫁人。
可阿奶说哪有女子不嫁人的?
又说女人天生就要比男人过的苦。
同样要做地里活,还要操持家务,生儿育女。
她不理解,为什么明知道成亲是火坑,还要往下跳。
就因为人言可畏?
阿奶说的多了,她都怀疑是不是自己有问题,为什么别人能承受,她却觉得接受不了?
到喜月这,她才知道,原来害怕不想嫁的人不止她一个。
喜月小声道:“我才不害怕别人怎么说,若我以后要嫁,必是要嫁我想嫁的人,而不是应该嫁,被迫嫁。”
欢儿就觉得她很勇敢,但愿能如她所愿吧。
石头和阿圆已经睡熟。
屋里一片安静,赵春兰知道杨应和没有睡。
脸贴在他后背上:“也许娘会得到幸福。”
黑暗里杨应和开了口:“她嫁进我们家第一天,哭了大半宿。”
赵春兰还是头回听他说起这事,安慰道:“这回定不会了。”
“经历这些磨难,大概知道哭也是无用。”
杨应和自责道:“还是我没用,爹临死前交代我好好孝敬她,我没做到。”
“别这样说,来日方长呢,以后我们给娘养老送终。”
第 20 章 河边闹剧
清早起来,喜月想去看娘,犹豫一下又算罢,反正吃早饭也能看到。
随赵春兰去地里,经过时院门是关着的。
也不知道她在做什么?
欢儿皱着眉头拿不定主意,凑到她身边小声道:“你说,咱俩吃宋家的饭,是不是就得帮宋家干活。”
喜月脚下一顿:“应该是吧?”
“那咱去自家地里,他们看到不会说话吧?”
“应该不会吧?”
喜月想了想:“用过早饭,咱问问宋叔,听他安排。”
欢儿点头,不再愁着脸。
可到东地,看到南边不远处地里的宋常贵,她缩缩身子心虚的朝喜月身边躲。
喜月和赵春兰说一声,朝南边走去。
宋常贵在收地瓜。
喜月走过去喊一声宋叔,又道:“我们也来一起收。”
宋常贵连声道着不用:“这活脏,不用你们上手。”
“回去吧。”
见他是真心实意不要帮,两人才回去。
地里菜苗长成约有三寸长,稠的地方菜苗拔出来,移栽到稀的地方。
多的就带回去当青菜吃。
回去时宋家的院门大开着,杜巧娘看三人走出来,笑了笑:“去地里啦,马上可以吃早饭了。”
喜月见她面色正常,稍稍安心。
阿圆捏着块绿豆糕从院里跑回来,扑在赵春兰身上喊娘。
“馋丫头。”
赵春兰怕杜巧娘难做:“别总给她吃的,这丫头嘴馋鬼精着呢,有吃的会见天往这边跑。”
杜巧娘笑着看阿圆:“腊梅给她的,小嘴甜着呢。”
远处宋常贵推着独轮板车过来,杜巧娘招呼他们先进院,迎上去。
喜月就见宋常贵朝她娘笑笑,目光柔和。
心中一轻。
头回坐在一张桌上吃饭,喜月有些拘谨,宋常贵一直招呼她和欢儿夹菜吃。
又让她们当成自己家一样。
攥着半个馒头,喜月朝他笑笑,道好。
菜是昨天剩的,青成只捡肉吃,宋常贵唤他一声:“不能这样的。”
又叫杜巧娘给喜月欢儿她们夹菜,说看她们一直不伸筷子。
“他是小孩子,紧着他吃吧。”
“不能让他养成恶习。”
他们两人推让几句,杜巧娘给喜月,欢儿夹一筷子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