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国前,男友在自己的手机里装了监听装置,说让我时时刻刻的监听他,给我安全感。
我一直没去听,直到我刚回国那天,我心血来潮的想听,却听见了:男友的兄弟问他:
“你觉得最刺激最愤的那次是在什么情况下?”
他漫不经心的回答:
“上个星期,碧血染银枪,你还别说,思思那女人真的会!”手机里响起的起哄声震的我掌心发麻,而更麻木的,是自己的心。
今天我本想瞒着他回国给他一个惊喜,不曾想他竟和他的助理思思给了我一个惊喜。
我泪流满面,心脏一抽一抽的疼。
手机却在此刻响起。
我看了眼时间,正好晚上8:00,是他雷打不动给我打电话的时间。
我擦擦眼泪,接了电话:“喂。”
就一个字,他的声音就紧张起来:“宝宝,你声音怎么不对?今天太累了吗?”“你上次就因为太过劳累生病,怎么还不长记性?”
“不行,我给你上级打个电话,不能这么放任你了!”
我听着他一如既往的关心,鼻尖酸的发疼,我竭力压下情绪,制止了他。
“不用打电话,我准备回来了。”
下一刻,我听见他惊喜的声音:
“几点的飞机?我来接你。”
我木然开口:“今晚十一点半到国内。”
“好,宝宝,晚上见。”我挂断电话,打车去了浦东机场,在机场外的寒风中站了两个小时
晚上十一点半,一辆宝蓝色的布加迪威龙急刹在机场门口,车上走下的他更引起阵阵惊呼。
他抱着娇艳欲滴的红玫瑰,一眼锁定人群里的我。
他笑着大步走近,语气温柔:“欢迎我的宝宝公主回家!”
我看着他,勉强扯开笑意,接过了花,上了他的车。
一路上,他叽叽喳喳的给我分享这些年的事情。我沉默听着,没再说话。
直到回到家,他再也忍不住,将我抱进了卧室放在床上。
他灼热的呼吸在我耳畔喷洒。
“宝宝,我想你想的快疯了……”
我难捱的扭头,却瞥到枕头上的异样。
身为科研人员,我很清楚的知道,那是干涸过后的血渍。
我猛然想起了监听装置里的话。
一瞬间,如同有冰水从头顶泼下,浇灭了我的所有沉沦。这是他跟别人太激烈弄出来的痕迹,还是他要了别人第一次的证明?
我红了眼眶,他也没了动作,抬头看向我通红的眼睛。
一瞬间,他惊的连忙从我身上下来,急道:
“宝宝你是不是不想?对不起,以后没你的允许我绝对不越界好不好?”
熟悉的温柔和尊重却像压倒我的最后一根稻草,我攥着床单,泪意横流。
他瞳孔缩了缩,给我系扣子的手都在抖。
“祖宗我错了,别哭了,哭的我心疼!”他捏着我的手,一遍遍的扇着自己的脸:
“我错了祖宗,你消消气行不行?”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终于止住情绪,把手从他手里抽出来,哑声道:
“我想睡了。”
他如释重负的吐出口气:“不生气了?”
我没理他,自顾自的翻过身去。
他没再说什么,探身按灭了灯。
黑暗中,我只觉得疲惫铺天盖地的压在身上,刚要睡着,就听见他的声音
“乖乖等我,马上就到。”
卧室门开了又关,我也睁了眼。
我听着他的脚步声远去,眼眶酸的发疼,这次却流不出泪了。
原来,真爱这种东西也是可以伪装的。
我看向漆黑的夜空,手脚一点点冰凉。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才拿起手机,点开了那个定位监听软件。
我还记得,当初自己定下要去海外研究院的时候,他第一时间花大价钱开发了这款软件。
他说:“宝宝,我想给你十足的安全感,要不是时间来不及,我甚至想让他们加上远程操控的功能,这样你就可以随时随地看我的手机了。”
我闭了闭眼,按开了那个软件。
他和思思激烈的声音顿时响彻房间,直至一整夜
等手机归于沉寂,我的心也彻底冷却下去。
我退出那个软件,拖着血都冷了的身体去了浴室。很快,温热的水流遍布全身,我看向镜中的自己,胸口还留着昨夜他留下的些许红痕。
我用力的擦拭,像是要把那片皮肤从身体上擦去一样。
血一滴滴落在地板上,又被水冲走,我却好像感觉不到疼。
直到浴室门被推开,他满脸惊慌的拉开我的手:“宝宝!你在干什么!”
我看着他,耳边响起的全是昨晚的那些声音。
突然笑了笑,我轻声开口:“好疼啊……”然后,我便失去意识,晕了过去。
再恢复意识时,就听见他气急败坏的声音。
“留疤?她明明伤的不重,怎么会留疤? 让你们院长过来。”
“我的宝宝最爱美了,她怎么能留疤! 滚,都给我滚!”
我抬眼看着站在病房门口像暴怒雄狮一般的他,张开干涸的唇。
“别为难他们了。”
他的背影一僵,抬手摸了摸眼角,这才转身走向我。他蹲在床前:
“宝宝,我已经给你约了国内最好的心理专家,还有最好的外科医生,我绝不会让你出任何事的。”
我垂眸对上他诚挚的眼睛,轻轻勾唇。
“我没病,这个疤,就留着吧。”
这道疤可以让我铭记昨夜痛不欲生的感觉,可以时时刻刻提醒自己不要再心软。
挺好的。
而他神色愈加慌张,刚想说什么,身上的手机却响了。我听力很好,明显听出电话里隐约是思思的声音。
他脸上的表情变了变,最后看向我的时候,带了些为难。
“宝宝,公司有些事需要我过去,我忙完了马上回来。”
我静静看着他,许久才点了下头:“好。”
他给我扯了扯被子,这才走出去。
待他走后,我心如死灰的看着天花板。
不知过了多久,我的手机接到一个陌生的消息: 【你好,总裁在醉今酒吧喝多了,希望你能来一趟。】
我犹豫了许久,终是不放心的去了
酒吧内,我找到有男友的包厢,刚推开门,就看见他蒙着眼睛站在中央,身旁还有人起哄。
“总裁,这次蒙眼摸人,可不会让你蒙混过关了。”
他勾勾唇:“来吧,我不会输。”
随着音乐声起,我被躁动的人群挤到了中央,正好撞在他身上。
我还没反应过来,腰间就被人搂住随即他的气息铺天盖地的压了下来。不过一秒,我猛地将他推开。
而他站在那里,喉头上下滚动,笑着开口:
“我猜,这次摸到的是我最爱的宝贝思思。”
……
阮静纤从海外研究院秘密回国,本想给男友付肖庭一个惊喜。
可她推开房门,却只看到满地的‘拦精灵’。
……
回国的第5个小时,阮静纤坐在酒吧包厢里,点开了手机上某个软件。
很快,手机里就响起声音。
“付少又输了!这次的问题是:你觉得最刺激最爽的那次是在什么情况下?”
一个磁性懒散的声音轻笑过后,漫不经心的应声。
“上个星期,碧血染银枪。”
手机里响起的起哄声震的阮静纤掌心发麻,而更麻木的,是她的心。
她看着手机上那个付肖庭亲手安装的定位监听软件,眼睛陡然湿润。
今天,是她和付肖庭在一起的第八年,也是她刚从国外回来的第一天。
而她跟付肖庭在一起的那天就说过:“付肖庭,我爸妈是经历八年爱情长跑才在一起的,如果你愿意等,八年结束的那天,就是我嫁给你的时候。”
如今,他们已经谈了八年十一个月零十九天,她选择在这个时候回国,是想给付肖庭一个惊喜,想告诉他,她愿意嫁给他了。
可她推开婚房的门时,看到的是满地的‘拦精灵’,空气中甚至还弥漫着某种不可言说的味道。
当她根据定位找到付肖庭在这里后,听到的事情,更给了她当头一棒。
原来,当她在国外努力完成研究想早点回到他身边时,他身边却早有了别人。
这时,手机里再度响起声音。
“付少,我就说外面的女人更好玩吧,阮大美人在床上可没有那么……唔!”
“谁他妈允许你那张臭嘴提她的名字?”
“付少,别打了!”
一阵兵荒马乱之后,手机里传来付肖庭冷然的声音。
“有些话我只说一次,阮静纤是我的底线,你们少把这些事闹到她面前,更别在脑子里肖想她半分,否则,我要你们的命!”
这一瞬,阮静纤握着手机,泪如雨下。
付肖庭,你如果真的这么在乎我,又怎么舍得伤害我?
阮静纤退出软件,不愿再听。
只是很快,她的手机就响了起来,来电显示:付肖庭。
阮静纤看了眼时间,正好晚上8:00,是付肖庭雷打不动给她打电话的时间。
她透过包厢的单面玻璃,正好能看到付肖庭站在走廊点烟的身影。
她擦了擦眼泪,接了电话:“喂。”
就一个字,付肖庭的声音就紧张起来:“冉冉,你声音怎么不对?今天太累了吗?”
“你上次就因为太过劳累生病,怎么还不长记性?”
“不行,我给你上级打个电话,不能这么放任你了!”
阮静纤听着他一如既往的关心,鼻尖酸的发疼,她竭力压下情绪,制止了付肖庭。
“付肖庭,不用打电话了,我准备回来了。”
阮静纤看着付肖庭动作一僵,神情倏然惊喜,俊朗的眉眼如同冬日焰火。
“几点的飞机?我来接你。”
阮静纤木然开口:“今晚十一点半到国内。”
“好,冉冉,晚上见。”
电话挂断,阮静纤看着付肖庭扔了烟,快步朝外走去。
直到看不见人影,她才拉开门走出去,随手拦了辆车:“师傅,去浦东国际机场。”
阮静纤在机场外的寒风中站了两个小时。
寒风没吹散今天的所有荒唐,也没吹散她和付肖庭这八年美好的回忆。
晚上十一点半,一辆宝蓝色的布加迪威龙急刹在机场门口,车上走下的付肖庭更引起阵阵惊呼。
他抱着娇艳欲滴的红玫瑰,一眼锁定人群里的阮静纤。
他笑着大步走近,语气温柔:“欢迎我的冉冉公主回家!”
阮静纤看着他,勉强扯开笑意,接过了花。
只是她知道,她和付肖庭再也回不到从前了。
付肖庭曾说:“我的冉冉,就该是上海市最夺目娇气的玫瑰。”
可他却不记得,自己曾说过:“付肖庭,玫瑰带刺,更容不下任何污渍。”
付肖庭,这朵名为阮静纤的玫瑰,永远不会再属于你了。